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詭血
難道這血還分人?
或者還男女區分對待?
陳魁將自己右手腕翻來覆去轉了幾遍。
他完全沒有看出,這手指上的血和普通人的血有什麼區別。
當然陳魁不想用舌頭去嘗一下味道。
至少這隱隱散發出的血腥味不像是假血。
不可能是王治為了惡搞自己,而故意弄上的番茄汁。
但是不是真的人血還有些存疑。
人血和動物血的區別,恐怕得靠嘴嘗才能分辨得出來。
他倒是看出旁邊的劉園園好像有點這想法。
真不是他齷蹉。
他剛才瞥見劉園園分明舔舐了一下紅艷的嘴唇。
「你沒事舔嘴幹嘛?」陳魁故意直白底問道。他想看下對方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人家緊張就口乾嗎。」劉園園似乎有些窘迫地答道,「如果嘴裡能含著根冰棒什麼的,應該就不幹了。」
我特么荒郊野外地,哪裡去給你找冰棒吃?
陳魁注意到女人忽然拋來的媚眼,一下就又明白了。
女人回答得不僅沒有任何漏洞,還順帶開了下自己的車。
輪印子屢次碾到自己臉上,才後知後覺。
陳魁此時只覺得腦子疼。
一到這裡就出現莫名其妙的問題。
偏偏豬隊友還只知道擦邊打諢。心思大半不在工作上。
就像出來吊凱子才是主線,尋找鬼物只是支線般。
這女人不正經的態度,讓他如何繼續開展接下來的工作。
陳魁此時都有了拋下劉園園,一個人單幹的衝動。
「劉園園你能正經點嗎。我們不是出來玩的。」陳魁皺眉呵斥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稱呼對方的名字。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如果這個女人再這麼不著調。說不得他就要用鬼域一個人行動了。
「收到,老闆。」劉園園立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答應得相當乾脆,態度卻極其不正經。
不稱呼隊長,卻稱呼什麼老闆。讓陳魁感覺自己身處在夜總會一樣。
他都懶得和這女人計較了。他們兩個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待會和王治他們會合太慢的話,估計還以為我和這女人在半路偷偷做啥呢。
考慮到時間寶貴。陳魁拿著手電筒,快步朝廠房的深處走去。
至於劉園園跟不跟得上,那就是她的問題。
這空曠破舊的廠房裡,說話聲音稍大點都有迴音。
剛才他故意和劉園園聊那麼多,有鬼都早嚇走或引來了。
可惜到現在,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這邊沒有鬼物嗎。那王治他們麻煩了。
陳魁私下評估了下。
如果拋除法器效果加成的話,劉園園硬實力說不定是王治他們三人里最強的。
隱隱給他一種小江玉燕的感覺。
王治和羅子長兩人的組合,真是差差相合。
他們如果遇到厲害點的鬼物,怕是都應付不過來。
最多指望他們能在危險的時候,發出警告聲給自己提醒了。
其實陳魁對他三個隊友都沒抱什麼希望。
靠自己往往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四周都是蓋著破爛油布的廢棄機器。真正能走人的通道並不寬敞。
不過劉園園一直緊跟在陳魁身後,並沒有打算並排走的意思。
這些兩三人高的機器堆擠在兩旁,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加上窗外瓢潑的雨聲,就像有腳步聲跟在他們後面一樣。
陳魁有鬼眼預警,加上劉園園擋在自己身後,所以並不擔心來自後面的襲擊。
倒是昏暗的前方,突然冒出個什麼嚇人的東西出來,還真說不準。
越往裡走,離門口越遠,光線越暗。
很快四周變成了黑色的地盤。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唯有手裡的光束能給人帶來一絲安全感。
然而他們即將面對的是鬼物。
這樣微弱的光亮,到了關鍵時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記得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拿法器先保護自己。」陳魁頭也不回地輕聲提醒道。
「陳隊長好體貼哦~愛了,愛了。」劉園園在後面輕笑道。
這女人速度是真的不慢。身體素質應該極好。快步跟在陳魁後面,都不帶喘氣的。
「別廢話。」
「收到。」
陳魁不斷地改變手電筒的照射範圍,尋找可能有鬼物藏身的蹤跡。
但他都快將走廊都走完了,依舊是一無所獲。
直到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扇虛掩的小鐵門。
淡黃的光圈照在銹跡斑斑的鐵門上。從上到下快速掃了一圈。
細心的陳魁終於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地方。
鐵門的把手上,有幾根血紅的手指印。
甚至把手上留下血還不少,正嘀嗒嘀嗒地滴落到地上。
「有人剛過去。」劉園園在身後探出小腦袋說道。
「也可能是鬼。」陳魁糾正道。
這一看就知道,有個手上流血的傢伙在他們前面開過門。
這個人會是誰呢?
王治明明和羅子長去的是右邊的廠房。
兩邊的廠房中間,可是相距了上百米的空地。
理論上,王治沒有那種能力和時間,穿過空地還跑到他們前面去。
關鍵一路上還不被他和劉園園察覺。這也太難了點。
陳魁的小隊里能做到這點的,估計只有陳魁自己。
王治被鬼物附身的嫌疑,在陳魁心中降低了。
「隊長,開門進去看看唄。」劉園園慫恿道。這女人比陳魁想象的還要膽大。
「為什麼不是你來開?」陳魁反問道。
女人將目光移到陳魁右手上。那意思是反正你手都髒了,再臟點也沒什麼。
陳魁對此有些無語。
劉園園還真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啊。
這來歷不明的血,還不知道有沒什麼詛咒在裡面呢。
她就想讓自己做隊長的去幫他趟平危險。
算了。不想和一個女人計較。
要是換成王治在的話……
唉。
陳魁用兩指夾著手電筒,其它手指就要去扳動帶血的門把。
這副有些怪異的動作,讓劉園園偷瞄了陳魁左手一眼。
心裡估計在奇怪,為什麼隊長不把手電筒交到左手裡。偏偏要用空餘不多的右手去開門。
可就在陳魁右手指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他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一種危險的預感湧上心頭。
嗯?怎麼回事?
鬼眼都沒有反應。我摸個門把手也有危險?
陳魁出於謹慎,伸出去的右手遲疑了下。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的第六感確實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