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至金陵
大船幽幽，逆流而上。
天亮時分，便到了金陵。
才下船。
「央兄，雖說你我如今神具神通，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但…咱們卻連一門內功心法也沒有。」顧陽看著街邊不停叫賣的商賈小販，漫不經心的對未央生說道。
「這…修行法門說實話為兄少時也搜尋到一兩門，但卻都是些三流功法，學了還有可能無所成！」未央生姍姍地說道。
「真有？」顧陽回頭問道，「是甚麼功法？」
未央生嘆道：「我勸賢弟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當時我得到秘籍之後，那是一個字都看不懂，尤其是道家功法，言語之間玄之又玄，連個插畫都沒，更別說，其中最為精妙的地方更是沒有記載，是要甚麼的心法口訣。」
顧陽第一次聽到這樣秘聞，對於先人們敝帚自珍，他還是覺得挺可惜的，怪不得後世社-會信息都共享了，卻不見流傳什麼武功秘籍。
「那不知大哥是否修鍊，可有內力？」顧陽問道。
「自然是修行了的。」未央生點頭道，「只可惜為兄資質愚鈍，修行三日，卻感覺不到任何氣在身體內流通，遂棄之。」
不愧是你！
顧陽豎起大拇指道：「我隨不知別人是如何修出氣感，但覺得如此玄之又玄的東西花費十天半月，也不算多的。」
「世人怎麼可能如此愚鈍，我可是聽話本里說，，只要一炷香就能感悟到氣感，數百天就能修成先天宗師，前日便能打破虛空，得道飛升。雖說有些誇張，但以縮小十倍來看，為兄還是資質不夠。」
「……」顧陽無語。
這哪裡是有些誇張，這簡直就是在胡說。
……
一行數十人，行至一名叫「福滿香」的酒樓，兩人喚來店小二，點了一桌子佳肴。
吃畢，二人安排奴僕暫住於此，一人帶一書童上街去了。
金陵，自古繁華。
顧陽放眼望去，街邊酒樓遍地，河上更是花船難停。
恰巧此時，未央生問道：「顧兄，你可知道這金陵城最著名的東西是何？」
顧陽道：「秦淮。」
未央生撞了下他肩膀，道：「還得加個『十里』二字。」
「怎麼可能真有十里，不過是商賈虛張聲勢罷了。」顧陽不通道。
未央生卻肯定的說道：「十里只多不少，為兄今日便領你見識一下名震古今的秦淮名妓…不，是歌姬，清倌人，你我西江雙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央兄所言不錯，我們西江雙傑可是正緊人。」
「沒錯！」
「我們兄弟二人此番乃是抱著『探索』的精神來的，待《百花圖錄》圓滿之日，不知會有多少同道友人要感謝你為二人，名垂千古都有可能。」
「顧兄所言甚是。」
「央兄，請！」
「不不，還顧兄先請！」
「一起？」
「甚好！」
十里秦淮，說的乃是內秦淮河，是長-江水道從東水頭至西水關的沿河兩岸，約十里，所以有十里秦淮之稱。
天色漸暗，顧陽此刻方才真見了市面。
只見那秦淮河上，漿聲燈影連成數十里，歌女花船嚶嚶聲、嘻戲聲，不絕於耳，畫船蕭鼓，晝夜不絕，還有不少二八少女倚在花舫闌珊上，對著下面不停招手。
須臾。
見到顧陽與未央生兩個翩翩公子緩緩走過，少女佳人一個個頓時顧盼生姿暗送秋波，有勇者，更是上前向二人拋下纏頭，轉身便走。
不到一會兒，兩人手上已經得到了不下十幾件纏頭和手帕絲巾，無奈，只得叫書童先收攢起來。
一路不見停留，未央生領著顧陽直往裡走。
顧陽有些納悶，最近時日，未央生甚是大方，掏出的金銀珠寶帶他一路奢靡，眼睛也不帶眨。
這讓他比較疑惑，未央生的家世他是知道的，雖有良田數千頃，但也經不住這麼造啊，他懷疑他可能是在哪裡發了一筆橫財。
顧陽心中思定，還是明日問一下，今日先行玩樂，不要擾了兩人興緻。
未央生顯然是先前做過功課的，他帶著顧陽走了半天，最終進了一家名叫「歸正樓」的花船。
光聽名字，顧陽便性趣大減。
未央生解釋道：「顧兄有所不知，別看這名字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擾性，但其中可是另有玄機。」
「什麼玄機？」顧陽點了點頭問道。
這才對嘛，不然怎麼可能讓老色批未央生不顧秦淮的十里絕色，卻獨獨選中了個它。
未央生道：「顧兄可曾聽過十二樓？」
「略有耳聞，聽說是天下最好的十二座青樓，其中姑娘更是各個有技藝傍身，而且每個樓中都有一名絕色佳人坐台，人稱樓主，但聽說這十二樓主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而且出台更是全憑個人心情，難不成……」
未央生接過話，道：「不錯，這歸正樓正是大名鼎鼎的十二樓之一，而且今日蘇樓主，開台獻藝。」
「那還等什麼，央兄快先行帶路，莫要讓蘇大家久等了。」
顧陽心猛地跳了下，最近好不容易補回來一些精氣神，看情況是存不住了。
清倌人雖然說是只賣藝、不賣身，但她本身就是歡場的女子，她說什麼，就真能是什麼嗎？
既然是青樓了，她不答應，那隻能夠說明你錢財給的不夠。
平日里喚她一聲大家、才人，不是因為她們真的懂些吟詩作畫讀書寫字，敬佩她們學識不凡，這只是戲謔罷了。
這是因為她們滿足他們的慾望，她們成功的為色慾覆蓋上了一層名如從「才華」的薄紗，一旦真的勾起了買主的興趣，她們便不再是清倌了。
所以今日要是眼緣到了，顧陽還是不介意解救一位「樓主」的。
當然，最多納為妾。
畢竟顧家乃是世家，他不可能娶一青樓女子為妻，那不現實，更何況如今他可是在古代！
顧陽慢未央生一步踏入樓中，剛進門，便有了那種感覺。
只見裡面廊腰縵回，處處透露著玲瓏典雅，抬頭更是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隱隱約約間，有還有女子如泣如訴的聲音傳來。
看到這，
未央生當即手中摺扇拍個不停，一副搖頭晃腦深得其昧的樣子。
顧陽也點點頭。
不錯！
果真比先逛的那些花里胡哨大有不同，有內味兒了。
還不待老鴇領兩人坐下，就聽見旁邊有人叫道：
「蘇大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