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還是那個少年
溫馨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宇智波泉奈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
他現在的歲數，可是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大。
一直哭哭啼啼的，就算是他也覺得不好意思。
「小泉奈，現在可以讓這些人退了嗎？」
宇智波景摸了摸他的頭。
雖然泉奈已經變得蒼老，可在他眼裡依舊還是那個少年。
宇智波泉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垂下頭，沉默不語。
「你還在等什麼泉奈？」
白骨一桃有些急。
這麼多年，她一直遵循著宇智波景的囑託，帶領著白骨一族隱於山林。
如果不是近幾年宇智波泉奈的殺戮，她也不會出現。
現在主人都找到了，她想不明白泉奈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
「老師，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宇智波泉奈頭深深低垂著，聲音變得很是沉悶。
宇智波景沒有追問。
他在等著泉奈的解釋。
「你走了以後，我們四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實力提升的很快，宇智波和千手也聯合在了一起。」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哥哥們夢想中的和平似乎很快就要到來。」
宇智波泉奈的聲音中充滿著悲傷。
宇智波景靜靜的聽著。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柱間和斑再次決裂。
「在實現和平的方法上，哥哥和千手柱間產生了分歧，但最終哥哥還是妥協了，認同了柱間的方針。」
「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讓整個局勢產生了變化。」
宇智波泉奈的拳頭緊緊攥起，低垂的臉上變得猙獰。
宇智波景眉頭一皺。
宇智波和千手兩族聯手，再加上柱間和斑以及扉間、泉奈，這樣的實力橫掃整個戰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局勢發生變化？
難道是.……
黑絕？
「父親有一天突然召回了我和哥哥，告訴了我們一件事。」
「關於.……」
「月之眼計劃！」
宇智波景嘆了口氣。
果然。
救媽媽的黑絕出來攪局了。
「雖然我和哥哥極力反對，但是父親就像被迷惑了一般，任我們如何勸說，宇智波一族還是和千手一族決裂了。」
宇智波泉奈淚水不受控制的再次流淌。
這麼多年，每次夢到這段過往，他都會無比的悔恨。
如果當時他能堅決一點.……
再堅決一點！
是不是後來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
宇智波景靜靜的聽著。
在宇智波泉奈的講述中，後面發生的事與原劇情大同小異，並沒有太多的出入。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泉奈和扉間的戰鬥。
最終扉間手下留情，泉奈並未身死，而是處於假死狀態。
之後泉奈就被斑偷偷送到了白骨一族，與世隔絕的修鍊刀術。
直到斑死亡的消息傳到了白骨一族。
「老師，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宇智波泉奈的聲音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
「哥哥死了.……死在了千手柱間的手裡！」
「明明沒有戰爭的，忍界都已經和平了，為什麼.……為什麼柱間要殺死哥哥？」
泉奈抬起頭，求助的看著宇智波景。
為什麼？
因為斑的性格。
和平時期的忍界，不需要殺伐果斷的斑。
穩定下來的木葉.……
也不需要宇智波。
「我不甘心！哥哥那樣的人物不應該死在這樣的地方！」
宇智波泉奈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柱間和斑的實力，他是最清楚的。
一定是哥哥留手了，不然僅憑柱間，根本不可能殺死哥哥。
仇恨的種子就此種下，宇智波泉奈蠱惑了一批白骨一族的人，離開了那個山谷。
「斑沒死。」
宇智波景輕輕的說著。
不管中間還有什麼原因，斑沒死這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的。
劇情一如動漫中，終結谷之戰以斑敗北結束。
在伊邪那岐的作用下，他撕咬下柱間的肉，躲了起來。
如果不是，也就沒有現在的長門和帶土了。
所以，宇智波景可以肯定的是。
當時的斑並沒有死。
「你……你說什麼？」
宇智波泉奈一僵。
「斑沒有死，是伊邪那岐，他躲了起來。」
宇智波泉奈踉蹌了下，臉上的悲傷盡數褪去。
「哥哥沒死.……哥哥沒死……沒死就好……」
良久。
宇智波泉奈看向宇智波景。
臉上的怨毒、痛苦消散個乾淨。
「老師，我想讓您看看我這些年的進步。」
宇智波泉奈露出憨憨的笑容。
「當年您一直說我笨，其實我很聰明的，忍術和瞳術我比不上哥哥，但是刀術我絕對超越了他。」
宇智波景心裡一疼。
眼神變得黯淡。
泉奈……
這是求死嗎？
是啊，多年來違背本心，在忍界掀起無邊的殺戮，到頭來……
不過是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
「你不笨，是老師對你太苛責了。」
宇智波景伸手摸摸他的頭。
「老師……最後幫我檢驗一下，好嗎？」
宇智波泉奈的聲音中帶著哀求。
宇智波景沉默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可就算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暮忍村的血債誰來償還？
這些犧牲的木葉忍者，他們的仇又由誰來報？
「好。」
宇智波景顫抖著嘴唇，聲音低不可聞。
「鼬，你來。」
躊躇良久，宇智波景終究下不去手。
宇智波泉奈並沒有反對。
他只是想要老師看看，是誰並不重要。
鼬一個閃身出現在宇智波景的身前，張張嘴，想說些什麼。
「放手一搏。」
宇智波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鼬思考了片刻，重重的點頭。
拉著白骨一桃，宇智波景將戰場留給兩人。
「你就是鼬？很不錯的後輩。」
面對鼬，宇智波泉奈再次展現出長輩的氣勢。
「泉奈大人。」
鼬朝著他躬了躬身。
「來，放手一搏，我也痛快的戰鬥一場。」
宇智波泉奈笑了。
笑得很是開心，滿是皺紋的臉上竟然顯示出天真的樣子。
一如當年景在教導他時。
一如.……
當年那個少年。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紅一黑兩道查克拉衝天而起。
兩尊上百米的須佐憑空出現。
皆是威武不凡，全副武裝。
「後輩，你的刀術怎麼樣？」
黑色須佐中，宇智波泉奈的聲音響起。
「景教過。」
紅色須佐中，鼬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原來老師教過，那肯定也是不凡的。」
宇智波泉奈低聲呢喃著。
下一刻，一把漆黑如墨的巨型忍刀出現，緩慢的朝著紅色須佐斬去。
「這是老師曾教導我的，刀可以迅捷如閃電，同樣可以厚重如山嶽！」
鼬十拳劍出現在手中，驚駭的看著緩慢的忍刀。
厚重如.……
山嶽！
果然厚重，他現在連抬起十拳劍都做不到！
這樣的刀術，已經不能稱之為刀術了！
完全是藉助天地之勢！
這樣的刀……
要如何抵擋？
「刀，不管厚重還是迅捷，都不過是武器。重要的是使用的人.……」
「心無懼，才能刀無懼！」
宇智波景往日的話猛的浮現心頭。
鼬抬起眸子，眼中的驚恐已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無所畏懼！
「斬！」
一聲怒吼。
紅色須佐手中的十拳劍高高揚起。
猛地揮下，黑色的刀鋒透體而出，筆直的沖向宇智波泉奈的刀。
「噹啷！」
碰撞聲響起。
天空中猛的變白，如同白晝一般！
「小泉奈……留手了。」
看著空中僵持的兩把刀。
宇智波景悠悠嘆了口氣。
白骨一桃猛地回頭。
「主人.……泉奈……」
宇智波景沒有回話。
眼中的悲切卻說明了一切。
泉奈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
當天空中的白芒消失，黑色須佐胸口處多了個猙獰的傷口。
宇智波泉奈嘴角溢出鮮血，臉上卻帶著解脫的笑容。
艱難的轉過頭，看向人群中的宇智波景。
眼神中，帶著不舍，帶著依賴。
「老師……」
「千萬.……」
「小心.……一式！」
宇智波景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式.……
大筒木.……
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