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延遲
趙承德在御仁殿轉來轉去,「張昭德,你辦事怎麼這麼沒腦子呢!」
「你說你這讓朕怎麼去跟淑珍解釋!」
張昭德道:「皇上,這都怪奴才,您就說是奴才辦事不利。」
「當然說是你辦事不利!要不然說什麼?」
張昭德弓腰道:「是是,皇上說的是。」
「你說淑珍會不會怪朕?」趙承德突然憂愁道。
張昭德不禁無奈起來,這娘娘本來就不想做什麼皇后,哪有怪不怪他一說。
但張昭德還是恭維道:「怎麼會呢,這娘娘感激您還來不及。」
「您這都為娘娘開了多大的先例啊,娘娘雖面上不說,心裡可不知道有多歡喜呢!」
趙承德思慮了一下,淑珍確實是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他頓時轉憂為樂,贊同地拍了拍張昭德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有見解!」
張昭德陪笑道:「哪裡,是皇上英明。」
趙承德一夜難眠,林淑珍的入宮讓他興奮地完全沒有睡意。
天還沒亮,趙承德突然起身,「張昭德,張昭德!」
坐在門檻上打盹的張昭德聞聲驚醒,連忙起身跑進殿內,「皇上皇上,奴才在。」
「給朕更衣,朕要去慕柳宮。」
張昭德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不禁為難道:「皇上,這天還沒亮呢,娘娘八成還在睡夢中呢。」
趙承德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失落道:「也是。」
「你出去吧。」
張昭德應聲退下了。
他依舊坐在了門檻上,剛上閉眼,夢還沒做完,就再次被趙承德的叫聲驚醒。
他連忙起身喊道:「皇上,奴才來了。」
趙承德下床,「給朕更衣吧,淑珍這會兒應該起來了。」
張昭德強忍著沒把哈欠打出來,這皇上可真是折騰人,連覺都不讓人睡好,這還沒到五更天,慕柳宮怎會這會子就起來呢。
但無可奈何,他沒別的選擇,只能起身去給皇上更衣。
他很一邊給皇上更衣一邊很是費解,皇上又是何必呢,這後宮這麼多笑臉相迎的美人不要,非就喜歡那個冷冰冰的林淑珍。
趙承德瞅了一眼張昭德,「想什麼呢?」
張昭德連忙道:「奴才在想,娘娘看見皇上這五更天一起來就去慕柳宮,不知會有多歡喜呢!」
趙承德喜上眉梢,得意道:「越發會說話了。」
他眉毛一挑,很是沾沾自喜。
張昭德愈發無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皇上從哪裡來的自信。
片刻,趙承德得轎子就到了慕柳宮。
正如張昭德所料,慕柳宮此時大門緊鎖,門外空無一人。
張昭德試問道:「皇上,慕柳宮還沒起呢,您看?」
趙承德掀開轎簾,一看慕柳宮果真是一片寂靜。
趙承德為難起來,一時難以決定進不進去。
他為難道:「張昭德,你看呢?」
張昭德聞言暗想,這起來都起來了,不進去豈不是虧了。
「皇上,依奴才看,皇上若真思念娘娘,就進去吧。」
趙承德扶了扶下巴,為難道:「這.……會不會顯得唐突了。」
「而且朕進去也沒什麼由頭啊,就這樣去白白的打攪人家睡覺嗎?」
張昭德暗暗扶額,您原來還知道您在打擾別人睡覺啊。
張昭德思慮了一下,說道:「皇上,您可以借告知娘娘五日之後才能舉辦封后大典這件事去看娘娘啊。」
張昭德一拍手,恍然道:「對啊!朕怎麼沒想到呢!」
「張昭德,快去敲門!」
張昭德應了一聲,迅速前去輕輕敲了兩下門,半晌沒有回應。
他又敲了兩下,這才傳出來翠英帶有起床氣的聲音,像是剛被吵醒。
「來了!誰呀?」
翠英一打開門,半夢半醒中就看見張昭德的臉,不禁被嚇了一跳。
「張總管?您怎麼來了?」
張昭德道:「當然是皇上來看娘娘了,你去叫娘娘出來迎接聖駕吧。」
趙承德急忙掀開轎簾,「等等,淑珍可起來了嗎?」
翠英行禮道:「回皇上,娘娘這會兒還睡著呢。」
趙承德一聽,擺手道:「罷了,還是不要打攪淑珍睡覺了,淑珍這一天也真是乏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張昭德,回宮吧。」
張昭德頓時無語地想要把皇上痛打一頓當然也只是想想。
他撇了撇嘴,心裡罵道,這皇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了大半夜,啥也沒落著。
現在知道林淑珍乏了,方才在御仁殿怎麼不知道呢?
她乏我就不乏嗎?我也是人啊!
但他無可奈何,誰讓他是奴才呢。
他訕訕地應道:「奴才遵旨。」
張昭德過去吩咐幾個隨行的小太監,抬起御轎,擺駕御仁殿。
趙承德回到御仁宮,張昭德見天還沒亮,對趙承德說道:「皇上,您要不再歇息一會?這天還沒亮呢。」
「罷了,不歇息了,朕睡不著。」
「你下去吧。」
張昭德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歇息一下了,他聽旨退下了。
可張昭德沒等剛睡一會,就又被一個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是一個小太監。
「張總管,慕柳宮來了,您去稟告一下皇上?」
張昭德頓時氣得要跳腳了,這簡直沒天理了!
皇上折騰完了,這慕柳宮又來折騰。
真是還讓不讓人活了!
但是還是沒辦法啊,誰讓他是奴才呢。
「人在哪呢?」他苦著一張臉地對小太監說道。
「回張總管,娘娘在大門外侯著呢。」
他絕望地從門檻上爬起來,輕輕地敲了敲皇上的門,道:「皇上,您醒著嗎?慕柳宮來人了。」
趙承德聞言「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連忙跑過去打開門,驚喜道:「你說什麼?可是淑珍來了?」
「人在哪呢?」
「回皇上,娘娘在大門外侯著呢,娘娘真是有心了,定是得知皇上去過慕柳宮,這不天沒亮就急著來見皇上了。」張昭德恭維道。
趙承德笑道:「朕知道,朕知道。」
「快去傳,叫淑珍進來。」
「罷了罷了,還是我自己出去吧。」趙承德急切地小跑到大門外。
林淑珍此刻身穿一件淡綠色長袍,外披一件青褐色紗裙,身後跟著翠英,靜靜地在門外侯著。
趙承德看見林淑珍,不禁笑起來,「淑珍,你來了。」
「這天這麼涼,你怎麼就穿這麼少啊,來,快跟朕進屋吧。」
趙承德伸出手想牽林淑珍的手,卻被林淑珍瞬間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