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射擊訓練
雇傭兵公會的艦隊走了，浩浩蕩蕩。
魯旦借用張叔家的醫療台，發現了身體數據的異常。
按照神秘商城的介紹，「魔蟲藥劑」能提升身體六項功能1.0的增幅。
普通人的數據是1.0，他現在六項功能應當是2.0才對。
「身體狀況：亞健康（輕微發炎）
身體數據：神經（1.5）運動（1.6）感知（1.5）供血（1.6）呼吸（1.5）代謝（1.6）」
但現在的情況，六項數據都在1.5到1.6之間，藥效減少了一半。
「是藥劑有問題？不對……」
他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使用藥劑后馬上進入戰鬥，期間身體突然出現虛弱，林雅還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
「或許是藥效相衝了……」
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去找林雅問問。
「公會的醫械師過來時你怎麼沒問？」
林雅在工作台上，對著光幕編寫系統，重重的黑眼圈暗示著她有幾天沒睡了。
兩人聊了一會，沒討論出結果。
她擅長的是工程師，在醫械方面只知道基本常識，尤其改造身體這種難題，也束手無策。
「忘了。」魯旦有點後悔。
他只顧著治療傷勢，又被「模擬機械伴侶」給干擾了注意力，沒把握住機會。
「等飛船修好了，我帶你去檢查看看吧。」
庫房外，張叔還有幾個鎮民在幫忙造飛船，偶爾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才走進來詢問林雅。
「只能這樣了。」
魯旦無可奈何，瞄到一旁的大箱子，隨即浮想聯翩，眼神在林雅身上掃了掃。
「幹嘛？」林雅察覺到目光，一臉疑惑。
「咳咳……那個，你在忙什麼？」魯旦極力掩飾。
林雅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把彈珠大小的玻璃球從光幕中拿出來，解釋道：「在給智能球編寫指令，之後就要去學院了，我打算造一個機械保姆給筱悠。」
智能球，由二維材料製成的超級晶元，其特點是有成長屬性，有機會發展成和人類智能無異的「魂」級智能。
「機械保姆？」魯旦愣了愣，突然明白了，「這麼說，那個模擬呃……那個人形機械就是為此準備的？」
「是啊。」林雅來了興趣，打開箱子，自顧自解釋起來。
公會不知從哪搞來了一批人形機械，零件質量高，組裝精密，從頭到腳都是細節，感測器優良密集，信號的傳導幾乎沒有延遲。
一看就是厲害煉造師的得意之作。
「要不是星幣不夠，我一定再買一個。」
魯旦默默點頭，深表贊同。
要不是星幣不夠，誰不想有個手辦……
改造的問題暫且放下。
他離開庫房，背著那把雇傭兵D級步槍到鎮子外，準備來點射擊訓練。
路上，筱悠冒出來，跟在旁邊走，一臉欲言又止：「魯旦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有嗎？」
魯旦回想，這才想起了之前同步地圖的時候，答應過要給她三盒不同口味的糖果。
他故意擺出想不起的表情，皺眉苦思。
筱悠急得直跺腳，又不好意思開口要，只能給點提示：「就是之前……我在飛船……同步地圖……你不記得了嗎？」
「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魯旦提了提背後的槍盒，腳步不停，還是沒想起的樣子。
筱悠拚命暗示，幾乎要把「糖果」兩字喊出來了，見他一副抵賴模樣，狠狠用小拳頭在他大腿打了一下，大聲道：「不跟你好了！」
說完轉身要跑開了。
「哈哈哈！回來回來！」
魯旦這才笑著打開神秘商城，買了三盒糖果把她騙回來。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快，拿到糖果，露出笑容，老老實實提供了安逸點數。
「魯旦哥哥，你要去哪裡啊？」
「去練槍。」
這個時代，好槍法是一項必備技能。
他在鎮子外找到一處平坦的地勢，把槍盒放到地上打開。
槍身主體是消光黑色，長約1.6米，槍口分叉成三個特製的機械管，能讓射出的電漿保持穩定。
槍托有一小段復古的暗沉木，質感很好，底下是連接神經介面的伸縮線路，扳機附近還有好幾個晶元插口。
這是一把非常複雜的機械電槍。
魯旦隱約猜到，只要放入相關的晶元，就能調整槍械狀態，配合不同的環境和射擊要求。
他暫時不管這些額外功能，拿起步槍，找了個好位置趴下，把射擊目標定為百米開外的一棵枯樹。
筱悠坐在身後的石頭上，吃著糖果，靜靜觀看。
魯旦把安全鎖打開，頭微微靠在搶上，放鬆身體，調整呼吸，瞄準目標。
大概過去半分鐘，手指一勾，射擊！
「簌！」
一道細小的電漿射出，在枯樹上方飛過。
「呵呵呵！」筱悠張嘴嘲笑，舌頭因為糖果色素染成了亮黃色。
「剛剛只是試試手感，現在要認真了。」
魯旦絲毫不臊，滿臉鎮定，裝模作樣在槍械上調整一番。
這一摸索，還真讓他發現了新功能。
原來扳機上方還有調節電漿強度的滑動按鈕，剛剛射出的只是五個強度中最小的。
他把強度挪到第二格，再次準備射擊。
放鬆身體，調整呼吸，瞄準目標，手指一勾，射擊！
「簌！」
比剛剛粗一點的電漿射出，從枯樹的右邊穿過，落在地面，掀起一片沙子。
「呵呵呵！」筱悠發出刻意的嘲笑聲。
「這小鬼頭！」
魯旦臉有些紅，又擺弄了下槍械，暗罵怎麼沒有輔助射擊的功能。
胡亂撥弄一會，無意間碰到按鈕，槍身上一個小孔射出光幕，一堆數據呈現在眼前。
目標距離，空氣流動，濕度、光線，附近幾個星球引力的影響……
一切干擾因素都用數字呈現出來，經過計算，最後給出了修整后的結果：2級強度電漿，103米內偏移右上方2.33度……
「原來還有這東西！」魯旦信心大增。
星際時代了，哪還需要好槍法，射擊的精確度不外乎就是計算。
他移動槍口，把枯樹對準光幕中不斷跳動的紅點，上面的數字也在即時變化，當顯示命中誤差的數字低於0.15時，他果斷扣下了扳機。
「簌！」
電漿射出，乾脆利落，從枯樹左邊劃過，蹭掉了一點樹皮。
「怎麼可能？！」
這什麼破槍，不過百米距離都能射偏！
筱悠又笑了幾聲，伸出食指晃了晃，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不行啊，魯旦哥哥，你缺乏射擊的天賦和直覺。」
「胡說！一定是槍有問題，這上面寫著命中誤差低於0.15，結果還是射偏了。」
「唉……我給你示範一次吧。」
筱悠從石頭上跳下，走到他身邊，一副牛仔模樣，掏出腰間的小電槍在空中甩了幾圈，墊在左手臂上，睜著一隻眼瞄準。
「啾！」
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電流射出，緩慢在空中劃出弧線，準確無誤正中百米外的目標。
枯樹輕微晃了晃，掉下幾根樹枝。
「這……」
魯旦目瞪口呆，不信邪地借來小電槍，試著射了幾下，全都落空。
事實證明，他的槍法不如筱悠。
「想不想學？求我，求我我就教你！」
筱悠非常嘚瑟，貌似在報復剛剛討要糖果時的窘迫。
魯旦陷入沉思，這是一場出賣尊嚴的交易。
「三盒糖果！」半分鐘后，他開口道，「你要是今天內讓我射中那棵樹，我就再給你三盒糖果。」
「成交！」
筱悠雙眼放光，懷裡三盒糖果還沒吃完，又有三盒糖果即將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