第91章：相互坦白
“資料不是你幫薑總整理的嗎，你沒看出來一丁半點，隻想著人家薑總美好的身體了？”
夏茉莉一羞，大巴掌呼呼的扇過來，嘴裏氣急敗壞，“江緋色你跟誰學的啊，誰交給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看的成人教育片還是夏茉莉暗搓搓帶她欣賞的。
江緋色走得慢。
沒有跟夏茉莉玩兒，夏茉莉氣嚷嚷一會，就認真的問她，“真想知道。”
“誰有心情跟你開這種玩笑。”
夏茉莉支起下巴，認真的想。
“好像真有合作，薑森要投資蕭涼城的企業，好像在談合作和發展渠道的事情。好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
她隻不過是懷疑蕭涼城到這邊，不隻是因為要與薑森談合作，還因為知道她也在這裏。
江緋色猜不準現在的蕭涼城有什麽想法，那一條左手就是她現在對蕭涼城最大的心結，沒有辦法解脫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至於蕭涼城有女朋友的事情，這種問題跟她沒有關係，他不說她不會主動提及，他們又不是從前那樣純真美好的年紀，也沒有談戀愛，雙向單身自由。
“緋色，我怎麽覺得你臉上怪怪的，是不是心裏有什麽事情讓你想不開了？一夜沒見，你跟蕭涼城昨夜半夜見過麵？”夏茉莉臉色非常誇張，“該不是你們迷迷糊糊的，就那個了吧？OMG，這很致命的知道嗎！！！”
“去，你才那個這個，你以為誰都跟你和薑森一樣，跑到這麽遠來談生意順便談談身體在床上的問題。”
夏茉莉：“……咳咳，不是這樣的。既然你說沒有跟蕭涼城見過麵我相信你就是，舉什麽例子，怪讓人不好意思。”
“因為活生生擺在眼前，不拿你和他舉例子，還有更現成的？”
夏茉莉不說話了，江緋色現在火氣大大的有，少招惹為妙。
“那你剛才跟蕭涼城一定見了，你們聊什麽事情啊，讓你這麽焦躁不安。”
江緋色盯著夏茉莉的嘴巴。
“我？”夏茉莉指著自己的嘴巴征詢江緋色。
江緋色點頭。
“不可能，跟我有神馬關係，你到是把話說清楚點啊緋色姑娘，你不能白白冤枉我，說我昨天晚上跟蕭涼城發生亂搞社會關係。老娘一整晚都在薑森那個王八蛋身上，哪裏有時間跟蕭涼城發展半夜情。”
夏茉莉激動的哇哇大叫，被江緋色一個爆栗才停止。
江緋色很無語，“想太多，誰說你跟他發生關係了，我是在說你早上吃的早餐是蕭涼城帶過來的。”
夏茉莉的嘴巴張大，成了0。
“不要懷疑，事實就是這樣，我還來不及告訴你。”
聽江緋色這麽一說，夏茉莉看她的目光就帶著意味深長了，眼睛眯起來，一副學者的樣子上上下下看江緋色。
“除了這個，他還有沒有做出什麽事情，我來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呢？”
“他的左手，讓他在餐廳受到別人惡意的目光攻擊了。”
江緋色說得很輕，目光望向遠方，表情有幾分焦慮。
“他被人家看幾眼就受不了？”夏茉莉知道江緋色出的問題在哪，也就用旁觀者分析給她聽：“我覺得好像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見過蕭涼城，觀察了他和薑森他們談合作的整個過程，很有自信，對未來充滿了野心。”
這樣的男人，會在別人幾個眼光下就受不了？
“你有沒有看錯了呢。”夏茉莉很懷疑。
江緋色搖頭。
“那就奇怪了，我昨天晚上看到的蕭涼城，壓根不可能會是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的男人。”夏茉莉想了想，看看江緋色，才反聲問道：“難道是因為你在場？”
“煩死了，不想了。”江緋色決定先不思考蕭涼城的問題。
“茉莉，你們要在這邊停留幾天。”
“兩三天吧，因為薑森和蕭涼城他們要看市場，還要跟這邊的人見見麵考察一些事情，暫時不會離開這麽快。”夏茉莉實話實說。
“蕭涼城住的酒店跟我們是同一家。”
夏茉莉倒是沒有什麽意外，“這事兒我知道，昨天晚上他和薑森一起回來，不過那會兒……我忘記睡覺前給你打聲招呼了。”
是忙著親熱，沒有時間給她通知吧。
江緋色表示了解，既然還要兩三天蕭涼城和薑森才離開，那她是不是應該考慮現行撤退比較好？
反正都見過麵了，不發生訂婚宴的事情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尷尬。
但事情發生了，他們又沒有平靜下來去麵對，最好的隻能選擇不見麵，等他們都徹底看淡這件事在見麵比較適合。
“你跟著薑森在這邊玩兒吧，我今天就離開。”
夏茉莉咂舌，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緋色，“你這是在逃避蕭涼城嗎？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接下來他們的考察我不用跟著，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走。”
“薑森把你帶出來，能同意你立刻跟我走？我也不想驚動他。”
談好了事情，兩人也問過本地人，找到了一條古城的小巷子，在裏麵買到地地道道的茶葉蛋還有小籠包。
夏茉莉要帶給薑森，江緋色再三思考，跟茉莉上去，找到了蕭涼城的房間。
打開門的蕭涼城，臉上沒有剛才的不自在，看到她手上的早餐這才回過神，微微一笑，“進來吧。”
江緋色站在門邊，有些猶豫。
“怕我嗎？”蕭涼城看她不進來，有些好笑又有些歎氣的說：“放心吧，你涼城哥哥就算再怎麽無法承受別人嘲笑的目光，也不會在你麵前扭曲變態。”
江緋色鬆了口氣，抬了抬腳，走進房間裏。
因為跟薑森他們談合作，房間是酒店唯一的海景房，大廳廚房陽台，非常完整，就跟居住的套房那樣舒服自在。
蕭涼城表情大大方方，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說話溫柔親切，知道她有些緊張和尷尬，笑意就沒有從蕭涼城臉上消失。
他自己切了水果，泡了茶跟江緋色坐在陽台，麵朝大海。
“別擔心，我隻是……”
“隻是怕我看笑話嗎？”
蕭涼城一愣，眼底有著閃避不及的慌亂。
“你這些年不願意見我，不願意聯係我，甚至躲著我，就是因為怕我看到你的樣子不敢靠近你親近你？你覺得難看，覺得醜陋，覺得見不了人，怕站在我身邊被人指指點點嗎？”
江緋色沒有停頓，直接的替蕭涼城把話全都說了出來。
喝著茶的蕭涼城拳頭握緊，在握緊，從她問出來之後始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的望著遠景的海麵。
“你知道這些年我在等你對吧，知道我一直沒有放棄過找你，是不是？而你卻害怕，害怕殘缺的你站在我身邊，會連累我被人輕視，所以你選擇對我視而不見，你選擇讓我傻！逼一樣等待你出現，給我一個安心的理由。”
江緋色有些激動，她盡量控製著，但說出來了，情緒就再也沒有辦法阻止。
“你害怕麵對現實，所以你把我，把世界全都醜化了對嗎？你不隻是怨恨穆夜池，你還恨我，更是對你自己討厭萬分，所以你連陽光都不願意接受，把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
江緋色說完，呼出一口氣，目光定定望著蕭涼城的側臉，聲音轉而輕柔，“涼城哥哥，你要恨我和穆夜池，我不怪你，也不會怪你，但你不應該討厭你自己。”
蕭涼城放在桌麵上的右手動了動。
“我知道，知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所以我不會強求你說一切都過去，求你不要怨恨穆夜池，怨恨穆家和恨我。”
畢竟是在他最好的時候忽然失去了所有，江緋色明白要撐過來，對當時的他有多不容易。
“涼城哥哥，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沒變，變的，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承擔的意外。我選擇跟你坦白，我不會讓你原諒我，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過得越來越好。”
一等，等三年。
當初的激動和憤怒與悔恨漸漸被磨平，連同對穆夜池的怨與逃，也在今年變得不一樣。
就在這時候，涼城哥哥帶著殘缺的左手，回來了。
江緋色不知道是天意的安排還是蕭涼城的怨恨執念深重，不讓她和穆夜池重歸於好，隻是麵對蕭涼城空蕩的左手，她更無法允許自己和穆夜池在蕭涼城眼皮底下和樂融融。
做不到了，良心會不安。
這輩子她和穆夜池最大的問題和心結，根本沒有辦法解開……
除非蕭涼城的左手恢複如初，忽然長出來。
“我不會怪你。”蕭涼城收回目光，沒有逃避，看著江緋色的小小臉龐，聲音很堅定：“不管當初我離開有多麽怨，但那些都沒有包括你。”
這樣說，她隻會更難過，更痛苦，更無法忘記那條再也長不出來的左手，這輩子牢牢的禁錮著她。
江緋色小手哆嗦了好幾下，她覺得咽喉與嘴巴很幹，幹硬苦澀，她找不到話來應答，她也感謝不出口。
她隻是很無力，沒有任何實地的無力。
蕭涼城低頭，喝了一口茶，聲音沙啞而帶著滿腔的怨氣，“我可以不怪你，什麽都不會怪你。我很抱歉，我無法原諒他，我無法原諒穆夜池！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