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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對談,回憶,比賽

  「那你有一說一吧,你來這是看上誰了?」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早就已經熟到互相清楚對方几天洗一次內褲的兩個男人坐在後台的角落裡,從這邊突出的衍台勉強能看到場館中的情況。

  海子明在給征服者剩下的幾名隊員布置了任務之後就悄悄甩手出來,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這個對他而言不算陌生的角落——而且如他所想,郎光南也一早拎了兩張凳子坐在了這裡——

  是兩張凳子,郎光南大概早也預料到海子明會來。

  「這不是還正在看嗎。」

  面對男人的話,郎光南揚起眉:「怎麼,我說我想要挖誰你就能點頭答應嗎?」

  「實誠點說,我也是帶隊的,這件事上我能和俱樂部說一說。」海子明點頭,「但是別抱太大希望——」

  「如果你是想拿自己的名字拉贊助整個隊伍出來,那全國二線隊青訓隊,甚至一些一線隊的主力選手你都能看著薅,他們的財力在那裡擺著,但是如果你是自己想做點東西。」

  在主教練這一位置上已經打了幾年滾的男人語調認真:「你那點資本在這灘水裡翻不出什麼風浪。」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郎光南嘆了口氣,把目光投向窗外,在場館建築中位處第二層看台下方的這個角落雖然視野不算好,但是還是能鳥瞰到場中相當一部分情況的,「所以這事到現在我也只是對你說了說。」

  「那意思是,如果實在太難,就不幹了?」

  「是。」

  完全沒有外人的這個角落裡,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算是推心置腹。

  「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人,我如果覺得真的有可能做成,你看到我的動作應該會比聽到計劃早。」

  換言之,他沒有首先行動而只是和其他人商量討論的那些事,多半是沒有結果,甚至連開始都不會開始的。

  「那你到底怎麼想?」海子明從男人凳子旁邊地面上放著的塑料袋裡拎出一罐易拉罐飲料,隨手打開,「你想搞這個隊,是為了什麼,或者說想做什麼。」

  「能和我談談嗎?」

  被這樣問到的郎光南頓了一頓,似乎是在想從哪裡開啟話題,沉默了大概有三秒,而率先發出聲音的反而是海子明:

  「WDN〇D怎麼*髒話*的是百事。」

  需要控制糖分攝入的主教練噸了一口飲料之後立刻發現不對,趁著走道那邊散射到這裡的燈光,他才大概看清了手上的這罐東西到底是什麼:「你怎麼開始喝潔廁靈了……」

  「這一袋子只有兩罐百事,其他的不是可口可樂就是啤酒……你剛好拿到了潔廁靈罷了。」

  找到由頭講話的郎光南笑了笑:「你喜歡在離你近的那一排從右往左拿東西,但是不會拿第一個,不管什麼都是。」

  男人側過身子從兩排易拉罐飲料里靠外,也就是靠近海子明的那一側拎起一罐,從對方的方向看這是離他較近的那一排右起第一罐:這是一聽綠色包裝的琴島啤酒。

  「你坑我來的是吧。」雖然嘴上不能落下風,但是「自己被了解透了」這種感覺其實並沒有對海子明產生什麼樣的負面情緒,反而,了解自己的是郎光南這件事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那還有一罐百事呢?」

  「這一排左數第一罐——老貓是左撇子,他喜歡從左往右拿,而且不會跳第一個。」

  「哈——」

  「……誒。」

  兩個男人看著彼此,原本應該會心一笑的場面卻被兩聲短短的嘆息畫上了句號:「我們還在龍門的時候,那一次就是在這裡,梅奔。」

  「對,2014年的ESL——五年了,ESL也回來了。」

  難免一同被拉進回憶中的海子明慢慢嘬著自己原本應該深惡痛絕的百事可樂,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有一說一當時我們就在想你這個逼什麼時候退役,結果誰都沒想到你硬是跌跌撞撞又打了四年。」

  這個觀景位置屬實不佳,但勝在隱秘的角落就是五年前的他們在比賽間歇期周遊場館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的,當時隊伍的主教練嚴令禁止他們在比賽期間喝酒,這裡在被發現之後也就成了當時的幾個毛頭小子們的酗酒窩點。

  打贏比賽趁著興頭找主教練請半個鐘頭的假,窩在這裡吹幾瓶,然後嫖老貓的香水噴一噴就又是幾條精神小伙。

  ——不過這裡的毛頭小子並不包括郎光南,當時的他已經足額25歲,即便在四五年之前,也算是高齡選手。

  「別告訴我你想重建龍門啊。」海子明搖了搖頭,不知不覺之間,手裡的這罐藍色瓶身的碳酸飲料已經被他喝得見了底,「當咱們講道理算是國內前幾的強隊,起碼人員配置上各個位置都是頂尖的;雖然一開始咱們沒打出來什麼東西,但是從這個ESL之後就起飛了不是。」

  「你要是就想玩票組個網吧海選隊,那可別用龍門這個名字,咱都丟不起這個人。」

  雖然這個隊名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放棄不用,但是對於當時的少年們,這兩個字代表的也是八成以上的青春和夢想:「那現在你該講一下了吧,你搞這個隊是想幹什麼?」

  「你先提的龍門啊。」郎光南把自己從這攤中老年式回憶青春中摘了出去,「那我現在也拿龍門舉個例子吧。」

  「你覺得是當時咱們是龍門的時候打比賽舒服,還是後來被收購之後,改名叫NW打比賽舒服?」

  「舒服不舒服這有點玄乎吧。」海子明撓撓頭,「要我說的話,在NW咱們都能有穩定工資,職業角度上講,在NW確實比龍門的時候強一點。」

  「那麼我們又是怎麼散的?」

  男人沒有避諱這個可能有些敏感的話題,直白地問了出去:「我記得,在NW一直待到現在的,只有老貓。」

  「未來和木頭15年就去了CRG,然後慢慢退了,大老闆Ti4之後就開始切假腿要打不好好打要退不趕緊退的……」

  「我本來也就是幕後人物,走了也就走了,你倒是待到了17年,也沒撐住。」

  這支NW,第一代的NW,在磕磕絆絆地登上巔峰之後,甚至沒有來得及命名自己的王朝,就迅速地各奔東西、

  ——而他們在Ti4登上巔峰之前,已經滿打滿算打了四年的比賽。

  「想想吧,你不可能不清楚的。」郎光南習慣性地想要摸口袋,但是手提到一半卻又放下,「你要說是Ti4之後我們打得不好才散,那麼我們之前還是龍門的時候,前兩年打得也是烏七八糟,怎麼能打到14年呢?」

  「被人買了啊。」

  海子明確實不可能不清楚這種事。

  2013年的龍門和2014年的NW,除了人員配置完全相同之外,沒有任何共同點:前者是六個想要一起打遊戲的兄弟認識之後搭夥一起做起來的隊伍,而後者是被財團正規雇傭的五個頂尖玩家和一個領隊組成的職業戰隊。

  前者只需要打得開心,贏了當然好,輸了總結一下下場打回來;而後者必須要贏——不贏就要影響到知名度,就要影響到整個Dota電競項目組的KPI,就要影響到公司投入產出比。

  人稱「大老闆」的5號位隊長在Ti4這個兄弟們都抱著期望的比賽結束之後第一個宣布退役,和這個NW,以及NW背後的財團劃清了界限,接下來是原本就有退意的老貓,他雖然沒有離開NW,但還是轉職成為了管理人員。

  一年之後宣布第一代NW,也是舊「龍門」解體的是木頭伍茲和未來這一組核心雙子星的出走——既然都是打工,那麼為什麼不給出價更高的人打工呢?

  原本就隨波逐流的海子明也徹底退居二線,不再插手一線隊伍的那些事。

  這麼一說,在NW以選手身份撐到最後的反而是郎光南——而他也在2017年初轉投CRG。

  很難說這個男人對NW徹底失望之後來到CRG沒有想要追隨舊友腳印的意思,但這一切隨著去年後半年郎光南宣布進入不活躍狀態而畫上了句號。

  也該畫上句號了,「龍門」這個詞現在也只適合留在這些奔向中年的老小子們的回憶中了。

  「我也不是想復活,或者重建龍門,我就是,單純很懷念那個時候打遊戲的感覺。」郎光南想了想,還是把手裡的那一聽罐裝啤酒打開,隨後悶一口了下去,「不過我也知道這種兄弟的感覺可遇不可求,所以說。」

  「你就當我說夢話吧。」

  男人長出一口氣:「不過到時候如果我真的找你挖人,你們隊里也不會有非賣品吧。」

  「理論上沒有。」

  海子明掐著指頭想了想:「但是你要是想挖那個小姑娘,那我建議你再等兩年。」

  「?」

  郎光南手中的,被喝空了的易拉罐準確地砸在了可以用憨態可掬這四個字來形容的征服者青訓教練頭上,順便彈出了一個還算漂亮的弧線:「你不做媒人就不會說話了是吧。」

  確實在圈內籠出了好幾對新人的海子明也沒有在意對方有點過界的行為,只是撓了撓自己腦門上被易拉罐砸到的位置:「不是,兄弟,我是真的擔心你啊,你看你這都單了八九年了,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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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且不論在「誠實可靠」「憨態可掬」這一系列標籤下,海子明隱藏的屬性到底是什麼,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比賽現場上,NW再次佔據了場上的絕對優勢。

  TRB點出的猛獁煉金體系被NW點出的強對線陣容從一開始就壓制在了線上,四號位的馬格納斯不可能擁有太高的等級來為近戰核心提供buff,而三號位的馬格納斯在對線期也只能保證自己不會被輕易擊殺。

  搭配上必須提前去遊走,為鍊金術師拉扯出發育空間的四號位,劣勢路就成了這一場TRB最大的問題。

  「紅牛隊這個三號位猛獁對線實在是太——弱——啦——」

  當然猛獁也並不是完全打不了三號位,只是這一局NW點出的,拍拍熊配合遠古冰魂的優勢路組合實在過於冷血。

  「拍拍冰魂這套組合就是耗你的血,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的中路煉金也不會好過。」

  NW的中單英雄血魔擁有著相當有特色的被動技能,他可以感知地圖上所有受傷的敵軍英雄,在敵方有英雄的血量低於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無論在哪裡都會得到移動速度和攻擊速度的加成。

  這個加成會隨著敵方英雄受傷的嚴重程度和受傷英雄的數量增加而無上限疊加。

  自己的劣勢路不斷地被打出能讓血魔保持被動的殘血,而優勢路組合面對對方強行混線的三號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在雙方的四號位都在遊走的時候,兩支隊伍承受的壓力是完全不同的。

  「我得鴿線了,中路我繼續站下去非常難受。」

  主動向己方劣勢路靠攏的TRB中單選手不得不承認這個對線確實很難打:血魔擁有的技能組讓他在對線期足以成為所有英雄的麻煩,他的一技能血怒可以提升一個單位輸出和受到的傷害,並且讓這個單位在擊殺其他單位時獲得治療,擁有這個buff的血魔再搭配上被動,單憑正反補就能讓鍊金術師接近掛機。

  「你可以刷,你刷地要快點。」

  這樣放棄線上的行為並沒有引起隊友的不滿,他的隊友們反而在催促他尋找發育。

  從上帝視角來看,比賽時間10分鐘的時候,煉金陣容的TRB和NW的經濟完全齊平,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煉金離自己的輝耀還差相當一段路要走,他現在連3800都還差將近一千塊。」

  「而且NW要找到他啦,要找到他啦!」

  提前開始遊走的NW四號位撼地神牛憑藉著出色的控制技能組一馬當先直接入侵了TRB的野區,而技能全齊的血魔緊隨其後——並不需要其他人,這兩人就足以擊殺TRB最後的希望鍊金術師。

  「能走嗎能走嗎?」

  鍊金術師對此卻毫無察覺,他現在唯一的任務佔用了他太多的計算空間,他需要把自己打肥,但是對手看起來並不希望他這樣做。

  「NW之前做的一個非常深的進攻視野其實已經看到這個煉金了,小牛在試,在試角度——」

  「這一道溝壑不光能殺掉煉金,還能終結掉T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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