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長孫皇后躺在榻上，氣若遊絲。

  綉榻圍著一圈皇子皇女，李承乾正在床頭低聲啜泣，而李泰則在正中間嚎啕大哭，把床尾的李治和李明達也帶動的嗚哇大哭起來。

  「行了，別嚎了！」李世民暴躁地吼道，嚇得幾個兒女像鵪鶉一樣在那裡瑟瑟發抖，李治淚水兀自掛在臉上，哭聲已經止住，可被李世民嚇得在那裡瑟縮著直打嗝。

  此時的李世民，這位大唐的皇帝，早已不復平日里的冷靜睿智，他跌跌撞撞地奔向床前，伸手抓住長孫皇后的手。

  由於病魔的侵襲，長孫皇后的手已不像原本那樣瑩潤光滑，那冰冷又乾枯的觸感，讓李世民不禁潸然淚下。

  「觀音婢……觀音婢……」李世民泣不成聲，只能語無倫次地重複著皇后的乳名。

  長孫皇后吃力地伸出手，擦去丈夫臉上的淚水，強自擠出一抹微笑來：「二哥.……不必……難過……人.……總有一死.……」

  說到這裡，長孫皇后看見李世民目光不善地望著床榻邊上跪伏在地的御醫，連忙勸道：「二哥.……你.……你可莫要遷怒於御醫……」

  「不遷怒，不遷怒就是。」李世民嘆道，本想剁了這幾個御醫的腦袋，卻想到保住他們的性命是皇后的遺願，只能長嘆一聲，道：「你們幾個，退下吧。」

  「謝陛下，謝娘娘。」御醫們兩股戰戰，哆哆嗦嗦地走出立政殿。

  看著御醫們消失在視野中，長孫皇后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二哥.……妾身恐怕.……恐怕是不行啦.……二哥能聽從妾身的勸諫……妾身很開心.……」

  「朕……」李世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啥，只能用大手緊握著長孫皇后的手。

  「妾身會在.……會在地下保佑……保佑二哥和孩子們.……」

  李世民張張嘴，剛想說些話，床尾的李明達帶著哭腔說道：「母后.……母后不會去地下.……母后這麼善良的人，一定會成神仙的……」

  一道閃電劃過李世民的腦海。

  神仙……對啊，剛才加的那個什麼聊天群，群里的人不正是神仙嗎？

  尤其是群主夫婦那通神的手段.……要能得到他們幫助，觀音婢不就有救了嗎？

  「嘶……」李世民放開長孫皇后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霍地站身。

  他打開腦海中的群聊，發送信息：「@樂於助人的兔八哥，群主閣下，在嗎？」

  很快便收到回復：「在，怎麼了@李二鳳。」

  李世民仔細思考了一下措辭，發送道：「群主閣下，那朕就長話短說了，朕的皇后如今生命垂危，可有方法救治？若能治好皇后，朕定傾盡所有，以謝閣下！」

  始皇帝：「@李二鳳，你算是找對人咧，但是來這個群里，就包要朕朕滴咧，你看群主作為神仙的皇帝，都抹油朕朕滴，對不對。」

  李世民連忙道：「始皇大哥教訓的是，是世民孟浪了。」

  楚逸看到消息后，問系統道：「系統，有沒有能讓人百病根除的葯？」

  「有999功德的去病丹，9999功德的再生丸，99999功德的生生造化丹，你要哪個？」系統問道。

  楚逸在群里發送消息：「@李二鳳，沒事，999功德的去病丹，9999功德的再生丸，99999的生生造化丹，你要哪個？」

  立政殿內，李世民皺著眉頭看著群消息，繼續問道：「我沒有功德，怎麼辦？」

  樂於助人的兔八哥：「先欠著，你不是皇帝么？賺功德的地方多得是，先把人救了，回頭我跟你和老嬴談個賺功德的生意。」

  「那就來一粒最好的吧。」李世民果斷地說道。

  樂於助人的兔八哥發送了一個專屬紅包。

  李世民領取了紅包，一枚白色丹藥出現在他手上。

  瑩潤的丹藥上氤氳的光芒，很快便吸引了殿內一眾人的目光。

  緊接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散發開來，這股味道聞所未聞，但聞到的人都很確定，他們聞到的是生機煥發的味道。

  「觀音婢，觀音婢，你有救了.……孩子們，你們的母後有救了！」李世民看著手中的丹藥，狂喜道。

  他不敢多耽擱，將丹藥送進長孫皇后蒼白的小嘴中，緊張的目光緊盯著長孫皇后，一刻也不敢分神。

  目光中，長孫皇后蒼白的面頰逐漸紅潤起來，枯乾的嘴唇也漸漸恢復血色。

  甚至連眼角細微的皺紋也肉眼可見地被抹平，很快，一個健康如初的長孫皇后又出現在他面前。

  「我這是怎麼了？」恢復健康的長孫皇后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本因為久病而沉重不堪的身體突然變得健康，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她感到陌生，她不記得上次這麼健康是什麼時候了，是五年前？抑或是七八年前，她不記得了.……

  李世民看著面前這個猶如十八九歲少女的妻子，傻楞半天，不知所措。

  光知道仙丹能治病，可沒聽群主說這仙丹還能讓人返老還童啊……

  「二哥？二哥？」長孫皇后伸出手，在李世民面前晃悠晃悠。李世民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放聲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在他的心間，他不敢想象沒有皇后的日子裡，他會怎麼過。

  還有他的孩子們，李治和李明達不能年紀尚幼就沒了娘啊.……還有李承乾與李泰，年紀輕輕就有了互相傾軋的苗頭，假如觀音婢撒手人寰的話……

  李世民已經不敢往下去想了……

  他緊緊地擁著長孫皇后，生怕這是一場夢。

  「二哥.……二哥！」長孫皇后羞紅了臉，使勁兒地推搡著李世民。

  李世民不願放開，依舊用力擁抱著她。

  「孩子們看著呢……」長孫皇后聲音細若蚊蚋。

  毛手毛腳的李世民聞言連忙鬆開妻子，咳咳咳嗽幾聲，拿出了作為父親和皇帝的氣勢：「你們母后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出去，給我出去！」

  礙眼吶，一群電燈泡……

  李承乾等人見母后恢復健康，激動之餘，也不敢忤逆父皇的意思，一個個聽話地走出殿外，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甚至一向互相看不順眼的李承乾和李泰，都能破天荒地聊起兩句日後該怎麼孝敬母后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