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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年輕的心永遠赤忱(完)

  ……

  晚上。

  屋子沒有客房,許一池只能去住酒店。

  在師以雲起身出門送人之前,說好不插手的奶奶一把拉過她,反覆叮囑她一定得按時回家,絕對不能在外邊過夜。

  這個「在外邊過夜」的意思,在場的人都是成年人了,懂得自然都懂。

  師以雲尷尬地笑了笑,沒說什麼便應下了。

  見她應得這麼快,老人家反而遲疑了,狐疑地看了看房門處狀似聽不著這邊動靜的某人,收回視線后抓著師以雲的手腕,聲音故意壓得很低:

  「小雲,你老實跟奶奶說,你到底是不是自願的?還有,你是不是逼著人家小池……」

  眼見著奶奶越說越離譜,師以雲無奈地打斷對方的話,「奶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放心,我和他相處得很好。」

  「……你心裡有數就好。」

  老人家嘀咕一聲,到底還是鬆開了手。

  「好啦,我去去就回——」

  師以雲輕笑著,伸手抱了抱奶奶,而後與少年一同出了門。

  樓下,夜涼如水,寒風如同潮水般將人包裹起來,恨不得能鑽進每一個角落驅散本就少得可憐的暖意。

  「阿雲,真的不能再陪陪我嗎?」

  少年人摩挲著口袋中屬於師以雲的手,一雙黑眸輕輕朝她眨了眨,語氣中的不舍顯而易見。

  「酒店就在馬路對面,你走過去就是了。」

  師以雲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指了指那邊的建築,「今天咱倆都坐了一天的車,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明早我起來就去找你。」

  許一池蜷了蜷驟然空掉的手心,有些不滿:「……萬一你不來找我怎麼辦?你現在連多陪陪我都顯得不耐煩了,誰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冰冷的酒店房間里……」

  師以云:……

  她簡直無辜至極:「我哪裡不耐煩了???」

  少年看她一眼,垂下眼去,道:「你現在就是不耐煩了。」

  「……」

  師以雲噎住一瞬,頓了頓,又道:「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點:「隨時都可以。」

  「真的?」

  黑眸微閃間,少年抿了抿唇,試探道:「那我可以隨時給你打視頻嗎?」

  嘖,瞧瞧這得寸進尺的小模樣。

  師以雲故作不同意的模樣,抱著雙臂:「要是我我不答應怎麼辦?」

  「阿雲……」

  少年黏了上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師以雲,活像個撒嬌的大金毛,「你就答應我吧,打個視頻而已,和電話差不了多少的……」

  「既然差不了多少,那也就沒什麼必要打視頻了吧?」

  師以雲笑著用指尖抵開少年人的下巴,忍不住順著往下摸了摸對方脖子凸起的喉結。

  「阿雲……你又鬧我……」

  騰的一下,許一池的脖子到耳尖便紅了個遍,嗓音很快就啞了下來。師以雲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愈發灼熱的吐息,以及摟在自己腰間那雙越來越用力的手。

  「行了行了——」

  師以雲失笑著拍開某人不怎麼安分的爪子,在對方略顯不滿的視線中仰頭親了上去。

  她的本意是淺嘗輒止,是用來哄人的晚安吻。

  不想正欲分開之際,少年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攔住她後退的舉動后,甚至還有意將人往自己這邊摁,紅唇輾轉間,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彷彿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少年滿足的喟嘆從二人相觸的部位溢出,連帶著師以雲的微喘一併,漸漸散落於風中。

  夜依舊是寒涼的,但於夜色中擁吻的人卻是灼熱滾燙的。

  年輕的心臟一同跳躍著,溫熱的血流源源不斷地湧向四肢,最為柔軟靈巧的部位相互勾連、纏繞,彷彿要將自己最溫熱的一面展現給對方。

  師以雲微微仰著頭,雙手搭在少年的脖子上繞成一圈,輕柔地回應對方的同時,含著笑意的圓眸定定地注視著眼前正閉著眼一臉投入的少年——

  很突然地,她想起了昨晚的夢。

  朦朧的夢境中,師以雲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看見自己如何全身發著抖,站在法庭上和其他受害者家屬一併控訴那個瘋子,如何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房子里默默蜷縮成一團,又是如何用自殘來麻痹自己,面無表情地給奶奶辦後事。

  其實那時候她身邊也不是沒有人。

  只是那時的她拒絕任何人的靠近,遑論當初高考結束之時來接她的少年人。

  要是當時的她沒跟少年走,要是她再等一等,要是那時的她等到了奶奶,並和奶奶一起回家的話,奶奶就不會……

  她何嘗不知道,少年沒有做錯任何事。

  但她就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無能為力的自己,連帶著抵觸想要靠近自己的少年。於是,一次又一次,她曾推開少年無數次,最後甚至用自殘來威脅對方,逼迫對方離開自己。

  就這樣,她的身邊徹底沒了人。

  漫長的暑期過後,師以雲看到自己如同齡人一般,按時上了大學。彷彿把曾經發生的一切盡數忘卻了似的,自己按部就班地學習,除了臉上愈發淡漠的神情,以及總是獨來獨往的身影之外,與旁人再無任何差別。

  再後來,就是熬夜趕綜述猝死。

  一樣的開場,一樣的系統。

  不同的是,任務世界里沒有那雙黑眸。作為快穿新人的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勉強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任務。任務對象很難搞定,任務環境十分惡劣,好多次她都差點死在裡邊,再沒有重來的機會。

  但她到底還是堅持下來了。

  就為了系統承諾的回溯盤。

  她綳著股勁兒,終於回到高考結束那個下午的瞬間,眼淚幾乎是瞬間便滾了下來。和後來的她一樣,師以雲看見夢境中的自己藏了刀,和那個瘋子纏鬥起來。

  好不容易將人死死摁在地上,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身後猝不及防的一擊正中后心。閉眼閉得早,夢境里的自己沒能看到,某個不顧一切衝過來的少年人影。

  而這場夢境還未結束。

  師以雲看著夢境中模樣透著一絲稚嫩的許一池,看著少年如何抱著已然斷氣的她淚流滿面,看著少年如何與原本存於她腦中的系統做起交易,又是如何在付出了某種代價的基礎上——

  利用回溯盤重啟時間線。

  一切往前倒退著。

  師以雲眼睜睜地看著夢境中的自己恢復心跳和呼吸,身影從校門消失,從那些任務世界消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時間線便回到了快穿之初。

  猝死,而後遇系統。

  再往後,便是師以雲所熟悉的一切。

  從豪門養子,到仙門弟子,到通靈盲人,到魔教聖女,再到喪屍世界里的易關,言午,以及最後的奚亦池。

  每一個人,都有曾經那個抱屍少年的影子。

  夢境的最後,師以雲依稀聽到某段對話——

  【你確定要以身進入小說副本,填補反派空缺,自願承受每一世皆看著心愛之人死於眼前的痛苦嗎?】

  「我確定。」

  【好,交易達成,時間線即將於三秒之內完成重啟,三、二、一——】

  夢醒之時,師以雲恍惚了好久好久。

  摸著自己眼尾的淚意,她默默想到——

  或許,那不是夢。

  那才是系統曾經許諾過要給她的所謂資料。

  系統曾經提到過的前任宿主其實是她。而任務世界的原著劇情為何總與現實不符,任務對象又為何總帶著同一個人的影子……都有了解釋。

  好在如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師以雲兀自感慨的時候,唇角忽的傳來一陣刺痛,隱約的血腥味驟然在兩人口腔中彌散開來。

  猝不及防被咬了口的師以雲瞬間收回了自己飄遠的思緒,下意識瞪大了眼,用不滿的眼神問對方為什麼。

  「姐姐,你不專心——」

  總愛在親密時候喚她姐姐的許一池眨了眨眼,輕柔地用唇瓣含著她那片被咬的唇角,甚至還用靈巧的武器一遍遍在上邊打著圈子,注視著她的黑眸浸著勾人的水意。

  師以雲彎著眉,伸手捏了捏少年人的臉頰,道:「阿池,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麼?」

  「什麼?」

  少年含糊地說著,不動聲色地攻城掠池。

  「唔……」

  師以雲用手略略抵了抵,含笑回道:「像個要吸人精氣的妖怪。」

  「那姐姐願意給我這個妖怪吸精氣嗎?」

  「嗯……」

  她還未來得及點頭,便被少年突然加大的力氣奪去了全部注意。無邊的夜色籠罩下,急促的心跳,滾燙的體溫,少年人熱烈的愛戀如同冬夜燃氣的火焰一般——

  明亮溫暖而又令人眷戀。

  冬夜不會永遠持續,但年輕的心永遠赤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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