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黎雅一行人偷偷的潛入到了四魔將之一鎮守的司南關,發現這裡的守衛似乎要鬆懈很多,覺得夜長夢多,應該快速行動,將司南關的布防圖獲取。眾人紛紛點頭示意,正準備行動,此時一位身著赤色鎧甲的人站在了他們面前。「似乎有些老鼠闖了進來,正好這司南關里的貓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只見赤甲人大手一揮,漆黑的夜瞬間被周圍點起的火炬照的通明。黎雅看了看周圍,知道行動已經敗露了,似乎很難全身而退了,因為眼前這個穿著赤色鎧甲的應該就是四魔將之一的朱雀守祝青山。黎雅等人還沒有做出反應,只見赤鎧將手中聚集起了一顆火球徑直的朝著他們丟出,看來對方是一個不會跟你磨嘰的主,黎雅等人尚未反應,眼前一白~~

  「章未名!!!又在我課上偷偷看小說!難怪你成績總上不去,我看你就不能叫章未名,乾脆改名叫章末名!「數學老師手持課本在書桌前怒拍了兩下。章未名嚇得一怔,縮到牆邊,倚著牆道:「李老師,我不看了。」「光說不行,這本書我沒收了,等期末考結束了再換給你」,說著李老師一把奪過章未名手裡的書,回到講台繼續講課。

  回到家章未名正煩惱呢,剛看到小說的精彩處書就給沒收了,這不讓人心痒痒,就想上網搜搜看有沒有電子版的,結果剛輸入小說的名字《克賽爾國》,發現第一行新聞儼然是著名小說家黎仲秋因車禍身故。章未名關掉了電腦,沒有搜下去的心思了,因為最新的本子作者也才剛更到了第二章,這個小說就這樣宣布永久斷更了。不會有人會去追一部已知會永久斷更的小說吧。

  數天後早自習課堂上,班主任帶了一名同學在講台上:「今天給你們介紹一名新同學,叫黎雅,快跟你們的新同學打個招呼吧。」章未名突然咯噔一下,「黎雅?不是那部小說女主角的名字么。」他細細的打量著這位新來的轉校生,由於校服比較寬鬆,除了面容嬌好,自己也想不到什麼別的形容詞了來評價了。「應該不會是俗套的小說主角穿越吧,要真是這樣可真的能上頭條了,她會不會有超能力呢」,章未名仍在天馬行空的思索著。老師跟同學們交代完之後就讓黎雅坐到了稍微靠後的座位上,「前面也沒空坐了,在下次換座位前你就先坐那裡吧。」黎雅靜靜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旁邊的小胖子朝她打了個招呼,她也只是禮貌的回了一個假笑,顯得很孤僻。

  數天前,距離黎仲秋過世已經一個多禮拜,黎雅依然沒有走出父親過世的陰霾,這些天都是在她父親的書房裡一坐就是一天,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似乎都坍塌了一樣,不知所措,看著書桌上未完成的手稿,又不禁流下眼淚。這亂糟糟的書桌她已經盯了數天了,就這麼放任著也確實比較難看,終於她還是決定去把這亂糟糟的桌子收拾一番,她小心翼翼的把手稿按照章節順序摞了起來,使用了一個牛皮紙袋包上,準備塞進書桌上面的書架,然後這時書架上的一本書吸引了她的目光--《魂卷秘典》。黎雅把書取了下來,翻開了秘典,只見第一頁寫著「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結局,不是所有的結局都不能重新開始」,「這也是父親的小說么?似乎從來沒有發表過。」黎雅有些疑惑,但是翻看了幾頁后她確信了,這不是她父親的寫作風格,書中的內容有些詭異。書中有一段話令她有些在意,「每個作家的手稿中都會附著其創作時候靈魂,在作品完結前它永遠不會消失,如果作品尚未完成,作者就無法創作了,那麼可以通過祭祀,進入到書中的世界,配合手稿中的靈魂,繼續完成作品」。黎雅有些半信半疑,又往後看了幾頁,儀式的地點:靈隱之地。儀式方式,獻祭七色花。手持未完作品的作者手稿呼喚:「書中之靈,感吾召喚,解汝束縛,引吾入世」。靈隱之地是什麼地方呢?七色花又是什麼花?黎雅十分困惑,她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也不知道父親會怎樣囑咐她,這本手稿是父親為她寫的小說,如果解開了這些謎題或許能夠再見父親一面,就算沒能見到父親至少也能幫父親完成這未完之作。

  她繼續翻找了書架上父親的筆記,原來父親也一直在尋找靈隱之地和七色花,他的筆記里記錄了很多內容,其中有一張地圖,上面畫滿了X,很顯然這些似乎都是被父親排除了的地方,既然能排除這些地方,也就是說明父親已經找到了七色花,但是七色花又在哪裡呢?黎雅看了看書房和陽台的盆栽,也沒有符合上面描述花草。一籌莫展的黎雅只好繼續翻找,看看書房裡還有沒有什麼線索,一通翻找之後僅僅發現了一個盒子比較可疑,但是盒子上了鎖,沒有找到鑰匙前應該是打不開了,不過花也不應該能存在盒子里吧,裡面可能是一些對父親來說比較重要的東西,還是先放好吧。「能試過這麼多地方,七色花的數量應該有很多吧,數量多的話家裡肯定是養不下的,父親平時都會去哪裡呢?」,黎雅思索著,「難道是墓園?「說著就奔出家門,雖然說墓園她也沒有少去,父親因為母親之死一直深深自責,所以他每天都會去墓園裡看望她,小時候父親還是總帶著黎雅一起去看望母親,但是自從黎雅有了自理能力后,不是清明,祭日一般也不會帶黎雅過來。墓園是那種公立的墓園,還是比較大的,黎雅上次來大概是半年前清明節的時候了,守墓員老胡對他們一家還是比較熟悉的,對其父母的遭遇也很是同情,看到黎雅急匆匆的跑過來,問道:「小丫頭,別太難過了,他們只是累了要休息很長的時間,你要想他們就常來看看,你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黎雅喘了口氣:「胡爺爺,謝謝您,但是我來是想問您一件事兒。」老胡有些疑惑:「什麼事兒小丫頭,你儘管問,看看我能幫上些什麼忙。」黎雅咽了口氣說道:「我父親生前經常來這裡,他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呢?」老胡眉頭一皺,思索了一會兒:「來到這裡大多數都是祭祀亡者吧,要說你父親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來到這裡,每次都會在你母親的墓碑前絮叨一會兒,然後去墓園後面的小樹林轉一圈就走了」。「謝謝胡爺爺,我想進去看看他們」黎雅似乎認定了七色花就在這墓園之中,老胡笑著示意了黎雅「進去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看到黎雅走了進去,老胡收拾起了笑容,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感嘆黎雅的遭遇還是隱瞞了些什麼。

  黎雅走到母親和父親的墓前,沉默了些許,抑制了半天悲傷的情緒,開始觀察墓碑附近,因為幾天前才將父親與母親合葬,所以墓里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看了看四周,敲了敲地板,結果也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看來只能到墓園後面的樹林里看看了。墓園沒有多大,走到小樹林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黎雅邊走邊觀察附近有沒有類似七色花的植物。走入了小樹林,黎雅越來越不安,她太擔心在裡面什麼也發現不了了,越往裡走越沮喪,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小樹林的盡頭,樹林的盡頭是一條小湖,湖裡有幾朵荷花,很明顯這跟七色花完全沒有干係。在周圍環顧了一圈,除了樹木,雜草也沒有別的什麼發現,黎雅越來越落寞,坐到了湖邊的長椅上抽泣了起來。旁邊的園丁正裁剪著花草,看著一個小姑娘在那哭有些煩心不下,就過去就去詢問:「小姑娘,想到什麼難過的事么?如果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聽吧。」黎雅抬頭,含著淚花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人,打量了一番,一身標準的園丁服裝,心想「如果是園丁的話對這裡的植物應該很熟悉吧?」黎雅隨即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七色花?」只見園丁撓了撓頭,說道:「上次聽到這個問題是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先生,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啊。」黎雅瞬間精神了,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你知道七色花?你都跟他說什麼了?」黎雅已經確定了那個中年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黎仲秋,所以面前這個人很可能知道七色花在哪。只見園丁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時間有些太久了,他當時也挺沮喪的,跟你差不多,也是坐在那裡,那天我說了什麼來著,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畢竟都好幾年了,我就是想安慰他一下的,當時被問到七色花其實我也挺懵的,但是我忘了我說了什麼他突然很興奮的對我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黎雅感覺似乎快要找到答案了,很迫切的說道:「求你了,能不能想起來那天到底說了什麼?」園丁漏出為難的神色,苦苦回憶著。「我那天具體說了什麼我不太清楚,我就記得好像說了世界上哪裡有七種顏色的花」園丁還在努力的思索著,黎雅感覺還是漏掉了什麼,繼續詢問:「你有沒有提到什麼花或者什麼東西?」園丁腦子也有些懵:「我應該沒跟他說什麼花,我當時就就像安慰他胡扯了一堆,我也不知道七色的花是什麼,我見過的七色的只有彩虹啊。」黎雅突然一驚:「彩虹?你那天是不是說過?「園丁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了一些:「當天我確實說過彩虹,但是他突然興奮好像不是因為這個,但是後面我說的什麼確實忘了,對不起啊小姑娘,也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幫到你。」黎雅似乎找到了方向,對著園丁鞠了個躬說道:「謝謝,你已經幫我很多了。」黎雅似乎有了一些思路,徑直離開了墓園。園丁看著黎雅的背影嘆息道:「又是一個執著的人。」

  黎雅回到了父親的書房,又翻了翻之前父親的筆記,與彩虹有關的東西似乎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難道自己的思路錯了?就在此時她看到了父親筆記上的一行字「虹之七色,合之於無」,難道說七色花是無色的?黎雅突然一驚,這麼說她應該是見過,幾年前她曾經見到父親手裡捧著一朵如雪花般晶瑩剔透的,難道那個就是七色花?這種七色花到底從哪裡可以找到呢?黎雅依然還是沒有方向,一堆疑惑都在心頭,使她萬分急躁。「要是當初多問父親一些關於這朵花的事情就好了」,黎雅越想越難過,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黎雅開始坐在地上發獃,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獃獃的看著前方,視線前方是父親的書桌,書桌下面亂糟糟的摞著一堆書、搓成團的紙,還有一個垃圾桶垃圾桶的後面有一個小玻璃罐子,裡面似乎還有半瓶像種子一樣的東西。難道這就是七色花的種子么?黎雅也不太敢確定,從裡面拿出來了一顆,仔細的瞧了瞧,沒發現跟別的種子有什麼不同,甚至還感覺這種東西可能還挺好吃的。但是她肯定不能吃,立刻從家裡找了個花盆種了下去。種子發芽到成花還要很長的時間,但是至少黎雅也算有了些心理寄託,她堅信著這就是七色花。

  黎雅種完了花,又打開了父親的筆記,仔細看了看筆記地圖上的標記,那一堆的紅色圈中划著X的地方應該就是被父親排除掉的地方,現在地圖上只有最後三個帶紅色圈的地方,看樣子都在京城,在花長成之前自己得去那邊先踩踩點比較好。可是自己還是個學生總不能一直不去上學吧,黎雅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大伯黎伯春。原來黎伯春失去了弟弟,也知道黎雅才十幾歲就沒了爹媽一定更難受,就想把她接到自己家來撫養,之前來辦喪事的時候就有這想法了,但是怕自己的妻子不肯,於是回到家就給妻子商量了一下,沒想到妻子感嘆於黎雅的遭遇,不禁潸然淚下,直接就同意了。於是就打了這通電話:「侄女,我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你現在一個人住我們不太放心,你願不願意到京城來跟大伯大娘一起住?」「搬去京城?但是我還得在津城上學」黎雅雖然很想去京城,但是她卻並不想叨擾別人。「學校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給你在京城找一所學校,你父親是我的弟弟,把你一個人扔在津城不管不顧,我將來也沒臉去見他了。」大娘也接過電話:「你就放心過來住吧,以後你就是我的親閨女,我們房間都給你收拾出來了,就別推辭了,下午我們去接你到學校把轉學手續辦了,你看看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咱們明天出發。」黎雅有些感動,眼裡含著淚花,顫顫巍巍的說出了「謝謝大伯,謝謝大娘」。掛掉了手機,黎雅把父親的書房又仔仔細細的翻找了一遍,深怕去到京城后漏掉了一些關鍵的東西在這邊。不過最後也沒再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算了,倒時候如果再沒有線索的話再回來看看吧。」馬上就要離開津城了,黎雅還是有些不舍,好在京城跟津城距離不遠,往返還是很方便的,因為黎雅性格比較孤僻,所以並沒有什麼朋友,這都馬上要離開了也不知道該跟誰去道個別。

  下午,大伯帶黎雅去學校辦了手續,路上大伯看黎雅一直很沉悶,想讓氣氛活躍一些:「侄女,你還有什麼人或什麼事兒想做么?我可以帶你過去。」黎雅也確實不知道,但思索了一番還是對伯父說道:「可以去一趟墓園么?」伯父也憂傷了起來,點了點頭:「好~~」。黎雅下了車,看了看在車上神情憂傷的大伯,也覺得大伯傷痛肯定不在自己之下,怕他在這裡的話也會難受,就跟大伯說:「大伯,要不你先回酒店去吧,這離家不遠,我待一會兒就自己回去了。」大伯點了點頭,開車走了。黎雅走進墓園,在父母的墓碑前坐著,沉默良久:「爸、媽我要離開一陣子了,我會想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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