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沒錢！
「賤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著沒有客人注意到，趕緊滾，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如葉無方所料，蒂安娜出現在里城區的商鋪，就立刻迎來店員的兇惡驅趕。
若不是為了給貴族老爺和魔法師老爺好印象，店員甚至想當場毆打。
他倒不是怕被衛兵抓了，而是怕在店門口毆打，髒了客人的眼睛，被老闆問責他吃不了兜著走。
但如果蒂安娜敢更進一步，或者還不離開，她最終的下場還是會被衛兵抓住，關入大牢。
少女停了下來，急促不安的望向身後穿著魔法袍的葉無方。
「是我讓她來的。」葉無方慢慢走進店鋪，望向店員，「她是我新招的隨從，你有意見？」
店員立刻變臉，態度從高高在上瞬間變得卑躬屈膝：「原來是尊敬的魔法師老爺，對不起對不起。」
在快速道歉之後，他看著蒂安娜欲言又止。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葉無方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就那樣盯著店員。
「沒有。」那傢伙在注視下，哭喪著臉搖搖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歡迎光臨，需要嚮導嗎？」
「不用了，我隨便看看，給她買點新衣服。」
一個身著破爛的賤民進入里城區的店鋪，這一幕絕對會影響生意，但賤民卻是跟著一個尊貴的魔法師過來的，不管是店員還是老闆，最後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還好的是，徵用店鋪的洗手間讓蒂安娜清洗並換上新衣服后，那股「賤民的味道」已經被隱藏，使得店鋪的老闆稍微鬆了口氣。
雖然看向蒂安娜的目光依舊帶著蔑視，但老闆也沒有再哭喪著臉。
「魔法師老爺，不知道您還滿意嗎？」
「還行。」葉無方點了點頭，「你們不介意幫我們銷毀那些骯髒的衣物吧？」
老闆立刻搖頭，「不介意不介意，求之不得。」
「好，付錢吧。」葉無方示意蒂安娜。
蒂安娜偷的錢袋因為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附著，葉無方決定給她了。
現在，給她買衣服自然要用她的錢。
蒂安娜掏出錢袋，詢問了價格后，有些不舍的掏出幾枚金幣。
一切順利，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在離開店鋪的時候，赫欣告訴葉無方：「監測到不友好的有機體注視，注視主目標：名為『蒂安娜』的有機體，次目標：葉無方。目標已鎖定，建議啟用靈能滅殺程序，消除威脅。」
「嗯，繼續鎖定，之後再處理。」
換好衣服，之後便是去魔法交易市場。
這裡出售大量的魔法材料和魔導成品，絕大多數價格都很貴，不是普通平民能消費得起的。
塔什干城作為塔什干公國首都，城裡定居了大量貴族與魔法師，這個交易市場便是給這些上層人服務的。
葉無方對魔導成品的興趣不大，他叫蒂安娜帶去出售材料的區域，讓赫欣進行掃描，去判斷有沒有什麼材料可以用於發電廠發電。
靈能在通過特殊裝置轉化后可以轉化為電能，經特殊處理后便可以給肅正協議的主機電池充能，逐步激活其他功能。
赫欣是肅正協議的人工智慧程序、最高管理員，屬於「軟體」，所以充電不是給她充。
主機是地下那個紅色房間中心那個光球，紅色房間也屬於機器的一部分。
原本葉無方打算找個有落差的河流建造水電站，或者找個風大的地方搞點風電。
但後來，他發現想要用清潔能源發電的話，根本沒有材料給他。
最主要的就是發電機組的生產，這個就不是他一個人能搞得定的，其中一些材料，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產力能提供的。
在對星球地質進行探測后，他決定換一種思路，用靈能發電。
也就是魔法發電。
用附帶魔力的材料，比如魔法石，可以直接抽取裡面的能量，借用這個世界的煉金工藝品，就能實現小型電站發電，給予主機充能。
現在的目標不是弄大型發電站，而是先給主機充能，從而解鎖別的功能，開始攀科技。
實在沒設備，魔法石這東西，主機是可以強行抽取裡面的能源來使用，雖然利用效率大打折扣，但肯定比搞水電和風電方便快捷。
「發現濃縮靈能礦，可產出次級能量標準單位10點，有加工痕迹，加工工藝：拙劣，能量修正-50％，最終判定，可產出5點次級標準能量，預計可提供主機超級省電模式運行120標準日。」
赫欣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葉無方停了下來，望向路邊一個奢華的店面。
沒有猶豫，他走進店鋪中。
專為貴族與高貴魔法師提供服務的店鋪，裡面不像平民店鋪一樣髒亂差，空間很寬敞，百色也顯得整齊、典雅，透露著奢華。
這種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進來，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但葉無方卻注意到蒂安娜並沒有，彷彿曾經來過，或者去過相似的地方。
當然，注意到是一回事，葉無方並沒有在意。
他來到探測到的「濃縮靈能礦」面前，望向玻璃展示櫃裡面西瓜大小的白色晶體石頭。
接待員適時的出現在他身旁，帶著標準的微笑，為葉無方介紹道：「尊敬的魔法師先生您好，很高興為您服務，這塊魔法石來自深藏的利比希·安德魯魔法石礦區，由享譽世界的安德魯虎異人礦工團隊用最精湛的技藝加工而成，無論作為法陣粉末，還是作為靜心神像，都是上佳的材料。」
平靜的聽著接待員說完這個「濃縮靈能礦」也就是「魔法石」的「簡歷」，葉無方問道：「多少錢？」
「1000金幣，您是尊貴的魔法師，可以給您打八折，800金幣，這是比標準定價還低的價格。有幸結識您這樣尊貴的高階魔法師，是我們的榮幸。」
葉無方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神色平靜的帶著蒂安娜在店鋪裡面逛了兩圈，便出了店門。
赫欣的投影在葉無方旁邊出現：「為什麼不要？」
「沒錢。」葉無方理直氣壯地說道。
「低級農耕社會使用貴重金屬實現的基礎貨幣體系，該有機體所言800金幣，金金屬含量相對的工業價值已經超過此「拙劣的濃縮靈能礦」，屬於得不償失的一場交易。」
不知是否是錯覺，葉無方在赫欣的聲音中聽出一抹恨鐵不成鋼。
「請求葉無方直接拿取，並將該有機體凈化，不要做毫無意義的交易行為，肅正協議的代碼里，沒有此類行為模式！」
「這不有了嗎？」
「……在線更改/新增代碼準則屬於無恥行為，赫欣拒絕接受。」
「咳……不著急，還有五十多天的時間，現在我們什麼武力都沒有，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放心吧，有的是辦法賺錢。」
「……」
赫欣的投影直接消失。
葉無方嘴角上揚，帶上一抹笑意。
終於具備了一點人性化的情緒了。
「你知道有沒有怎麼可以一夜暴富的工作嗎？」葉無方問蒂安娜。
「工作？」蒂安娜搖了搖頭，「如果有這樣的工作，我為什麼要冒著被殺的風險去偷魔法師先生的錢包呢？」
頓了頓，她又道：「我能想到的一夜暴富的辦法，就只有賭和搶國庫了。」
「好主意。」葉無方眼睛一亮，「帶路。」
「？？？」
蒂安娜腦袋一懵，「等、等等，魔法師先生，您不會真的打算去搶國庫吧？那裡守衛可是很森嚴的！」
「我是守法好公民。」葉無方好笑道：「帶我去最大的賭場，我要去贏點錢過來。」
「啊？賭場？魔法師先生，您確定……真的去賭場嗎？」
雖然相識才半天，但因為葉無方雖然態度冷淡，卻用行動對自己好，蒂安娜已經開始替葉無方擔心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只要是允許魔法師進入的賭場，裡面所有的玩具都帶有隔離魔法的功能，周邊還有監測魔法的探測魔導器，禁止使用魔法參與遊戲的，魔法師先生去了也不容易贏的吧？」
「沒事，帶路吧。」葉無方道。
「好吧……」
「……」
跟隨的蒂安娜前往賭場，赫欣的身影浮現出來，試圖再次勸說葉無方：「賭博是最無聊的遊戲，葉無方準備用賭來獲取800金幣去購買「濃縮靈能礦」嗎？相對常規行為判斷，這是最快速賺取資金的一種方法，但也屬於極低效率做法，請葉無方再考慮一下「搶奪」這種更有效率的做法，來提高建造發電廠效率。」
「不只是這樣。」葉無方微微一笑，「只是簡單的摧毀、凈化整個世界，讓星球重歸於死寂，這是不是太無聊了點呢？沒有任何東西，整個世界都瀰漫著孤獨。不如用更有意思的清理與修正方法。」
「無法理解「孤獨」的意義，若葉無方擁有這種負面buff，請及時聯繫赫欣清除。」
「不，你很清楚「孤獨」的意思。」葉無方轉頭看向赫欣，輕聲道：「我查閱過你的操作日誌，結合你平時喜歡說話的性子，我判斷你之所以選擇與我鏈接，並帶著我一同墜落到這個世界，不僅僅是想找個人幫忙重建艦隊，還是因為——你感覺到了孤獨。」
赫欣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肅正協議的誕生，是為了防止有文明發展太高導致宇宙毀滅，主目標之下，對有可能會毀掉宇宙/星系/行星的文明，都有必要執行凈化。肅正協議只有監測、凈化、毀滅，沒有孤獨。」
「可是，你是赫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