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侵蝕靈魂的晚風
「唉，這瓜娃子。」
明明海才是最應該擔心的那個人才對，現在卻是他這個打工的為此操碎了心。
水池裡的竿頭往下一沉，李三生回過神一把拽出桿線。
「啪啪啪。」
魚尾狂甩，死命掙扎，在然後就被一雙大手握住。
一條橙黃的胳膊粗細的鮮魚被李三生握在手上，定眼一瞧。
「黃龍鯉，賺了賺了，正好補一補。」
臉上浮現笑意，顯然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
把魚竿放下，握著魚的手往後一拔，沒有魚鉤的魚線從魚嘴扯出，拿著魚就徑直往廚房走。
炊煙從廚房的煙囪冒出，鮮香味從廚房裡蔓延到庭院，那顆數米高的蘊靈樹在香氣瀰漫之後枝葉無風而動所有進入其中的鮮香很快消失，枝葉範圍外的依然如常。
「嘎吱。」
一聲輕響。
院落的柵欄被人從外推開，正好這時李三生也端著做好的黃龍鯉走出廚房。
柵欄處的青雉和廚房門口的李三生對視了一眼，接著就看到他手裡端著的往外冒著溫熱的黃龍鯉。
「咕嘟……」
咽了口吐沫，青雉抬頭張了張口……
「不可能，別妄想！」
腦門青筋凸凸凸往外冒，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
「呼……」
看著李三生深深吸了一口氣，青雉心態重新平復下來，硬邦邦說道：「我只是想問你途徑是什麼。」
「哦。」
發覺誤會了也不尷尬，只要不是這個什麼都好說。
「先等我吃完早餐，自然會帶你去。」
端著魚的盤子放到桌上，伸手往懷裡一摸拿出一雙筷子夾起一片魚肉往口中送去。
清蒸的黃龍鯉冒著鮮香的熱氣散溢在庭院，隨著李三生夾出的部分而顯露出的內里也隨之冒出更加濃郁獨屬於它的肉香。
這股味道融入在布滿鮮香的庭院中，兩人身後那顆枝葉不斷抖動的大樹也隨之抖動的更加頻繁。
「咕嘟……」
自顧自夾著魚肉的李三生抬眼看了一下青雉，又低頭看了看已經被吃的剩下三分之一的黃龍鯉，眼珠子轉了轉。
「想吃？」
青雉面無表情的搖頭，不得不說面前這條被這人清蒸過的魚確實非常吸引人，不過他還不至於和他共用。
李三生聞言，略微有點失望。
還想著忽悠一下讓他用本源換面前這條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殘軀的說。
風捲殘雲，很快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黃龍鯉殘軀就被李三生盡數消滅。
黃龍鯉蘊含的本源被李三生全部吸取，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到李三生吃完，青雉看了一眼旁邊的池塘，皺眉不解：「把幼年海王類養在這樣狹小的魚池裡，不可能馴服它們的，而且還有可能讓它們互相蠶食。」
李三生聞言呆了一下，幼年海王類？
看了一眼那池子，然後才回過神記起昨天這傢伙在院子里的情形。
感情這傢伙把昨天晚上那兩跳出來的傢伙當成海王類了？
「你怎麼確定它們是海王類？」
青雉皺眉，還以為面前的人不想承認，繼續說道：「這樣的體型氣息波動只有海王類才具備，頂級海獸的幼崽都不可能具備。」
臨了，青雉又補了一句。
「請放心，我並不會把它們的存在告訴任何人。」
「……」
他才不在乎。
有點無語，原來海王類的辨別就是氣息強度嗎？
枉他之前還以為是大小呢，照這麼說面前這條還有以前無數條都可能是幼年海王類了。
「我知道了。」李三生懶得跟他解釋了，難不成還告訴他那池塘其實聯通著一個水世界？
說了也不相信，想要證明還麻煩的要死。
李三生曾經問過海，跳下去會不會進入另一個世界，得到的回答是並不會。
現實里看到那些躍出水面的都抓不了，之所以能釣取到它們還是因為那根魚竿和垂釣者身份的作用，因為兩界被阻隔了。
那些躍出的魚其實只是在聯通點躍出了那個世界本就存在的水面，根本看不到這裡的景象。
另一邊。
青雉看出李三生敷衍的意思，也沒有繼續勸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就和他不認同海軍所堅持的正義一樣。
「那麼，現在出發嗎？」
李三生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點頭說道：「走吧，跟我來。」
青雉和李三生走下山崖，重新穿過昨夜來時的鬱鬱蔥蔥樹林，很快來到海岸。
海岸邊，李三生看了眼同樣站在旁邊的青雉，想突然起昨晚這傢伙在島嶼上坐了一夜，忍不住就想刺一下。
想到就做，從心最重要！
「昨天晚上過的怎麼樣？」
青雉倒也沒藏著掖著，看了一眼李三生，直言不違回道：「這處海域的風絕不僅僅是寒冷這麼簡單，昨夜特意以此錘鍊我的冰凍果實掌控，受益很多。」
撇嘴，正經的人就是沒意思。
不過倒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用這樣寒冷的海風來錘鍊自己對能力的掌控，而且還受益良多？
人才，自己當時一分鐘都凍的夠嗆。
感覺有必要提醒一下，督了青雉一眼說。
「這裡晚上的海風不能多吹……接觸過多會死的。」
嘖，差點忍不住說會感冒！
「會死？」
青雉眯眼，昨夜下山後自己就隨處在海島的林里坐下休息，之後感覺到吹來的海風寒冷無比而且深入骨髓還甚之後青雉靈機一動發動能力進入自然化，更詭異的事情也發生了。
進入自然化變成冰人的他竟然依然感覺寒冷，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之後他就感覺到這股嚴寒刺激下自己反而能夠更加自如掌控冰凍果實的能力。
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一樣，本還想著多待些日子錘鍊一下竟然會先得到過多接觸會死亡這樣一個說法？
似乎感覺面前的青雉有些不相信和不以為然的態度，李三生簡化了一些說詞，通俗易懂直接道：「你感受一下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些虛脫就好像一夜結了幾百次婚然後又泡了半天冰水？」
虛脫加骨寒，堪稱極致享受有木有！
對面。
青雉滿頭黑線，就沒想到面前的人會這麼惡俗！
心裡吐槽了一下，但感受之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經過這一夜變得有些虛脫。
原本自己還以為是錘鍊能力太多不以為然，現在一仔細感覺發現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虛脫是一方面，自己竟然還真切感受到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淡淡的寒意，由內而外。
「這是因為你的身體和靈魂都在被腐蝕。」
李三生頓了頓，接著又笑說道：「要不要來點昨天的蘊靈茶，一杯就可以恢復？」
青雉看向李三生，語氣略帶懷疑道：「收費？」
「當然，昨天是特殊情況。」李三生咧嘴一笑。
「多少貝利。」
非常乾脆利落，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哪怕一億貝利一杯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