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怕養廢了

  在孩子未生之前，林成楠曾經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奶爸生活。

  以自己鋼鐵直男，鐵骨錚錚的性格，應該不是那種會為小孩子所牽絆的吧！

  可是當這個曉畢宰執出生后，林成楠就感覺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之中多了一絲牽絆，有個什麼東西讓自己束手束腳一樣。

  「卧槽，我不會是個孩兒奴吧？」

  林成楠一再強調自己鐵骨錚錚，絕不會為這點「閑事」操心。

  可是算算時間，從陳果出生以後，自己在婦嬰保健院呆了多久？前前後後快一周了。

  這種事情放在以往哪能想象，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想當初看到父親同事的孩子，自己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熊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哪想到有一天自己成了父親，有了小傢伙，這個心呀，肝呀，感覺都不是自己的。

  從站在手術室門口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心撲在他身上。

  「卧槽，這樣養下去要廢的節奏。」

  林成楠有空就趴在陳果懷裡瞅兩眼，不是看口米口米，而是看吃奶的孩子，小嘴噠吧噠吧，一頓飯能吃好久，個兒雖小，但是食量大，一般人家養不起的那種。

  不要以為陳果看起來有些偏瘦，但人家胸前有料，「口糧」充足，這孩子還真餓不著。現在不光孩子能吃得飽，林成楠有時候還能混兩口，有時候母親李彩霞取笑，當爹的和兒子搶口糧。

  千萬別誤會什麼違禁畫面，主要是陳果「糧站」充足，用吸奶器把多餘的吸出來，否則開始漲奶的時候，那滋味絕不好受。

  說實話，味道不如想象中的好，起碼不如牛奶粉喝著適宜，但又比羊奶粉要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過一想到這個營養價值高，忍了。

  當然醫生也說了，這個和家裡大補的食材有關係，孕婦並不需要太過於精細，相反，該糙一些的還是糙一些。

  陳友仁那等沒文化的當然聽醫生的話，這幾天的飯菜葷素搭配，還弄了些糙米之類的。

  這些玩意小時候都不愛吃，現在倒是開始變得稀奇起來。

  陳果也發現了，林成楠動不動就在病房裡喊，你怎麼就不生個女兒，女兒多好之類的話。但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林成楠喜歡兒子喜歡的不得了。

  有時候陳果那眼睛都快笑彎了，她太清楚枕邊人的性子了。

  沒辦法，生了男孩的她也是英雄媽媽，千萬別因此看低了她。

  通州那等地方不光俗氣，還迷信；不光封建，還有些守舊。特別是村裡的，誰家沒個男孩真要被人看不起，說閑話。

  不要以為東方省算是富裕的地方，通州也還算排名靠前，可那地方既現代又落後，既先進又保守。

  生兒子這種事情是個女人都知道，不比其他地方差，估計陳果生了女兒大家也不會說什麼，但肯定不如生兒子這樣興奮。

  林成楠在病房的這段時間也算是和周圍的人混熟了，有時候看著其他的父親帶著孩子在走廊里遛彎，二哈一樣的湊過去看一眼。

  「喲，姑娘呀！我最喜歡姑娘了，可惜我家的是個兒子，哎，女兒好呀，女兒是招商銀行。」

  看看人家帶娃的爸爸或者是爺爺，瞅一眼狗日的林成楠，這個樓層里住的誰家還稀奇「招商銀行，」各個都是不差錢的主，莫不是你生了男孩就開始飄了？

  確實！

  林某人自從有了孩子就開始飄了，特別這個孩子還是男孩的時候，那叫一個飄的歡愉。

  說來也奇怪，那一天婦嬰保健院接生的孩子，就林家一個男孩，剩下的全是女孩，按照概率論來說都不正常。

  「莫不是不走霸道總裁的道路，我兒子要改走後宮之路？」

  林成楠神色怪異的揣測著，事後得到這個消息后還和陳果說起來。

  看著懷中正在呼呼大睡的兒子，陳果也是一臉的笑意。

  「只要不犯錯，有幾個姑娘我們應該都養得起。」

  林成楠看一眼媳婦，再看一眼兒子，心理念叨著：慈母多敗兒，這個兒子怕不會真要養廢了？

  再看看從賓館里過來的林紅軍與陳友仁兩對夫婦，那個歡喜的模樣不比自己少，笑的臉上都起褶子了。

  「上至爺爺奶奶，外婆外公，再到自己二人，這種集天地靈秀於一身的孩子，莫不是天定主角的命運？我這個人就是莫得感情的賺錢機器？」

  林成楠自憐自哀，好氣喲！

  不過這個孩子真的太可愛了，有時睜大了迷茫的雙眼，哪怕看不清，完全是靠嗅覺和觸覺來認識這個世界，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已經能認識爸爸媽媽。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圓咕隆咚，每次抱出去都能引來其他父母親的目光。

  沒辦法，小孩子長的太俊，就是招人喜歡。

  至於孩子認媽這件事自不必說，但是父親身上怎麼帶著母親的味道，這個事情就不能細說了，反正孩子把林成楠當成另一位母親，在林成楠懷中餓肚子的時候，也是小嘴一張，開始在他的胸脯前嘬起來，可惜啥都吃不到。

  那可愛的模樣總能惹來大家的歡笑，要不是李彩霞過來搶走孫子，怕是這小子還會繼續使壞。

  當蘇雯帶著禮物走進病房的時候，林成楠愣了一下，陳果不著痕迹的在他的大腿內側用勁的掐了一下，林某人怕是還在愣神之中。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繞開林成楠的蘇雯彎著身子，一臉的笑意對著病床上的陳果說道：「恭喜你，老同學，喜得貴子。」

  「坐吧。」

  陳果面帶笑容的回應著。

  「怎麼樣，身體好些了么？」

  「挺好的，感覺沒啥問題，就是爸媽在這兒不方便，想出去走走他們也不讓，說是起碼要待夠十天再說。」

  看著嬰兒床上的小傢伙，那雙大刷子一樣的睫毛，和他的老爹一模一樣。

  那鼻子，眼睛，雖然小孩子都是天使，可是天使與天使也不同，至少在蘇雯的認知中，林成楠家的孩子是她見過最可愛，最萌的那個。

  那細長的眼線，挺立的鼻樑，緊閉的雙唇，無一不昭示著這個孩子長大后妥妥的大帥哥一枚，五官盡取了父母親的優點。

  再看看病房，比起幾個人一間，甚至過道中都擺了床位的病房，這間VIP房間是寬敞的，透亮的。蘇雯看了看VIP病房暗暗乍舌，像這種一等一的公立醫院，後面排隊等候的人可不少，要不是人上人，生完孩子就讓你回家或者去月子中心。

  現在讓陳果在這裡待足十天，好吧，這就VIP的待遇，最起碼也是三星級以上的標間待遇。

  您還別嫌棄地方小，能給你單間就不錯了，要啥自行車，沒有關係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普通病房吧。

  「胖子打電話說要過來，我都說沒必要了，你怎麼又跑過來了？」

  林成楠先前接到的祝賀電話中，羅曉陽算是比較遠的，這傢伙假期也在帝都。

  作為發小，羅曉陽獲悉林成楠有孩子后想要過來，可惜被林成楠拒絕了。他這個暑假可沒有回去，留在帝都找了一家公司實習。

  蘇雯也打電話過來，但同樣被林成楠拒絕了。

  沒想到一轉眼蘇雯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看看緊隨其後走進來的李彩霞，林成楠知道這是母親帶她上來的。

  林成楠心裡也清楚，當年母親和蘇雯她媽走的近，兩家又不是沒有說過這事，可當時大家只當做一個玩笑，隨著後來自己與陳果走近了，雙方也沒有談過這個事情，母親和蘇雯她媽的塑料花姐妹情也算告一段落。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直到蘇雯她爸被抓起來。

  時間不長，蘇雯就發覺陳果有些疲憊，表示告辭。

  「你送一下。」

  「哦！」

  林成楠被陳果輕輕的推了一下，但是那個小手又不輕不重的在大腿上捏了一下，林成楠面露笑意站起來，彷彿沒有察覺到這一切。

  但是陳果已經從林成楠的笑意中，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走，我送送你。」

  「別，你多陪陪陳果，我剛好去我親戚家，她還在樓下等我。」

  蘇雯雖然這麼說，可林成楠依舊是把蘇雯送了下去。

  進出VIP病房的電梯屬於直達，與住院部另一邊擠滿了人群的電梯不同。

  兩個久別的同學站在這狹小的空間，總覺得有些尷尬，好在時間不長，很快就到了一樓。

  走出住院部，林成楠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一些。

  「怎麼，和我在一起有壓力？」

  蘇雯好奇的問了一句。

  「什麼話，只是出門呼吸點新鮮空氣。」

  林成楠無所謂的回應著，只是感覺有些尷尬而已。在蘇雯面前他怎麼可能有壓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爸的事情怎麼樣了？」

  「這件事情上，我家真要好好謝謝你。」

  蘇雯感慨一句：「林叔叔和科研所的領導跑前跑后，我爸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但還是要在裡面待上兩年。」

  「不幸中的萬幸。」

  林成楠能說什麼呢？

  蘇定國肯定有問題，但更大的問題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最終被判了兩年，不好也不壞，起碼不像先前那般遙遙無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根據林紅軍所說，雖然這件事情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但是蘇定國的嘴很嚴實，沒有亂說話，加上自己的問題不重，最終兩年的刑期不一定是壞事，只是以後不能在體制內繼續奮鬥了。

  但以通州的經濟情況，以後給他安排一個不錯的企業問題不大，畢竟在體制內這麼多年，不至於找不到一份糊口的工作。

  科研所這個不聲不響的駐地企業，在其中真就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反正林成楠是看出來了，「管管相護」這種事情，在小地方就是嚴重。

  若是星辰內部發生腐敗行為，他才不會這麼高拿輕放，絕對是重拳出擊。

  高薪養廉這種事情在體制內部實行起來困難重重，多少雙眼睛盯著，但是星辰內部走條路真沒什麼問題，錢不少給，福利也算充足，如果這樣都不知足，那麼對不起了，林成楠不會慣著。

  要知道季儒雲弄的大數據，別的本事沒看來，但是在這等牽扯到業務往來，數據跟蹤上具有先天優勢，只要入庫產生數據的東西，都能跟蹤，發現異常情況隨時上報。

  真要是有些不知輕重的人玩這一套，那麼妥妥的會被揪出來。

  當然科技搞的再好，肯定會有留有空擋給人鑽，有本事你就別讓人查出來。

  蘇雯看著身前說是送她下樓的林成楠，從年後訂婚宴到現在，眨眼間又是半年過去了。

  男孩成了男人不說，還成了孩子的父親，身份的巨大變化瞬間給人一種長大的感覺。

  幾天未剃的鬍子有些唏噓，多了一抹成熟男人的味道。

  檢驗帥哥標準的平頭也有段時間沒收拾，又像是狗啃的一樣。

  面龐上的那對星眸不知道聚焦在哪裡，濃密的睫毛和那個可愛的孩子一樣。

  蘇雯恍惚的想要伸出手去梳理一下那頭烏黑而又凌亂的髮型，手伸到半空，卻被林成楠一把抓住。

  「哎！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噗嗤！」

  蘇雯笑著，面色有些緋紅：「就你？我是看你的頭髮亂七八糟，想給你理一下。」

  「還是別，現在這是果哥的專屬，她是我的專屬形象設計師，你這是侵佔他人的領地。」

  「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陳果，你會選擇我么？」

  蘇雯直愣愣的眼神戳過來，林成楠只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怎麼可能，你長的又不漂亮。」

  說完，林成楠轉過身去：「不和你說了，我還得上去，小傢伙一會兒要是醒來看不到我會哭的。」

  蘇雯看著林成楠貌似鎮定的轉過身去，實則有些慌亂的腳步。

  她也不腦他，只是輕聲的說道：「可是我喜歡過你，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馬，你不承認么？」

  中學校園裡，林成楠和羅曉陽的胖瘦二人組是一道風景線，偶爾還能看到蘇雯坐著父親的車從校門口的大路上滑過，打開的車窗里，總會傳出清脆的聲音。

  「小楠，我帶你一起回去。」

  林成楠總是和羅曉陽騎著自行車，或是一前一後奔跑著，甩著手，二哈一樣的頭也不回。

  「不了，謝謝蘇雯，謝謝蘇叔叔。」

  少年人羞澀的拒絕總是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夕陽下那奔跑的身影，不正是他們逝去的青春么？

  林成楠的身影頓了頓：「當然是了，你和胖子都是。你再堅持兩年等你爸出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我楠哥現在多少也有點本事，肯定能幫得上，咱們一起長大，關係好的沒幾個……」

  「上去吧，陳果還等著你呢！」

  蘇雯笑著說道，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一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大門口。

  抹了一把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蘇雯走了，親戚的車就在停車場內，拉開車門，冷氣颼颼。

  「這就是林成楠？那個和你一起長大的孩子？」

  姑姑遞上紙巾，蘇雯抹了一把眼淚，紙巾濕了。

  「嗯，就是他，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我們家雯雯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男朋友？回頭姑姑就給你介紹幾個。」

  「別！」

  車緩緩駛離婦嬰保健院，回頭再看一眼那個大門和樓層，蘇雯的心理空蕩蕩的，滿腦子都是陳果，林成楠，還有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那麼可愛，那麼像林成楠，要是自己和他生個孩子，怕是也會如此的英俊可愛。

  ……

  「卧槽！」

  站在大廳里，林成楠感覺自己送個人像是出來偷情似的，恁刺激了。

  「林先生，怎麼在這兒，沒帶孩子出來溜溜？」

  同樓層的家屬剛好下樓，看到林成楠跟個賊一樣的在大廳里偷偷的打量著門外，笑著說道。

  「沒啥，剛看到一小偷。」

  「喲，婦嬰保健院還有小偷，報警了么？小偷最可惡了……」

  「報了報了。」

  林成楠摸了摸胸口，心裡尋思著：長這麼大頭一次被表白，太刺激了，就像是有人來偷心似的。

  只可惜蘇雯長的太磕磣，完全沒有代入感，哪有果哥好看。

  「呸呸呸，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怎麼能想別的女人呢！」

  林成楠和醫院裡的熟人打了個照面上樓，走進病房，就看到陳果哪還有瞌睡，正擱那兒擠奶呢！

  小傢伙沒醒也沒人吃，只好先擠出來，否則漲的難受。

  「蘇雯走了？」

  「走了！」

  「沒說點啥？」

  「沒！」

  「真的？」

  「真的！」

  「來，這是多餘的，喝了吧！」

  林成楠接過陳果遞來的奶瓶，新鮮出爐的乳氵十並不是奶白色，相反還有些泛著金黃。

  按照護士姐姐和醫生阿姨的話，這都是人類的精華，能夠促進生長發育，增強抵抗力，什麼補品都沒這玩意厲害。

  林成楠一聽，感覺自己要是這麼吃下去，遲早有一天達到三花聚頂五朝歸元的狀態，就差等到靈氣復甦時飛升仙界。

  喝著帶有一絲腥膩與甘甜的乳氵十，林成楠知道，陳果那顆掩藏的很好的善妒之心因為蘇雯的到來，被點燃了。

  如果女人不妒忌，那絕不是女人大度，相反，你在那女人心中就沒啥地位，有你沒你一個樣。

  相反，這個「妒」要有個尺度，陳果控制的就很好，絕對的言傳身教。

  反正林成楠總是在不經意間發覺了那些苗頭，只要自己抱著陳果，輕輕的摸著對方的秀髮，親密中的二人就能把那點苗頭扼殺其中。

  就像現在，喝過乳氵十的林成楠，緊緊摟著陳果，還說啥蘇雯，彼此就光想著對方了。

  李彩霞看不過眼，推著孫子到外面溜達溜達，病房裡太曖昧，自己這個當媽的都覺得有些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