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乾旱來了

  初秋，河裡的水位越來越低了，秋老虎來了去，去了又回頭，氣溫又高，空氣還乾燥，陽光熱烈，雖然早晚不是很熱，但中午還是熱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但是開荒出來的田地離河流還是很近的，土地也不算太干。為了種下去的種子有所收穫，曹夢雨每隔兩三天還會給農作物澆水，所以田地里還是有收穫的。

  趁著有點微風的早晨，曹夢雨將地里的菜全部收了起來，堆進小廚房裡保鮮。看著上回做的貨架已滿，又馬不停蹄地在小廚房裡用木板裝訂了兩個貨架碼東西。

  最後，小廚房也快不下了，看著還有一半的菜地沒有收，曹夢雨只好把它們全摘下來晒成菜乾，梅乾菜、腌黃瓜、剁辣椒、酸辣椒，干辣椒、南瓜皮、冬瓜皮、干豆角、酸豆角、紫蘇苦瓜乾等各種小菜通通搞起來。

  還好小時候是在農村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不然別說是做小菜了，怕是連種菜出來解決自己的溫飽都困難。

  話說土豆和紅薯也收了不少，兩顆土豆苗就收了12顆土豆，紅薯收了百來斤。曹夢雨拿一部分紅薯做成了紅薯干，用豬油炸了紅薯片，滿滿一木箱子，閑時當零食吃還是可的。

  這次做的菜乾和小菜把上次在鎮上買回來的鹽全部霍霍完了，大米也不多了，雖然收回了大概四百斤的稻穀，但是沒去殼也吃不了，沒法，只能去鎮上一趟了，其實曹夢雨都不太想去鎮上的，幾乎每次去鎮上都沒什麼好事發生，但是許多生活用品還是需要去鎮里補給的，沒法子，逃避不了，而且這麼久都沒出去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了呢。

  將湖裡的蓮子收了上來，又挖了一些蓮藕。留著花花和肥肥在六號山谷看家，曹夢雨就帶著食物走出了山谷。

  火辣辣的懸在天空中，向外散發著灼灼火氣，就連僅剩的一絲遮蔽的雲彩，也在太陽的蒸騰中，飛灰煙滅。

  還沒進老虎山，就發現河水越來越少，在一處水窪處斷流了，山林蕭條，草木發黃，焉噠噠的。看到這種景象，曹夢雨心裡忙呼：不好，今年怕是個旱年啊！之前呆在山裡，看情形還以為只是雨水少了點，還不至於讓樹木枯黃呢。

  突然想起小時候爺爺說過：五天不雨一小旱，十天不雨一大旱，一月不雨地煙，這都快大半年沒下雨了，地里恐怕顆粒無收吧。

  一路匆忙，走到桃花村，桃花村裡更是一片荒涼，田地早就硬成了石頭，莊稼枯死在田裡，池塘也乾涸了，池塘里地裂開了，看不見任何生物，這大概是百年不遇的乾旱了。

  太陽炙烤下的桃花村看不見一絲人煙，桃花村的村民不知道是躲在了陰涼處還是逃荒去了，曹夢雨敲了幾戶人家的門都沒有人回應，只好繼續趕路了。

  走到村口的時候，終於看到一個老嫗趴在村口樹下的石板上喘著氣，曹夢雨便走過詢問了村子的一些情況。

  有些中暑的老嫗氣喘吁吁地回道:「今年就只有春天下來兩場雨，剛入夏天河裡就沒水了，剛開始石井裡有些水，勉強能夠煮菜做飯，現在井裡也沒什麼水了，村裡的年輕人看著地里的莊稼活不成了，都去鎮里乞討了。」

  「這乾旱也太嚴重了，還不知道還會不會持續很久呢。」雖然曹夢雨心裡這麼想著，但還是安慰了老奶奶一番，從背簍里拿出兩根黃瓜給老嫗，老奶奶緊緊地攥著兩個黃瓜放進自己的內衫里，看著老奶奶這個樣子，曹夢雨也沒說什麼，嘆了口氣沉默地走了。

  還沒到烏山鎮，就看到鎮口坐著一些人朝著路過的人乞討，又黑又瘦，像一個行走的乾屍一樣，曹夢雨看著他們實在有些可憐就將背簍里的幾根黃瓜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然而，剛剛將黃瓜遞出去，一群人就圍了上來哄搶，甚至還打了起來，被圍在中間的曹夢雨也被挨了幾腳，嚇得趕緊從人群里爬了出來，連背簍都沒要了。

  看來還是不能輕易拿出自己的食物了，現在大多數的人都沒得吃沒得喝，曹夢雨要是再拿出食物出來，怕是成了被宰的羔羊了，特別是這種災荒時期，為了活命很多人會失去理智，失去人性。

  趁著他們哄搶的功夫，曹夢雨悄悄溜進了鎮里，小鎮裡頭流民同樣也不少，還有專門守在店鋪門前乞討的流民。

  鎮上的酒樓茶館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門，其他開著門的店鋪也冷冷清清，沒什麼人光顧。好在雜貨鋪還開著門，曹夢雨低著頭快速走進雜貨鋪里。

  曹夢雨把雜貨鋪里僅有的10斤大米，五罐鹽買了下來，米價和鹽價都漲了不少，大米要50文一斤了，鹽也漲到了30文一罐，又買了三個背簍，問了舂米的工具要縣裡才有賣就打算去縣裡一趟。

  看著雜貨鋪門前拿著碗，伸著手虎視眈眈望的人，曹夢雨心裡害怕了，只好借著雜貨鋪的後門逃了出去，躲在雜貨鋪後面將東西放進小廚房裡頭才繞到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