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陪嫁丫頭?
翌日清晨,合谷上下都知曉昨夜之事,裴衡起了個大早來給青黛換藥,見她還未清醒,便想著去熬一碗湯藥,可剛出門,便看到哭天抹淚的舟橫跟兔子一樣火急火燎的朝著這邊跑來,邊跑嘴裡還便喊著:「青黛,我的青黛,我命苦的青黛呦!」
趙知節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到底不是年輕人了,見舟橫跑的這般快,竟是一點都攆不上。
裴衡伸手攔著了正要往裡面沖的舟橫,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點兒聲,還沒醒呢。」
舟橫紅著眼眶往裡面探頭探腦,問道:「青黛沒事兒了吧?」
不等裴衡回答,趙知節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了舟橫的肩膀上,上氣不接下氣道:「怎麼……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青黛讓人綁架了?」
「綁架了?不是說是讓劫匪打了嗎?」舟橫一臉驚訝的看著趙知節。
「不,我……」舟橫話音未落,便見不遠處一個嬌小玲瓏的人影飛也似的朝這邊跑來,邊跑邊哭天喊地道:「青黛!青黛!讓我見她最後一面!青黛!」
裴衡攔下她,一頭霧水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有儀一雙眼腫的厲害,她猛地吸了吸鼻子,而後撲到了裴衡的懷中,在他懷裡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一定要為青黛報仇!」
舟橫裴衡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扯了出來,看著她淚眼婆娑,問道:「你聽誰說什麼了?」
「我一大早便聽裴桓說青黛昨夜下山遇到了流寇,要索要銀錢,拿不出,便.……便將青黛撕票了。」說著,她又嚎啕的哭了起來。
舟橫和趙知節紛紛點頭,說道:「我們也是聽裴桓說的。」
裴衡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瞧見房門被推開,青黛睡眼惺忪,滿面憔悴的站在門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問道:「怎麼了?」
幾個人齊齊望向青黛,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裴衡這下也懶得解釋了,只說道:「沒被綁架也沒被撕票,毒打倒是挨了一頓。」
說完,幾個人紛紛湊了上去,上下打量著青黛。
就在此時,江信庭帶著江流緩緩地走了過來,江信庭還未開口,江流便興奮道:「夫人醒了!」
舟橫一聽,火氣更大了,往青黛身前一站,挑釁似的看著江信庭,說道:「我說呢,原來是觸霉頭了,怪不得青黛有此一劫,你們來做什麼?」
江信庭沒有搭理他,站在門前對青黛道:「我府上有些瑣事需要回去處理,待我處理完了就回來看你,我將江流留下保護你的安危,你好生養傷。」
青黛一頭霧水,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江信庭說上幾句話,久別重逢,自己又受了傷,到底是什麼事這麼要緊?想著,青黛難免有些怨氣,只說道:「不必了,我們百草谷不養閑人。」
說完,便回頭進了屋。
江信庭和江流有些茫然,裴衡無奈嘆息,只是拍了拍江信庭的肩膀,便離開去煎藥了。
舟橫擋在了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說道:「聽到沒有,趕緊走。」
江信庭雖是不解,但眼下確有急事,便只好作罷,轉身要離開。
「等等。」趙知節突然道。
江信庭停住了腳步,回身看著他,趙知節走了過來,說道:「我有兩個人需要你安頓一下。」
說完,他徑直走出了院落,說道:「跟我來。」
有儀和舟橫這才想到那姐妹二人,兩個人相視一眼,便進屋了。
回去的路上,江流特地下山安排了一輛馬車,將聘衣和玉湖二人安頓在馬車上,而後一臉疑惑的看著江信庭,問道:「將軍,你說這趙公子無端送來兩個女子是為何?我聽聞朝中勛貴娶妻都是有陪嫁的,難不成這就是夫人的陪嫁?」
江信庭聽聞,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說道:「如此大方?」
「那可不?」江流斬釘截鐵。
江信庭這下犯了難,女人的事他向來是不會處理,這一下塞過來兩個,難怪方才青黛生氣,原來是為這事兒?
想來也是,哪有幾個女子不會吃醋的,可這兩個人又是未來岳父塞過來的,自己全然不知是做什麼的便應下了,早知是陪嫁的話,他斷斷不敢要的,這下可如何是好,一邊是青黛,一邊是青黛的爹。
江信庭嘆了口氣,回羨陽了。
剛回到天策府上,老管家便哭喪著臉迎了上來,說道:「將軍,您可算回來了,小姐正在後院鬧得凶呢,老奴找了幾個得力的在那裡看著,您趕緊去看看吧。」
「好端端的,怎麼又要尋死?」江信庭不耐煩的問道。
「老奴聽伺候的人說是那劉家來信,說要書信給二郎君,叫他來領人,不然不明不白的跑了,到時候娘家要人便不好交代了,小姐一聽二郎君要來,便說自己沒臉見,不如死了算了。」老管家說著,竟發現將軍身後突然走過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頓時傻了眼。
這將軍向來不近女色的呀,更何況先前回來不是說與青黛姑娘兩心相許了嗎?
怎的又領回來兩個。
江信庭見老管家傻了眼,回頭看了看聘衣和玉湖,而後對著老管家說道:「把這兩位姑娘安排在清風來別院,遣幾個得力的人去伺候。」
「哎,好。」老管家應道,隨即又說:「將軍,小公子來信了,已送到書房。」
江信庭身形一頓,錯愕的看著他,問道:「那個小公子?」
「就是.……咱們家的小公子啊.……」老管家說道。
江信庭良久沉默,末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先去後院瞧瞧。」
江信庭剛踏入後院的時候,一尊花瓶便在他腳邊碎開,江信庭停住了腳步,只聽裡面傳來哭嚎聲。
「別拉著我!讓我去死!我沒臉活了!不在這裡叨擾堂哥!讓我死吧!」
江信庭看了看地上支離破碎的花瓶,心中尤其的煩悶,無奈嘆息,抬腳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