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新婚之夜
自從陸魚兒答應了與太子北冥的婚事,婚期便被訂在下月初十,即已成定局,陸將軍就算有再多不舍,還是盡心儘力的為陸魚兒準備嫁妝,生怕自己的女兒進了太子府吃虧受委屈。
北冥這邊則是沒有一點動靜,整日窩在書房裡,直到大婚的前幾日,太子府才簡單的掛了些紅,說是太子府要以身作則,一切從簡,不可鋪張浪費。
到了成親那天,陸魚兒的家人一臉不舍的送她出嫁,全家上下都哭喪著臉,讓陸魚兒頓時心裡有些不好受。
為了緩解氣氛,陸魚兒一臉調皮的說到:「爹爹,你別難過,後面只要有空,魚兒就回來看你們。」
這麼一說,陸將軍瞬間老淚縱橫,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陸魚兒哪見過陸將軍這陣仗,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陸魚兒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自己爹爹哭,爹爹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如今陸魚兒要嫁人了,居然哭的像個孩子。
陸修見狀也跟著紅了眼眶說到:「阿妹要是在太子府受了委屈,一定回來告訴二哥,到時候大哥和二哥一起幫你出氣。」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晦氣話。」這時陸魚兒的阿娘擦乾淚水嗔怪到。
陸鳴心裡雖也不太好受,但見一家人都如此模樣,硬生生忍下心中的難過,摸了摸陸魚兒的腦袋說到:「咱們的魚兒自小就不是吃虧的主,大家就別擔心了,我相信阿妹一定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是的,是的,放心吧。」陸魚兒見此情景,急忙接著陸修的話說到:「我陸魚兒可是將軍府的女兒,誰敢欺負我。」說完吐了吐舌頭,眾人見陸魚兒這模樣,反而都被她逗笑了。
「唉,就是因為你這性子,才害怕你去了太子府受苦。」陸將軍有些惆悵的說著,轉頭看了看時辰,嘆了口氣說到:「好了,送魚兒出去吧,時辰不早了,別誤了吉時。」
眾人聽陸將軍如此說,才依依不捨的給她蓋好喜帕,陸魚兒的額娘又仔細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擺,這才把她送了出去。
雖說一切從簡,可畢竟是太子娶妃,章法流程自然不可避免,直到天朦朦暗了下來,陸魚兒才被送進太子寢室,陸魚兒獨自坐了片刻,聽外面也沒有了什麼動靜,於是偷偷把喜帕掀起一角,往周圍望了一圈,見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才放心大膽的揭了喜帕,起身在房裡溜達了起來。
這時的陸魚兒早就餓的飢腸轆轆,見桌上放了很多糕點,酒水,頓時兩眼放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的東西便吃了起來。
吃著還不忘揪兩顆葡萄扔進嘴裡,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了動靜,陸魚兒一聽,急忙又往嘴裡塞了兩個糕點,才又坐回床上,剛坐下發現頭上的喜帕沒有蓋,眼見北冥與門外賓客快要寒暄結束,陸魚兒才看見喜帕被她扔在了桌子下面,於是急忙起身去撿。
就在撿的一瞬間,北冥推門走了進來,陸魚兒尷尬的僵在原地,北冥看了一眼還沒被陸魚兒撿起來的喜帕,又看了一眼桌上被她吃的亂七八糟的食物,不由皺了皺眉頭。
陸魚兒明顯看到了北冥臉上的不悅,索性也不去撿地上的喜帕了,假裝咳嗽了一聲,緩緩站直身體,強裝鎮定的一動不動,也不去看北冥,只是暗暗咽下了嘴裡的糕點。
「新婚之夜,豈有太子妃自行揭喜帕的道理。」跟在北冥身後的宮女忍不住開了口,又偷偷望了一眼太子,見太子沒有反應,嘆口氣搖了搖頭,急忙走上前去,彎下身子撿起喜帕,抖了抖上面的灰塵,便替陸魚兒蓋上喜帕,小心攙扶著陸魚兒坐回到床邊。
做完這一切,宮女回頭看了看北冥太子,見太子還是沒有動靜,帶著小心的走回太子身邊,輕聲請太子拿挑秤去揭太子妃喜帕,太子卻冷冷回了一句:「想必這些繁文縟節太子妃也是不講究的,那便免了吧。」
「可太子殿下……」宮女還想說什麼,見北冥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那宮女便不敢繼續開口,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都退下吧。」北冥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吩咐到,宮女見狀急忙跟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便一併退了下去。
等眾人關上房門退下,北冥一步一步走向桌邊,抬手把桌上的酒壺輕輕旋轉到他順心的角度,隨後才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
陸魚兒知道是北冥太子坐到了她身邊,心裡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緩解下此刻氣氛,可想了想還是等北冥先開口可能會好一點。
但是過了好一會,陸魚兒一動不動坐了半天感覺渾身難受,北冥也絲毫不見動靜,最後終於不耐煩的自己掀掉了喜帕,轉頭望向北冥。
「看來太子妃還真是心急,這就自己揭了喜帕。」北冥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里一點波瀾也沒有。
陸魚兒見北冥這麼說,頓時有些無語,翻著白眼說到:「你的目的達到了,還想怎樣?」
「呵。」北冥見陸魚兒這副模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她陸魚兒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己成了太子府的主子?竟敢如此與他講話。
「服侍本太子就寢。」北冥冷淡的說到,他就不信挫不了陸魚兒的銳氣。
陸魚兒自然明白,北冥還記著之前的過節,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轉念一想,日後就要生活在太子府了,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先緩和下關係為上。
陸魚兒眼神掃了一眼周圍,頓時計上心頭,也沒有搭理北冥,而是自顧自起身走到了桌邊。
「我知道,我倆有些誤會,來來來,先過來坐這,咱們喝兩杯。」陸魚兒招招手,誰知北冥見狀臉色一沉,頓時怒從心來。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北冥強壓怒火,冷冷的低著嗓音說到,袖中的手掌已然握緊了幾分。
「咱們之前是有一些誤會,今天不如藉此機會化解了如何?」陸魚兒也沒看出北冥的神色不對,只是見北冥不願過來,索性端起酒壺和酒杯,大搖大擺的向北冥走去。
北冥不由握緊了拳頭,身子不自覺的往後傾了一下,急忙呵斥到:「站住!你要做什麼!」
陸魚兒才不理北冥,已然走到了北冥跟前,一隻腳踩在床沿上,也不管此刻北冥是何臉色,倒了一杯酒說到:「這有啥事,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來,拿著。」
北冥顯然有些意外陸魚兒的舉動,這模樣,單腳跨在床沿上,把他圍在床邊,要不是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怕是就差沒有捏著他的下巴,讓他給爺笑一個。
「你!」北冥氣結,一時不知如何接應,索性偏過頭去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強壓著想要讓她死的衝動。
陸魚兒見他居然真生氣了,反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一起喝喝酒,怎麼就這模樣了,難道是長得好看的人,脾氣都不怎麼好嗎?
以前在軍營里,與弟兄們向來都是有什麼心結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怎麼在北冥這裡反而沒了效果?
陸魚兒掃興的站直了身子,有些無趣的說到:「你不喝,那我就一人喝了。」
陸魚兒試探性的喝了酒杯里的酒,然後假模假樣的吧唧一下嘴,偷偷看著北冥的神情,還不忘讚歎一句:「好酒!」
可過了半晌,還是沒有見北冥有動靜,陸魚兒乾脆就坐在了北冥身邊,酒杯直接扔在了地上,望著手裡的酒,感覺味道還不錯,於是對著酒壺自己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北冥猛然聽見不對,急忙轉頭,見陸魚兒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把酒壺裡的酒盡數喝進了肚子里。
「誰叫你全喝完的!」北冥直接打掉了陸魚兒手中的空酒壺,不由一驚怒斥到。
「哈哈,讓你喝你不喝,這下被我喝完了,你又心疼了?不過放心,我酒量好著呢,以前在軍營里喝酒那沒一個是我對手,想喝……就再叫一壺酒……咱,咱們……」陸魚兒正說著,頓覺頭暈眼花,不由搖了搖頭奇怪的說到:「這,宮裡的酒,的確勁兒大啊,怎麼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
不等陸魚兒說完,北冥才恨恨的說到:「這是新婚之夜的合歡酒,哪裡是普通的酒水!你這個女人……」
北冥話剛說一半,只見陸魚兒紅著臉頰,已經徹底喪失了心神,只覺渾身燥熱,便想要脫去衣服,北冥急忙一把抓緊了陸魚兒的手,不讓她動彈。
「好熱……嗯……好難受。」陸魚兒哼哼唧唧的嚶嚀到,頓時渾身上下都癱軟了下來,難過的扭著身子。
北冥見狀想去找盆涼水,不曾想卻被陸魚兒一把拉進了懷裡。
「大膽!」北冥低聲怒呵到,剛想抽身離開,不曾想被陸魚兒用腿緊緊纏住了身體,並用雙手抱著北冥,陸魚兒本身從小練武,別看身材高挑纖細,但力氣卻不容小覷。
北冥掙扎了片刻,渾身竟也滾燙了起來,因為北冥一動,就被陸魚兒纏的更緊了些,香軟的身軀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時不時還在他耳邊呼著熱氣,
北冥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多少也是受不住這陣仗的,只見掙脫不開,黑著臉喘著粗氣說到:「陸魚兒,這可是你自找的。」
這時,太子寢殿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隨著一聲夜鶯的啼鳴,風吹大地,儘是草木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