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生了
得知陳果懷孕的消息，不少人都在建議林成楠帶著媳婦去私立醫院生孩子。
原因不外乎私立醫院的環境好，護士盡心，方便家屬陪同等等，總而言之就是不缺錢肯定要去私立醫院，那麼多名人或者明星都是在私立醫院，你們這麼有錢，也應該過去。
可是林成楠與雙方父母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在魔都的公立醫院生孩子。
一方面醫生的經驗足，頂尖的魔都醫院硬體條件在國內沒的說，每天接生的嬰兒數量遠超私立，哪怕就是遇到點事也不用擔心，這種經驗也不是金錢能買到的。
其次就是有關部門對此事並非一無所知，相反還很重視，至少和星辰對接的領導都出過主意，認可在公立醫院更好一些。
陳友仁最終也認可了。
或許公立醫院的VIP病房與私立醫院無法相比，但是在軟性實力上，絕對技高一籌，更何況硬體也不一定輸給他們。
私立醫院的優勢對於林成楠一家而言都不存在，至於什麼隱私保護更是無稽之談，林成楠還嫌曝光不夠，只要孩子保護的好，陳果生子這件事情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完全都在掌握之中。
眼下把醫院當成家的林成楠，閑暇時走在醫院內，總能看到不少大肚皮走來走去，還有一些父母親領著不到一歲的嬰兒，回到醫院做體檢之類的。
總之婦嬰保健院與其他綜合醫院還是有所區別的，相對而言，「生」的氣息足一些。
特別是趕上艷艷高照時，那種撲面而來的陽氣有些措不及防。
林紅軍把家裡做好的午餐送過來，陳果勉強吃了一些，剩下的都被林成楠吃完了。
拿著空飯盒的林紅軍準備回去，加上田麗萍在一旁陪同，林成楠真好送父親下樓。
出電梯的時候，糾結的林紅軍偷偷的問林成楠：「你是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林成楠考慮了一下，說道：「男孩！」
這是重男輕女么？
林紅軍愣了一下，現在的年輕人大都對此事無所謂，他還以為兒子會說什麼，生男生女都一樣，只要是自己的都喜歡。
看著父親疑惑的眼神，林成楠緊接著回復道：「我又不缺錢，當然希望第一胎是個兒子，這樣以後生二胎的時候，就可以要個女兒了，有哥哥的保護，想必妹妹會過得很幸福。
如果第一胎是女孩，以後就是姐姐保護弟弟或者妹妹，總覺得有些壓不住，所以第一胎是男孩好。」
林紅軍疑惑了：「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怕生孩子，怎麼你還想要二胎？」
林成楠看著碧藍的天空，暢想著有了孩子之後的生活。
「咱也是學經濟的，不是我吹，雖然我現在回學校的時間比較少，但是課程還能跟得上，特別是對數字還是有點敏感性的。何況高數的知識也用不上，初中以前的數學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大家都是獨生子女，按照我們的人口基數，怕是要不了多少年，咱們就會快速的步入老齡化社會。
國與國之間的競爭歸根到底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競爭，最關鍵的人都沒了，難道最後走上戰場的都是一群老頭么？
所以我覺得吧，開放二胎，甚至開放三胎都是遲早的事情，當年的國策那是有特定的歷史背景，放在當下已經有些不合適。巨大的壓力下，國家就應該鼓勵生育。」
林成楠還有一些話沒說，往後第一胎是男孩的不敢生第二胎，原因為何，不就是男孩是「賠錢貨，」建設銀行，要是一家兩個男孩，怎麼都要準備兩套婚房，對於城市裡苦哈哈的上班族，壓力真的好大。
可是女孩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頭胎是女孩的，放心大膽的生，對於「招行銀行」而言，加上女少男多的現狀，沒有找不到男人的女人，就是看自己的擇偶標準了。
對於林成楠而言，「建設銀行」需要幾個是問題么？林家和陳家的房子都住不過來，還怕這點事情？
對於林成楠的這番言論，林紅軍是搖了搖頭：「全國各地計生委的人那麼多，按照你的說法，他們的作用都沒了，你這是想要砸人家的飯碗呀！」
「我可沒說！」
林成楠笑嘻嘻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轉變職能，以前是想辦法不讓生，現在就要想辦法鼓勵生。
真的老爸，要不了多少年，你再看看，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是越窮越生，越生越窮。可是當大家的文化素養水平提高了，都搬到城裡了，誰還光想著生，不想著養呀！
想要養好一個孩子，這個成本可不低，家裡沒點實力，父母親只顧著自己不給孩子做點事兒，那就是對下一代的不負責。說不定過幾年，這些職能部門都沒事兒了，因為大家都不願意生，你看是不是要放開，要不要鼓勵生育。」
「我說不過你！」
林紅軍這次是來給陳果送飯的，都是家鄉口味，陳果吃得慣，他這個當公公的最近也不出去亂跑了，安分的等著林家第三代的出生。
李彩霞在家也是一展所長，就怕陳果餓著沒力氣。
「想當初要不是國家管得嚴，說不定你還有個妹妹。」
「是呀！」
林成楠跟著奉承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我們宿舍的老孫就說了，當初要不是他妹妹出生，家裡條件還算好一些，可惜妹妹出生以後房子都給扒了，怎麼都沒有躲得掉。
而且他們家還不是最慘的，聽說他們有同學家裡為了生個兒子，躲到山裡好些年，最後回來的時候好幾個娃，就一個男孩，回來時走在村子跟打了勝仗一樣。」
「所以這就是你希望第一台是男孩的緣故？」
林紅軍笑問著！
林成楠連忙否認：「爸，這話可不能亂說，真的，我只是想為以後的老二好，第一胎男女都無所謂，希望是男孩的原因就是能夠照顧以後的弟弟妹妹，咱家不缺錢。」
「這倒也是！」
林紅軍拍了拍兒子寬厚的肩膀：「片子我也看了，有些話說得在理，但是有些話不在理。看你上班那麼辛苦，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理也不是滋味，以後記得漂亮話少說，咱家的頂樑柱可不是你一個人，沒必要硬撐著，現在的日子比我們當初好太多了。」
「曉得了爸，早點回去吧！」
林成楠笑嘻嘻的說道，父子倆難得有非鹹魚的時刻，或許就是因為家裡的第三代即將出生，讓鹹魚的父親多了一抹溫情，那些曾經隱藏在內心裡的話，也時不時的說出來。
「好，我回去了，你也上去吧，我回去和你媽商量一下晚上準備什麼，晚點再過來。」
說著，林紅軍擺了擺手和兒子道別。
林成楠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炙熱的陽光照在身上，讓父親的背影看著有些刺眼。
「爸，打車回去，別顧著省錢！」
林成楠喊了一句，林紅軍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路人面孔上露出慈母般的欣慰笑容，雖然聽上去這個家庭不太富裕，打車都要猶豫，但是人家父慈子孝，讓人看著甚是欣慰。
林家明明有司機的，可是林紅軍怕這邊有事，所以沒讓司機來接送他，自己有時候坐地鐵過來，有時候打車過來。
前者過來時間確定，後者不急的時候也還行，就當是體驗魔都的世俗人情。
眼下全家人都圍著陳果轉，期盼著下一代的降臨，日子過得緊張而充實，緊張來自於精神，可不是物質世界。好在就剩下一兩天了，不用再這麼操勞下去。
林成楠也清楚，自己先前不在的日子裡，晚上都是母親在陪床上照顧陳果。孕後期的孕婦事情有些多，可是李彩霞沒有抱怨過一句，婆媳倆的關係好著呢!
林成楠看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就像是《背影》里描述的那樣，父親的身影逐漸蹣跚了，頭髮開始有些花白。
新生命的誕生也預示著他們的時光之旅開始步入下半場。
林成楠突然想到自己曾經讀過的那句話。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
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父與子的關係就是如此的簡單，自己與父母，未出生的孩童與自己。
就在這場人間世的紅塵中，生命的繁衍如此神奇，情感的糾葛彷彿凌亂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等到林成楠剛步入病房，正準備和陳果笑鬧幾句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神色一緊，伴在一旁的田麗萍扯著嗓子喊起來。
「醫生，果果要生了！」
好吧，哪怕在VIP病房，孕婦也是分等級的。
不用說，隨著田麗萍跑出病房的這一嗓子，樓層里在場最精幹的護士、醫生立刻就趕了過來。手下沒有誕生過幾百號嬰兒的醫護人員都不好意思露面，很羞愧的那種。
如果林家想要選個黃道吉日，或者說孩子的出生有些困難，那麼太簡單了，已經足月的孩子母親只要到手術室，一刀解決所有的問題。
但是陳果的健康體魄以及孩子的良好狀態，讓這一切都變得困難。
雙方都堅信，孩子還是自己生的好，再說剖腹產的一些規定等等，權威的醫生也表示，順產的孩子好一些。
所以大家都在等著，焦急的等著，那種痛並快樂著的心情外人難以理解。
等到林成楠想和陳果進去時，後者推了林成楠一把。
「我自己……能行！」
汗水已經從陳果的額頭冒出來，林成楠這輩子都不會感受到那種疼痛，但是他明白，那種痛除了為人母，幾乎無人能夠忍受。
稍微嚴重點的痛經都要讓女的死去活來，生孩子可比這個嚴重的多，不是做母親的，又有幾人能夠忍受。
田麗萍也是攔住了林成楠。
「生孩子你還是別去了，我知道你愛陳果，但是我和他爸都希望你在手術室外。」
林成楠迫於無奈，在陳果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下去。
「我等你！」
陳果「嗯」了一聲表示回應，看著妻子被送入手術室，自己的胳膊又被丈母娘抓著，原先說好的事情等到事到臨頭完全亂了。
通州這地方還是有些小，傳統的封建殘念比較重，什麼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友仁和田麗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關鍵時刻還是有些保守，這讓林成楠都無處說理。
「先給你爸媽打電話。」
林成楠聽著，略有些慌亂的拿起手機給父親打了過去。
「爸，你和媽說一聲晚飯別做了，果果進手術室了。」
……
林小汐覺得人生如此奇妙，去年畢業之後，工作上的不順心讓她委實難安，嚴重的時候交得起房租就吃不起飯了。
在她眼裡的垃圾學校真是誨人不倦，若是人生能夠重來，她一定要當李白.……不，她就是復讀也不會選擇這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學校。
可是當新年之後，參加完林成楠的訂婚宴，林小汐突然發現自己的工作開始變得有了一絲色彩。
不同於先前的黑白人生，家裡有個「富親戚，」並且這個富親戚和自己的關係還很好，那種就像是找到依託的感覺，讓她多了那麼一絲底氣。
這件事情她沒有說，但是在星辰總部招標過程中，母公司的中標，林小汐作為「拎包小妹」參與現場會議，在某個時刻她被林成楠在頭頂撫摸一下。
林小汐知道，那個時候自己連配角都算不上，可是林成楠的這個動作讓很多人側目。
林成楠是什麼人，在互聯網上四處征戰未嘗敗績，在魔都修建的星辰總部更是花費數十億，這樣的年輕人有多大的能量，還用得著外人去說么？
回到公司后，有些人並不清楚實情，但是這不能阻止他們傳閑話，講八卦的心思，至於什麼傳說林小汐攀高枝了，給人當小三之類的。
林小汐皺著眉頭，在領導面前拍了桌子，同時還在辦公室里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我是林成楠的表姐，一起長大的。」
好吧！
林小汐一直不願意去說這件事，一方面是林成楠的發家有些太過突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些人的話說的太難聽，明明得了好處，拿了獎金，偏要傳閑話，這種人真的太可惡了。
自此以後，林小汐就覺得自己的工作輕鬆了許多，原先屬於新人的活計都給了其他人，「小林」「小林」的稱呼也變成了親膩的「小汐！」
那種真摯中透著熱切的稱呼，你一點都察覺不到個中的諂媚，真的，人家就是那麼的友善，畢竟只是一個表姐而已，又不是親姐。
至少林小汐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當公司領導把自家帥氣的侄子介紹過來時，林小汐就覺得這個味道有些不對了。
論樣貌，她也算得上青春美少女一枚，雖然在陳果的打擊下有些自卑，可是放在公司里，她也是不輸其他人。
以前加班的時候，就有男的給林小汐送吃的，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
可是當領導把自己的侄子介紹過來時，那種你們年輕人應該多交流的神情，讓林小汐覺得味道很不對。
若是領導的兒子沒結婚，怕是自己「相親」的對象就是他的兒子。
林小汐知道自己的斤兩，這點從自己的提前轉正與調崗就能看得出，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家純粹的私企，半公半私，關係很硬的那種，否則又怎麼會和建築行業掛靠呢！
這個行業光靠錢可玩不轉，門道多著呢！
林小汐開始逐漸關閉心門，她知道，以後在公司里自己別想找到一個真正的朋友，年前或許有可能，但是自從林成楠在自己頭頂上的那一次帶著玩笑的撫摸，就沒有這個可能了。
真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林成楠就是那個「人，」林小汐就是那個「雞犬！」
但是走上工作崗位的女青年也是需要愛情的，工作中的順利也少了一些愁苦的心理，在這時尚而又躁動的都市裡，林小汐也渴望一份愛情。
公司里的同事顯然不可能了，誰知道他們是奔著錢還是奔著人，或者兩者都想要。
大學以前的同學大都留在老家，能出來的沒有幾個，即使有留在大城市的，事業上都不是太順利。
在企業里見多了青年才俊，林小汐的眼光也開始變得挑剔。
反正「村裡」的是看不上了，「城裡」的又擔心對方圖謀不軌，加上生活圈子相對閉塞，業餘愛好也不多，感情的事情只能隨緣了。
可說來也怪，想要的時候碰不上，不想要的時候又遇到了。
林小汐對自己的身材有些不自信，所以報了一個塑形健身班，就在公司附近。有時候中午趁著午休鍛煉一會兒，或者下班後去練一下，總之讓平淡的生活中多了一抹色彩。
健身的過程中總是感覺荷爾蒙圍繞其中，不光是有好看的小姐姐，還有擼鐵的小哥哥。
其中有那麼一位小哥哥就長的不錯，鍛煉之餘還能夠幫助指點一番。
一來二去，林小汐的心有了那麼一絲躍動，一同健身的人也都看出來了，兩個人貌似有那麼一些意思。
一段時間下來，從陌生到熟悉，兩個人也算點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倒是林小汐公司的領導有些可惜，他的侄子沒了那個機會。不過人家一個單身，一個未嫁，旁人也說不上什麼。
小手已經牽上，上班之餘也多了一絲期盼，熱戀中的人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陽光都是燦爛的。
這種喜悅好想與人分享，林小汐甚至想告訴林成楠，姐姐我也有對象了，不是沒人要的那個。
當然林小汐也知道林成楠忙著呢，肯定沒空，特別是最近陳果要生了，就更沒這功夫了。
有時候下了班在看劇的時候，特別是在ABAB看視頻的時候，林小汐的心都是驕傲的，畢竟這個二狗子就在她眼前長大，如今取得這樣的成就，林小汐與有榮焉。
「燈，等燈，等燈等燈……」
電話響起，林小汐一看是大伯母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小汐，你弟媳生了，在ooxx婦嬰保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