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平白無故
,輪迴:從地府臨時工開始
只見老頭突然雙手在吧台上用一拍,咬牙切齒地怒吼后。
下一刻,老頭的身上發生了極為可怕的變化。
先是他本來枯黃的臉上,突然詭異地浮現出大塊的褐色斑紋。
緊接著原本鬆弛乾癟的手臂,迅速變得地膨脹起來。
瞬間就壯碩得跟施瓦辛格似的。
連其微微駝起的背部,都高高鼓起了兩團肉山。
似乎背上有著某種異常堅硬的東西,即將撐破衣服衝出來。
這倒真不比健美先生差上多少。
此時絡腮鬍異常地冷靜,隨手甩掉雪茄,嘖了嘖嘴。
目光平靜地看著老頭身上發生的變化。
似乎對其身上所發生的非人異變,早有預料。
包括他身後的同伴,也是臉上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這四人明顯有別常人的態度,讓身體正在不斷蠕動變化的老頭,感到極為的意外。
這是怎麼回事?普通人看到無法理解的「怪物」,不是早就嚇尿,嚇跑了么。
為什麼這幾個人卻表現得如此鎮定?!
難道他們……一早就知道我這種非人的存在?
「雜種就是雜種。」
「變個形都這麼慢!老屁股,你倒是快點啊!」絡腮鬍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外號叫老……」正在變化的老頭聞之愣了愣。
隨即心裡湧現出一絲寒意和憤怒。
這個比起「蟲豸之虎」,異常恥辱的綽號,是在某個特殊的圈子流傳的。
而一般的人類,是不可能接觸到那個圈子。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老屁股虛張聲勢地吼道。
同時他背上的衣服炸裂開來,兩扇如門板大小的黑翅猛然張開。
一股突然而來的勁風,席捲起吧台上的酒瓶水杯,砸向對面的四人。
「你管我是誰!」
呯!咣當!
下一刻,站在最前方的絡腮鬍,毫不含糊地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這一拳異常之重,竟然打得對方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才撞倒在身後的酒柜上。
下一刻,木頭酒櫃從中斷成兩截。
半個柜子傾倒在跌倒的老頭身上,各種撞碎的酒水灑滿了一身。
收回拳頭的絡腮鬍,冷冷看了一眼杯盤狼藉的櫃檯。
嘲諷道:「別想靠裝死來暗算我。雜種再雜種,也沒這麼容易就掛掉。」
回應他的,是從櫃檯下猛然噴出的一團白霧。
濃稠到幾乎可以滴水的霧氣,迅速籠罩過來。
個子高大的男人戲謔地嘴角一斜。
單手便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整張桌子抓了起來,橫著擋在了身前。
下一刻,濃稠的白霧撞在實心的木桌上。
發出了滋滋的響聲。像是一整壺開水澆在了桌面上。
轉眼就燙出了一個足球大的坑。
隨即白霧消失了。唯獨桌子上還冒著徐徐熱氣。
絡腮鬍身後的那位女性同伴靠上前來。
扶了扶鼻樑上的無框鏡片,面無表情地分析道:
「果然是屁步甲甲蟲的能力。」
「呸,就這?」絡腮鬍似乎並不認同同伴的判斷。
他隨手將失去盾牌作用的木桌丟在地上。
然後走上前去,一腳踹開傾倒的酒櫃。
伸手將一個神色異常萎靡的老頭,提著後頸從地上擰起來。
老頭身上之前變化出來的肌肉和翅膀都不見了。
皮膚上的褐色斑紋也在迅速地消退。
似乎剛才噴出的那一團白霧,已耗光了他所有的能量。
「就他這種基因移植不完全的雜種,也好意思稱是屁步甲?」
絡腮鬍忍不住吐槽道。
「甲蟲最厲害的是防禦,而不是放屁。你路走歪了,老屁股。」
「你簡直就是個廢物!枉我原本還有些期待來著。」
眼神暗淡的老屁股勉力抬起頭,灰心喪氣地說道:
「你說啥就是啥。我也知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了。」
「接下來要殺要刮,隨你便。」
「喲,屁本事沒有,骨頭還挺硬氣的。」絡腮鬍拍了拍老頭的臉,故作驚訝道。
隨即遞給旁邊女同伴一個隱晦的眼神。
女人利索地從包里摸出一張彩色相片,舉在老頭的眼前。
相片中是一位穿著藍白色水手服的年輕少女,大大方方地站在一座莊園的門口。
黑色長發,容顏姣好。就是臉上完全沒有笑容,整個人氣質有些冷得令人發滲。
「老屁股。見過這女孩沒?知道誰殺了她嗎?」
「或者說,你認識的那些雜種裡面,有誰平時喜歡生吃人類的內臟?」
在絡腮鬍神情嚴肅地拋出這些問題后。
老頭皺巴巴的臉皮,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老屁股盯著照片仔細看了半晌,隨即搖了搖頭。
「沒見過。不知道。」
絡腮鬍的藍眼珠里閃過一絲失望。
以他豐富的經驗,看得出面前的老雜種並沒有撒謊。
對於出來隨便踩個點,就能抓到兇手這件事,本身就沒抱太大希望。
他來這兒的主要目的,就是來討要情報的。
靠拳頭白嫖的那種。這種方法他用過很多次。其實還蠻管用的。
這老頭作為一個在蟲豸市的灰色領域裡,混了數十年的老油條,
肯定知曉市內不少關於其它「非人雜種」的訊息。
接到任務后,第一時間來這裡找老屁股的麻煩,也是自己僱主的意思。
同時順帶著敲打一下老屁股手下的勢力。
最近這些「雜種」在私下幹得些骯髒事兒,有點越界了。
畢竟整個蟲豸市,真正是屬於誰的地盤,不言而喻。
所以剛才他們並沒有對那些普通人下狠手。
他們這些經歷過鐵和血百般淬鍊的戰士,真要動起真格的話,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但沒必要。也不屑。
就好比你走路的時候,會刻意去踩死那些擋道的螞蟻嗎。
當然是不會的。因為你和螞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小孩子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當然這要牽扯到人性是本善還是本惡的問題。
男人從上衣口袋裡,再次摸出根哈瓦那雪茄,放到嘴上。
旁邊的女同伴嫻熟地掏出打火機,幫男人點燃雪茄。
絡腮鬍的另只手還提著老頭的脖子,沒有放下。
因為他在等老頭,接著回答他剛才最後的一個問題。
如果他不想回答的話……
或許他打算撕爛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