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限制交易

  蕭玲回來的時候，見到魯旦已經坐起身，一身精氣神在活動手腳。

  她走到光幕前，看了眼數據，眼神越來越亮，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魯旦的肌肉。

  魯旦此時才有時間感受超於常人一倍的身體功能。

  視線變得清晰，聽覺變得靈敏，他皺皺鼻子，透過沒拉緊的帘子縫隙，聞到外面休息室里筱悠嘴裡的糖果味。

  神經、運動、感知、供血、呼吸、代謝，六項功能提升一倍，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超人。

  「魔蟲藥劑，絕不是三無產品……」

  他雖然擔心後續階段的問題，但只看目前的第一階段，不會遜色於其他改造藥劑。

  眼見蕭玲上手越來越過分了，他咳了咳道：「我還想做點改造，醫師你能做哪幾種手術？」

  「你能想到的都做，不過收費不便宜。」蕭玲見生意來了，收斂了雙手。

  魯旦短暫思索，說：「就做和林雅一樣的吧。」

  「呵呵……」蕭玲一眼看穿他的企圖，「想用這種辦法套取客人的隱私，我沒那麼蠢，你想知道林雅的身體情況，自己去問。」

  魯旦一下就被拆穿，神色有些尷尬。

  蕭玲接著拉起牆面的柜子，指向一個橢圓形裝置，說：「我不推薦健康人做大手術，你如果真想嘗試，可以試試這個腹部空間。」

  腹部空間，是一個身體儲物箱，把大小腸取出，空出位置安裝一個存放物品的小空間，用來放置小型槍械、救命藥劑，或是走私物品。

  原本大小腸的功能，會被更有效率的機械器官取代。

  「我會先提取你腸內的菌群，術后再放回到替代裝置里培養，這樣身體就能更快適應新變化。」

  整套手術下來，只要4萬星幣。

  蕭玲說著，還拿出一個附加裝置，表示多加5千，就送一個糞便壓縮袋，可以存放半年分量的排泄物。

  魯旦面露難色，說道：「有沒有不那麼重口味的選擇？」

  蕭玲從柜子上拿出一個長方形小裝置，接著介紹：「你身上沒有神經介面，正好現在做一個吧，這種小手術五分鐘就能搞定，無痛無疤，優惠價3000星幣。」

  她手上拿著的，是腕部介面。

  手術會把手腕的血管整理整理，騰出一個小空間，將通訊裝置放進去，裡面的生物晶片會自行連接腕部神經。

  魯旦有了興趣，問道：「這和腦介面有什麼不同？」

  「更安全！」蕭玲抓起他的手腕，用指尖劃出安裝的位置，邊說道，「腦介面一般是工程師為了更高效率的操作才做的，普通人有這種腕部介面就夠用了。」

  3000星幣，五分鐘手術，不痛不癢。

  魯旦下了決心，點頭道：「好，做了！」

  「呵呵……看你這奔赴刑場般的神情，還以為要換心臟呢！」

  蕭玲拍了拍醫療台，讓他躺下來。

  手術很簡單。

  機械手臂在他的手腕上閃過幾下，感覺到血管被拉扯，幾分鐘後手術就結束了。

  傷口上抹了把治療藥液，原本白線般的疤痕立即消失。

  魯旦滑開左手腕上的模擬皮膚，露出一個長方形裝置，上面一共三個介面。

  果真是不痛不癢。

  「裡面的晶元不包在費用里，你可以去隔壁街的『於大媽機械屋』看看，報我的名字拿九折優惠。」

  蕭玲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問：「預防藥劑、頭套的使用費和手術費用，共3600星幣，是你付呢，還是算在林雅的賬上？」

  這問題是在探尋兩人的關係。

  有很多兵團，戰士的開銷都會是艦長或是兵團共同支付的。

  魯旦還沒如此厚臉皮，掏出一個布袋說道：「我沒星幣，不過有這東西，這數量夠不夠付清？」

  他拉開布袋，顯露出裡面十五個能源方塊。

  這是上一次神秘商城出現的限時促銷商品，原本要75點安逸值，促銷后只要30點。

  雖然暫時用不上，但看著價格實惠，他還是忍不住剁手了。

  現在正好把這些方塊出手，換成星幣。

  「能源方塊？！」

  蕭玲表現出比他預想中更誇張的反應，接過布袋，像是拿著燙手山芋。

  「這東西，不行嗎？」魯旦問道。

  他原本設想，能源方塊應該有些價值，不然先前小鎮也不至於多了幾個，就能影響戰局了。

  「中轉站這裡，正規的小型能源方塊能賣1000到1500星幣，不過……這東西是星聯的限制品，沒有許可證，不能私自交易。」

  她看了魯旦一眼，從那疑惑的表情就知道，這一整袋都是無法說清來源的黑貨。

  星聯並沒有限制平民組裝電槍，因為信息過於發達，槍械零件可以立體列印，幾乎是隨手可得，根本就禁止不了。

  因此，星聯禁止了「子彈」的交易。

  官方理由，是為了集中起來支援前線的戰爭，任何沒有許可證的能源交易，都是對前線力量的削弱，屬於違法行為。

  魯旦第一次聽說這事，才知道他居然拿著一整袋的違禁品到處晃。

  「我就拿五個吧……」蕭玲思索再三，抽出五個能源方塊，把布袋還給魯旦，「扣除費用，我再轉給你1800星幣，如何？」

  再多的話，她一時也無法消耗，萬一被星聯戰警盯上，會有麻煩。

  「好。」魯旦只能答應了。

  沒想到能源方塊是限制品，拿著燙手，必須儘快處理掉。

  休息間里，筱悠歪著頭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

  「我照顧她就行了，林雅這邊也要到明早才結束，你晚上要是沒地方去，可以回到診所過夜。」

  蕭玲邊說著，讓機械護士拿了張被子蓋在筱悠身上。

  「謝了。」魯旦道了句謝，背起槍盒出了門。

  等人走後，蕭玲回到林雅那邊，一拉起帘子進去，就說道：「你的戰士是個走私犯！」

  「走私犯？」林雅躺在醫療台上，也不浪費時間，正研讀平板上的教材，聽到這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是說能源方塊？那應該是天平公司的吧。」

  魯旦曾經提過空間技術，林雅因此猜測，他或許和天平公司的高層有某種聯繫。

  根據常見的故事套路，很可能……是某個高層的私生子。

  「才怪！」蕭玲掏出方塊在手裡把玩，「這是星聯的正規品，而且是剛出廠沒有批號的那種！快說，他是什麼身份？」

  林雅皺起眉頭，沒想出所以然，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每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太過深究。」

  她見識過魯旦的種種怪異之處，能源方塊、改造藥劑、飛行滑板和那些糖果等，但從來沒有多問，如果魯旦想說，自然會主動解釋。

  「你不擔心惹上麻煩？」

  「反正就要去學院了，有問題的話，應該會查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