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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公共知識分子

  陳果對於林成楠在這種場合,都不忘調戲她的馬蚤勁兒也是無語,不過出於對林成楠的絕對信心,不管是唱歌還是考試,一切都是曾經的不敗戰績在她心中鑄就的輝煌,她還是很相信林某人的,這種信任幾乎無法被磨滅。

  「這位先生,我覺得你的坐姿有些不對。」

  林成楠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和最初的那位老師一樣,很敦厚,很瓷實,你可以不看人,完全就被這種聲音所吸引。

  那種胸腔乃至鼻音甚至更高的共鳴點,在一言一語中,完全是主持人的功力,底氣十足的那種。

  「這位同學不自我介紹一下么?」

  主持人老師覺得這個學生眼熟,但是燈光打在自己身上,看向台下有些不清楚。

  左宇倒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坐姿,沒問題呀!自己在家練習很久了,從哪個角度都能看出自己是一個有修養,有涵養的人!很符合知識分子的身份。

  「無名小卒一枚,還是別介紹了,反正也沒人認識。」

  林成楠賣了個乖:「我就是覺得這位先生的坐姿不對,皮鼓太歪,立場不正,有些話容易誤導學生。」

  林成楠的話讓台上的左宇臉色一黑,台下的同學們先前聽的正酣,覺得左宇講話彷彿講在自己的心理,很多點都能引起他們的共鳴,恨不得立刻學有所成,報效祖國,剷除惡霸,改天換日,趕英超美,立刻變身成為發達國家。

  怎麼就被眼前的這名學生說「立場不正」了呢?

  身後突起的嘈雜林成楠不以為意。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同學畢業后,如果機會合適就會出國留學,畢竟我們的教學質量和世界頂尖的學府還有一些差距。」

  林成楠正式的開場讓台下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

  「但我要說的是,我們不必妄自菲薄,出國留學是一條路,但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在國內一樣可以做到,不一定說我們不出國就沒有機會,現在已經不是八九十年代,那時候我們與世界的差距還有不小,現在,我們不比他們差,甚至在很多方面,我們超過國外,只是我們有些人『跪』的久了,站不起來了。」

  林成楠的「惡言惡語」讓台上的左宇和友人面色一變,台下的學生反而悄無聲影,聽林成楠一個人BB。

  「也許有人贊同,也許有人不贊同,我也不說那麼多,我們先順著這位先生之前的言論來說說看,歐美髮達國家是怎麼『發達』的。」

  林成楠小看台上的眾人,另一隻垂著的手被陳果握在手心。

  「先從霉國的幾所常春藤名校說起,最初這些學校都是培養精英的,歷史甚至比霉國建國史都久遠,但是上層人士發現,如果只是按照常規的考試成績選拔人才,就像是我們的高考,上層人士遠遠考不過那些寒門貴子,畢竟從人口基數上來說,他們就是少數,想要和大多數人競爭,他們的優質人才畢竟沒有那麼多,你說這樣下去怎麼辦?高貴的血統被玷污怎麼辦?」

  同學們聽的好奇,完全安靜下來。

  台上的老師也是沉默不語,大家不是歷史系,有些研究,但也不太深入,互聯網的信息雜亂而不系統,缺乏規律。

  「很簡單,那就人為的增設門檻。畢竟霉國的上流人士幾乎都要學習什麼拉丁語了,玩馬球高爾夫之類的,還有什麼音樂舞蹈了,你們一群泥腿子有錢玩么?門檻高了,窮人還能上得起么?你懂拉丁語么,懂這些高端運動么?你能請得起這些老師么?只不過幾代,對不起,階層就開始固化,不是天賦異稟的同學你根本就沒有上大學的機會,這就是所謂發達國家常乾的事兒,和我們封建時的一些情況差不多,做奴才的永遠都是奴才,當主子的一輩子都是主子。」

  林成楠的話讓不少同學眼睛瞪的老大,感情之前一直覺得高端學府為何如此難錄取,聽下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胡說八道!」

  台上的左宇反駁道:「這位同學你不能聽風就是雨,那是培養學生的素質教育,素質教育你懂么?現在美國大學很開放,你只要有能力就能上……門檻也許有,但絕不是你說的這樣。」

  林成楠看了一眼左宇,和看傻逼差不多。

  「這個事情畢竟很多人知道,不細說,但是我先問這位先生一個問題。」

  「你說!」

  左宇毫不退縮,毛都沒長齊還想和自己辯論。

  「請問左先生去國外留學過么?」

  「沒有,但是我作為幾所名校的客座教授,對這些學校的了解應該比你深。」

  林成楠點了點頭:「那我就說了,左先生,每一個能上得起大學的美國學生,每年的學費至少在三萬霉元以上吧?」

  左宇不明白,但是依然點了點頭:「是的,名校的學費比這個要貴,甚至七八萬以上的都有。」

  林成楠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著話筒轉過來對所有的同學說道:「美國人的平均年收入,我看到的一些數據大概在四五萬左右,比這個高的也有,但一般的中產絕不會超過十萬。

  同時,在霉國有一句俗話,叫做上大學就意味著破產,大部分學生去上學幾乎都是貸款,畢業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還款。

  我知道我們學校也有一些同學是貧困生,但是家庭收入和我們的學費相比,我們是上的起學。霉國人在高校上高昂的學費,常春藤名校甚至十幾萬的學費,一些高端職業,比如醫生之類的,幾乎沒有任何獎學金,往往這樣的學生學出來,就要背負巨大的債務壓力,用十幾年的時間來還款,如果還不起,對不起,霉國警察會教你做人。

  我說這麼多廢話就是想和大家說明一點,霉國的高校和學生就是嫖客與女支女的關係,不,商人與客人的關係,師生很少有感情可言。我出售學識,你花錢學習。為了提高滿意度,我甚至可以降低難度,好讓你畢業,這樣我即賺到錢,又有了名聲。」

  「你胡說」

  左宇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些歪門渠道,這是對高等學府的玷污。」

  林成楠不理台上的犬吠之聲,自顧自的說道:「有時候霉國人自己也發現這樣是不對的,甚至認為這樣下去,霉國就完蛋了。

  相反,我們國人中有一部分,依然對他們充滿了幻想,甚至不允許我們去玷污這種霉國夢。就像是當年抗戰時期,對我們國人最狠的,恰恰就是日軍門前的走狗,誰要是敢說他們主子的一點不是,他們就能跳起來打人。」

  台上的左宇半天不吭聲,周圍的老師也是沉默不語。

  台下的同學們驚呆的看著這位站起身來,高過大多數的帥氣學生,這是當面罵人,而且連著左宇在內的不少人都被罵了,而且罵的很那聽,瞧瞧這「走狗,」多麼的生動!

  直到這時,學生中的大一新生才驚呼道。

  「是林某楠!」

  「誰是林某楠?」

  「新生典禮上的那個代表,咱們福旦經濟系的牛人你不知道么?」

  「靠,是林某楠呀!還說什麼『無名小卒,』呸,明明就是『鼎鼎大名』好么!」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在學生中聚蚊成雷,顯然,現場因為林成楠的一席話有些失控了,特別是在認出林成楠的身份后。

  「林某楠」這三個,幾乎是福旦07屆新生中最具知名度的,特別是在一群習慣聚集在網路上的年輕人眼中。

  林成楠的膽大妄為,他的與眾不同,他的帥氣,還有那美麗的女朋友,都是學生中令人嚮往的存在。彷彿是一座高山,看得見摸不著,真人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總要高山仰止一下。

  然後順著林成楠再往旁邊一看,果然,那個美女不是他的女友又是誰,一對「姦夫**,」到哪兒都不忘撒狗糧。

  快,鬆開你的狗爪,讓我來!

  學生心中就像是點燃了一把小火,聽大佬BB不說,順便吃一嘴狗糧,真**心酸!

  「今天,我們舉辦這場多人論壇,就是讓大家暢所欲言,不僅僅限於台上的諸位老師,台下的學生有什麼新觀點,我們也熱烈歡迎。」

  主講人兼主持的老師,還是心向著自家的學生,雖然林成楠不是法學院的,但依舊是福旦的一員,真沒必要胳膊肘向外拐。

  再說了,對於這些新時代的公共知識分子,做老師的有些話不好說出口,但是學生就無所謂了,而且看林成楠對左宇的態度,完全可以看做是一桿好槍。

  槍打出頭鳥的那種好槍。

  「林同學,歡迎你上台和我們一起坐坐,怎麼樣?」

  老師的熱情相邀讓台下的林成楠楞了一下,他真就只是看不過陳果受欺負,加上對於這群公知的歪皮鼓看不慣,否則,真不想出這個頭。

  陳果在他的胳膊上輕輕的拍了一把,意思很明顯,示意他上去。

  林成楠也不再猶豫,點了點頭,利利索索的繞開前兩排,走上了高台。也沒從什麼台階上一步步走過去,乾淨利落的一個大跨步蹦上去,引來台下的學生起鬨聲。

  左宇暗自「呸」了一口,有些不屑,嘩眾取寵的少年人!

  幫忙組織會場紀律的同學搬來座椅,林成楠成了這個臨時「論壇」的編外成員。

  圍坐在中間的圓几上幾個話筒放在那兒,暫時也沒人動,主要是講了這麼久,也就左宇的歡呼聲最大。其他老師也好,前來的參會人員也罷,要麼講的太平淡,要麼講的太專業,對於學生而言,大家更願意聽到想聽,而且感興趣的話題。

  左宇在這點上就能處理的很好,總是能夠從一個標題引申到內里的意義,當話筒在他手上的時候,節奏總能被他掌握。

  不說別的,這張嘴是很能說的,有些煽動能力。

  站在台上的左宇不放過這個空檔期,拿起話筒就開始反駁起林成楠先前的言論,叨叨了十來分鐘。

  「這位同學,不知道你對我以上的發言有什麼看法?」

  左宇的反問讓台下的學生豎起耳朵,大家都知道,這是對於先前林成楠「不留情面」的反駁給予的回應。

  拿起話筒的林成楠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坐的舒服點,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在不久前作為新生代表曾經說過,時不待我,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大有可為,現在的我還是這樣的結論。

  剛才這位先生說了環境的問題,我這裡也要說一下,發達國家早先一樣的先污染后治理,現在國內雖然有很多污染嚴重的,但是國家一樣在大力治理,在控制,甚至產業也在調整。這東西很多時候沒辦法避免,如果我們真要是學習國外的所謂先進經驗,把有污染的企業都停下來,搞什麼所謂的降低碳排放,這就是一個不現實的問題。

  我們還要發展,還要保證就業,難道不鍊鋼了,我們還需要用電,難道就不火力發電了,我們不用火力發電,去掉火電,我們有足夠的石油么?我們是煤炭大國,什麼減排我們要做,畢竟要還人民一片藍天,但絕不是一刀切的事情,要實事求是。

  美國的五大湖山清水秀么?早期的污染留下的重金屬早就超標,裡面的魚那麼多,人家不是不吃,而是根本就不敢吃,重金屬超標太多。

  提出問題很簡單,在座的學生都會,難點在於如何解決。我們不像是歐洲,人家一個國家的人口不如我們一個省份,任何發生在外的小事情,我們不做規劃照搬,那麼在我們這兒都會出大問題,世界上沒有一個像我們這樣體量的國家,人口、地域,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國家,給他一點時間,而不是看到問題,就希望他立刻解決,這個很難,也不現實。」

  林成楠的話並未讓左宇有所收斂,對方反而是面露恥笑:「說了半天,還不就是不治理,空放著么?這是某些人不作為,制度落後導致的。」

  看了看左宇自認為找到問題真相的神情,林成楠無所謂的說道。

  「我不想反駁你的言論,因為沒有意義。我們在環境上所做的努力,遠超海外國家的認知,我們在西北,或者整個北方戈壁、荒漠上正在做和計劃做的,歐霉發達國家沒有一個能做到。

  當南美還在大面積砍伐地球之肺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退耕還林,希望這位先生不要無視我們的這些努力,只是抓住我們歷史遺留下的污染問題不放,沒有意義,因為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說完,林成楠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剛才這位先生說到治安和教育問題,我也想從這兩方面來說一下,看看我的認知和你的認知是不是又出現偏差,也好讓我們同學看看,是不是海外的空氣都是香甜的,國外的月亮都是圓的。」

  說完,林成楠覺得有些不過癮,乾脆站起來,一手握著話筒,一手插進褲兜,踱著步子走到眾人的前面,直面所有的學生。

  那一束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漂浮在空中的細小塵埃慢慢的繞著他。台下燈光昏暗,看不清一眾學生,也就前排的學生能夠看得清,但陳果明亮的雙眸總能被林成楠注意到。

  看著佳人雙手合十,鼓勵的眼神,林成楠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讓台下的男女生心中一顫。

  「這個孫子真他娘的帥氣。」

  「我們身處魔都,我就用它和霉國的扭腰來對比,我想再做的都沒有意見吧?」

  台下的同學們搖頭表示沒意見,林成楠樂呵呵的說道:「要說治安,就要說警察,說到警察,我就想到了發達國家,特別是霉國警察是怎麼來的,我告訴你們,那都是百十年前,給工廠主看場子,鎮壓工人暴動的主兒,這些出身不正,本身就帶著鮮血的隊伍,能和我們新時代為了維護百姓生命安全的人相比么?」

  這一番話,讓台下的同學們驚呆了,霉國的警察這等暴力機關,居然是這樣來的?太不科學了,難怪哥譚市沒有幾個警察是好人,都他娘去當反派了。

  「說句難聽的,沒去過國外的不知道,去了之後肯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就是怕有些人眼瞎,看到事情的就當沒看到。

  在扭腰,除了繁華的街區涉及到顏面、遊人問題,還有富豪中產街區以外,那些黑人,下層社會街區問問這些人敢去么?特別是過了十一二點,有命去沒命回的說法有些誇張,但是保准你光溜溜的回來是肯定的,被偷被搶都是常事兒。

  但是你在魔都看看,我們也許會遇到一些小偷小摸,但是當街搶劫的有么?有,但絕對屬於大案要案,一年發生幾次就了不得了,再多一些公安局長就要下台。再說我們有晚上不敢出門的么?廣場舞大媽都敢晚上出門,這就是治安,同樣拿兩國最頂級的城市做對比。

  就這,我還沒說扭腰的警察比我們魔都的警察多四五倍。」

  林成楠說完,台下的同學們掌聲響起來,不聽不知道,聽這小子說起來,跟貫口相聲似的,完全是民族自豪感爆棚。

  「同學們,在霉國有錢才叫霉國夢,在霉國有錢你就去住有錢人的街區,那裡繳費多,警察也多福利也好,沒錢的低檔社區警察少,很少有人願意干這種苦活兒,所以治安差。我們國內可沒有沒有說你窮,遇到事了警察說沒空不上門的吧?」

  林成楠看著台下的掌聲有些過於熱烈,伸出雙手示意壓了壓。

  「治安咱們到此為止,真要是說下去一天一夜都說不完,霉國警察的那點破事,去看霉劇吧,你把那些歌功頌德的反著看就對了。

  再說說教育,之前我也說到一些,但是不徹底,畢竟霉國高校還有不少家庭條件一般的學生在上學,我們現在就來捯飭捯飭。

  在這裡,我先給你們美國本土學生說說怎麼上霉國知名大學。」

  林成楠想到純姐曾經給自己說的那些信息,打破了自己對海外所謂名校的念想。台下的同學更是豎起耳朵,畢竟他們中,有一部分將來是要留學的。

  「首先就是名門階層,你只要是豪門出身就能上,像什麼布施家族,標準的權貴,哪個大學敢不收,不想混了;

  第二就是大富豪,超級有錢人,捐資助學那都不叫事兒;

  最後呢,如果沒錢怎麼辦,或者說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怎麼辦?

  那就按照對方的規則去做,從小學習馬術,高爾夫之類的,窮人家的孩子上得起么?上不起,但為了名校,咬著牙也要去,全家縮衣節食。

  等到有一天真考上了怎麼辦,貸款呀!霉國的金融公司最喜歡的就是給學生放貸,只要你貸款了,不管你上不上的完,這筆貸款都要還。

  像是一些什麼比較吸引人,就業前途比較廣,但是專業知識又比較難的專業,比如醫學類,又沒有獎學金,學費又高,淘汰率也高,開學一兩年內被淘汰的學生不要太多,哪怕你好不容易上完拿到從業資格證了,萬一出現逾期沒有還貸款,這個證件能給你吊銷了信不信,資本主義就是這麼霸道。

  所以霉國學生上大學,上好大學,對於大部分的中產家庭來說,幾乎是一件痛並快樂著的事情,全家對那些學費都有些吃不消,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最終只能貸款,上學就是一座大山壓在你肩上,國內的大學和他們對比起來好太多。

  然後就是,霉國學校與學生的關係就成了商人與客人,為了讓客人滿意,降低考試難度,這樣培育的學生看起來考試成績很高,更有競爭力。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霉國的調查機構證據顯示,霉國大學生的質量在最近都在銳降,畢業生最多只有一半的學生合格,甚至還有一半專業的學生,連一本專業的書籍都看不懂。要不是持續不斷的海外人才引進,就這樣的發達國家,屬於遲早藥丸的節奏」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這麼多考試不過的,因此輟學的,學生質量怎麼會下降呢?明明是質量上升好么?」

  左宇抓住林成楠話語中的一個漏洞,開始反駁起來。

  林成楠瞅了一眼說道:「學生考不過,退學率高,學生質量按理應該很高的,對不對?」

  台下的同學們紛紛點頭,像是一個個小企鵝憨態可掬,林成楠露出一個「你們太年輕」的表情。

  「那是因為,輟學的這部分根本就不會記錄在美國高校的畢業成績中,就當沒有這個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入學,然後辦理貸款,在不堪重負的學業中喪失信心,然後退學,打工,還貸款,然後繼續失敗的人生。」

  左宇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特別好玩。林成楠就像是沒看到這一切一樣,依然是要打死對方的節奏。

  「我們的學校再不堪,幾乎從未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在霉國,這幾乎是一種常態,上大學貸款這件事情,年年說,月月說,但是有改善么?沒有,這就是資本主義社會,殘酷而又現實的資本主義。

  再說回剛才這位先生讚揚的湘鋼模式,他一直在贊同他們政府的無為而治,廉潔與公正,對於知識分子的尊重,可以發表各種言論等等,按照我的說法,這個世上有霉吹,英吹,法吹,德吹,現在又多了一個港吹。

  是,湘鋼經濟發達,我們也是看港片長大的一代人,但他們真就這麼好么?在我看來,那不是無為而治,而是不負責任。你拿一個一心做事,做好多事,然後因為一些老鼠屎來當反面批判;湘鋼說句難聽的,底層過的人不如狗,被幾大家族把持,知道自己是港人,不知道是華國人不在少數,這就是他們政府所謂的無為而治,說到底就是懶政。」

  林成楠擺了擺手,頗有些無奈:「無為而治對於一些知識分子而言是理想主義,他們喜歡這種小社會,無政府主意,為什麼?因為無人可管,無人能管,誰管誰不正確。政府成了什麼,中低層人民成了什麼。

  難道我們這麼大一個國家要去學習一個小地方么?

  還是那句老話,我們是一個有著龐大國土的國家,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我們一個省,一個城市所管轄的人口,地域,就相當於歐洲的一些國家,省領導更是等同於一國之首。任何一個在其他國家的小問題,在我們這裡都是大問題。

  四小龍後期,包括灣灣、漢國在內的地區都在進行產業升級,湘鋼呢?繼續陷入房地產、金融之中,港府在福利上的投入甚至不足GDP的百分之一,在科研上的投入同樣不足百分之一,這樣的結果是什麼,能留住人才么?

  拿湘鋼和新加皮相比,那是看低了新加皮。同樣國土狹小,但是在產業布局和政府領導力上,湘鋼就是個弟弟。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在誇新加皮,只是在政府執行層面,人家確實做的比港府好太多。新加皮最主要的還是地理位置太好了,有錢了自然好辦事。我要是有錢了,我還想繞開馬六甲,從其他地方另闢出海口,那時你再看新加皮,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逍遙。」

  台上的林成楠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台下的眾人聽的是如痴如醉。

  這不過是幾年的時光,印象中繁榮的湘鋼在林某人的口中,不過是稀泥一灘,無可取之處,眾人不清楚林成楠對此的憤慨來源於何處,但那種發自內心的怒其不爭,倒是揭開了些許面紗,讓人們好像看到點真像。

  台上的老師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在場的人畢竟不是少數,錄像的也有好幾位,話可以不說,但是說了總要承擔點責任。

  林成楠看著同學們思索的神情,也是不放過這個機會,這時候哪還管得了什麼左宇右宇,直抒胸臆才是正事兒。

  「再所謂西方社會,所謂的西方民主,所謂的自由,這些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是能夠把一些人忽悠瘸的概念,和水中月差不多。你去說有沒有自由,有沒有民主。

  我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就像他們總統的權利,既大,也小,總歸別去相信那一套,別被洗腦。

  有些人們如果還在沉浸其中,那隻能說被媒體所欺騙,或者說他甘願被欺騙。因為你所見所想是媒體展露出來的,媒體又被掌控在財團旗下。

  說到底,西方世界之所以是資本主義社會,就是因為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在相互控制著這些國家。

  產業資本反對全球化的,為什麼,因為他們害怕華國,害怕華國強大的工業製造能力。

  金融資本,特別是跨國的金融資本是支持全球化的,因為很多金融規則就是他們制定的,他們可以從全球掠奪財富到他們手中。

  我們的精英能夠發現問題,那麼就應該想辦法站出來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拖一年是一年。新時代的人已經走在這條道路上了,已經開始正面的去對待這些困難。但是希望給與他們一點時間,不能剛上任你就要讓他們立刻解決問題,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畢竟問題不是一蹴而就,解決問題也一樣。

  何況我們的敵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連串的聯合體,面對這樣的強敵,任何小心都不為過。

  但有些拖後腿的人,在背後說些風涼話,他們的言論用心理學上的術語來說,可以歸結為「皈依者狂熱,」二鬼子比洋鬼子更兇狠。

  就好比有些黃皮膚的「香蕉人,」對待我們留學生更顯可惡。

  霉國不是有些人不相信權威,反對權威么?

  在這群人的眼裡是非常值得讚揚的一件事,就像是明燈在照耀著他們前行的道路,但是實際呢?

  雖然這群人不相信權威,但是他們同時也不相信科學,在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還有三分之一的人不相信地球是圓的,所有與此相關的科學都是假的,那麼請問,地球是圓的么?這種為了反對而反對的人群,不正是資本主義愚民的後果么?

  我們作為一個全球唯二的工業化國家,每年培養的理工科生佔據全球大部分數量,這是我們的底氣,與其羨慕別人,不如腳踏實地,少說多做。

  有時候,對一些言論還不清楚,事件真偽難辨的時候,我們可以等等,不要過早的下結論,畢竟謊言說起來很簡單,更有甚者,半真半假你就難辨是非,但是為了糾正這個謊言卻很難。

  觀其言而察其行,言行一致才能辨真偽……」

  林成楠在台上嘮嘮叨叨很長時間,話說完了,他也沒有坐回到位置上,而是輕輕放下話筒,然後從台上饒了一下,走到座位席上。

  路過的同學們行注目禮,讓開一個人身位,林成楠點頭致謝。

  片刻后,禮堂里的掌聲四起,門外無票進不來的學生們探著頭想要擠進來,他們知道,又有「名士」發表了驚人言論,否則同學們不會如此激動的。

  (終於寫完了,居然到了這個點,不說了,直接發了。如果明天廢了別怪我,我還是很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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