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見面就給你送局子里
「議長?」
李澳茲看了一眼戒指,釋放出法力探測一番: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啊?就是個普通的戒指而已。」
「這玩意兒可不普通。」路西特在一旁說道:「霍布斯,讓他看看真相。」
「你馬上就明白了,利奧茲。」
霍布斯微微一笑,放開對身體的束縛,身上的澤塔階(6)迅速潰散,恢復到了尋常普通人的水平。
不僅如此,他身上固化的法術、魔力、道途基業,一切跟超凡脫俗相關的東西,頃刻間消散如煙,彷彿從始至終,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但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彰顯出不可思議了。
「你……一點的魔力痕迹都沒有,完全沒有鍛煉和修行的結果,這不可能,只要攀登道途,星淵的力量和法則就會在身上留下痕迹,生物信號之所以檢測起來百試百靈,就是靠著對星淵烙印的探明。」
李澳茲驚愕:
「但是,霍布斯,你身上完全沒有星淵的留下歷練的痕迹,就算是實力衰退,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除非是……」
「除非,我從來沒有攀登過道途。」
霍布斯低下頭,歉意地說道:
「抱歉,利奧茲,我騙了伱。其實我根本沒有施法者的能力。」
「不是施法者?那你是怎麼進的魔法學院的?」
「這一點我清楚。」路西特說道:「其實利奧茲你也察覺到過吧——霍布斯這小子,以前經常出現嘔吐、眩暈、神志不清的問題。實際上就是在向戒指付出某些代價,以獲取施法者的力量作為偽裝。」
「我當時只以為是他腎虛……」
「那就扯淡了,這小子可是地道的純愛。」
路西特輕輕給了霍布斯一肘,解釋道:
「霍布斯這小子的女友,曾經是咱們的學姐,就殘月恐怖襲擊校園,奪取辨識眼碎片的時候遭到了殺害。學校為了維持秩序,選擇了隱瞞消息,避免造成惡劣影響。」
「當時,銀河眼的絞肉戰還沒有開始,水晶之塔和夜蝶聯邦都希望快速解決戰爭。因此不希望因為恐怖襲擊的事件,影響公民的安全感。」
霍布斯搖搖頭:
「我不敢相信我的戀人,我的摯愛,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半是因為一句『意外事故』離開了,她是我們當地的魔考狀元,做事嚴謹認真,我的母親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出了事情沒多久,我母親就因為悲傷過度而死了。」
「節哀。」李澳茲低頭致意:「不過現在她們兩位都可以安息——暴徒殘月和他的寶貝兒子,都被我殺了。」
「光是這一點,我幾輩子可能都還不清恩情了。」
霍布斯感動地看了李澳茲一眼,即便是過了幾十年,他依舊很是激動。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友。
當然,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成熟了很多,很快就從情緒中調整過來,說道:
「操辦完葬禮后,我從母親的遺物之中找到了這枚戒指。隨後,在某天夜裡,我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美伽鈮羅斯。』他說,『我是【機界議長】美伽鈮羅斯,因為遭到【學者】的迫害,被封印於此。孩子,你極有天分,我能夠感受到你內心的空洞和絕望,對於這個人情社會的咒罵和厭惡——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不論你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母親剛剛去世,頹廢無助的我心神無比荒蕪,沒有多少懷疑,聽信了他的說法。美伽鈮羅斯很聰明,他給我分析各種問題,不論是答卷還是社會現象,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比學校的教授還厲害。我在他的幫助下,考入了白燭星際大學,某種意義上,他算是我的師父了。」
「到了學校沒多久,我就查出來了襲擊的真兇。然而對於殘月的目的,我卻一直無法理解,直到殘月再次來襲……」
美伽鈮羅斯。
還是【學者】動手封印的?
這事兒可有意思,得好好研究一下。
李澳茲眯起眼:
「這確實是【機界社會】的議長……獵殺者協會的《社會狩獵清單》記錄有這一點。」
更關鍵是,《清單》只有一份,並且實際上寄存在獵殺者協會的群淵本部。
也就是說,霍布斯根本不可能看到過《社會狩獵清單》這本書。
他說的是真的,裡面真的有一位議長。
「是嗎?果然如此,美伽鈮羅斯一直在對我說,他在努力召集夥伴,需要藉助我的身體發射信號,而作為交換,他可以付出一小部分力量,借給我使用,甚至是拿去找殘月復仇……」
「校園裡確實有段時間出現了【機界社會】的陪審團與公民,而且殘月再襲當天,【機界社會】瑪什革剛就發動了對白燭星的入侵。」
李澳茲摸了摸下巴:
「這麼來看,某種意義上他們的到來跟你有一點關係。」
「……因為我的一己之私,結果導致了更多人蒙難。」
霍布斯眼神一黯:
「如果我沒有相信美伽鈮羅斯,白燭星就不會遭到入侵了。」
「不,你剛剛說美伽鈮羅斯支持你考入白燭星際大學——看樣子,他大概也是沖著校園裡收藏保護的辨識眼碎片而來的。」
李澳茲搖搖頭:
「當然,你的罪責是存在的,而且無可推卸,只不過當年白燭星的政府都沒了,又涉及到敏感的辨識眼碎片問題,就算是擱到水晶之塔去,誰也不敢這個時候審判你。萬一風聲走漏,又引起了殘月那般的暴徒前來怎麼辦?」
「這倒也是。」霍布斯苦笑:「都是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啊,我本以為,為了愛人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但沒想到,仇恨是由我好兄弟所報,因為我的愚鈍引來的罪孽,卻無人來審判。」
「犯罪肯定是要被懲戒的。」
李澳茲說道:
「不過考慮到你的情況,包括你揭露殘月、上繳社會機議長的行為,必然會從輕發落,沒什麼可怕的——移送你去水晶之塔怎麼也得是停戰以後了,你現在,就待在我的莊園里休養吧。」
「多年不見再重逢,卻是送兄弟進牢頭。」
霍布斯稍微有些感慨,不過也沒有反感,他只是看著李澳茲,問道:
「這算是軟禁式保護嗎?」
「不,只是單純代為監管。涉及到【社會】問題,是生死存亡的問題,我沒辦法在這個問題上偏袒二心。」
李澳茲沒有迴避:
「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老同學,我也不可能讓你逃避罪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