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突然破裂,粉碎了雲舞五百年千辛萬苦種得的成果。琉璃碎片旋捲飛散,折射著閃爍精光,猶如點點星輝消失於半空。雲舞手中並非空無一物,尚有一顆暗無光澤的心髒。雲舞說:“咿,一個爛心,七個洞隆被蟲蛀壞了似的。”
小孩說:“這東西像我拉肚子的臭臭,醜陋得很。”雲舞說:“琉璃心變成這樣子,還有用嗎?”婦人說:“它雖不美觀,看來頗堅硬,不易粉碎,若不失用途也算是個心啊。”雲舞說:“對,琉璃心隻是一個名稱,醜女也可以改個名字叫美麗。”雲舞說:“好醜也要一試,悟空合用便可以。”雲舞說:“心兒要繼續愛護娘親,我要走了。”
小孩說:“嗚哇,姐姐不要走。”婦人說:“心兒別淘氣,姐姐怎可留下來陪你玩耍。”雲舞說:“心兒不要哭,姐姐無時無刻也陪著你好嗎?”小孩說:“真的,你可不要騙人。”雲舞說:“看看天上的是什麽?”
雲舞說:“姐姐是天上的雲,永遠也會陪伴心兒。”“看,我美嗎?”雲舞衝霄而上,化作一朵盛開的百合花,留給這對母子愉快難忘的告別,回憶。小孩說:“好美啊,姐姐美極了。”婦人說:“我們望見天上的雲兒,便會念著你,保重啦。”
悟空,八戒趕到風波湖插戰,惡人魚寡不敵眾,遁地而逃。惡人魚心想:唐三藏必經流沙河,去找沙王合作。豬八戒說:“俺剛拜唐三藏為師,不宜殺生,姑且放你一馬。”孫悟空說:“給那條臭魚溜了還在自吹自擂,你這頭肥豬簡直厚顏無恥。”豬八戒說:“你這頭猴子又如何了得,陰陽蠟槍頭,今日若不好好整治你,俺這個大師兄顏麵何存?”孫悟空說:“要打嗎,好呀,帝釋天也不可騎在老子頭上,死肥豬找死。”
孫悟空說:“七變,回來。”豬八戒說:“你剛才雞手鴨腳,同樣製不住那臭魚,哪有資格說俺?”孫悟空說:“放屁,是你阻頭阻勢,累事,還敢惡豬先告狀?”巨柱般的七變,化回稱手的念棒,迎拚地獄山耙。
唐三藏說:“喂,且慢。”唐三藏說:“你們已是師兄弟,應該情如手足,相親相愛,敬愛師父,敬愛如來,敬愛天下蒼生。”豬八戒說:“真囉嗦,俺要顧及你,隻能獨臂應戰,不想受傷快避過一旁。”
唐三藏說:“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嚐試心平氣和,用心聆聽對方的不滿,釋放怨恨。”“須知人際關係好與壞,盡在愛心與關懷。”孫悟空說:“收聲。”豬八戒說:“打吧。”“誰勝了就當師兄。”
八戒看穿悟空實力有限,有恃無恐開出盤口,自信十拿九穩,耀武揚威。悟空力量遠不及從前,與雙臂發勁的八戒再拚一擊,強弱立判。豬八戒心想:用盡三次六千萬轉神力需三日才複原,對付這窩囊,剩餘一次的神力根本用不著。
豬八戒說:“叫聲師兄,饒了你。”孫悟空心想:七十三變也不足法力運用,可惡。孫悟空說:“七變,玄甲。”七變旋捲成盾,罩護悟空,八戒揮耙密轟,仍是強攻不下。豬八戒心想:護盾硬過屎坑石,豈有此理。
豬八戒說:“啊啊,烏龜師弟,不打了嗎?”八戒打得累了,手軟氣喘,以激將法取笑悟空。孫悟空說:“有本事殺了我,否則你贏不了。”八戒突然棄掉山耙,奇怪?豬八戒說:“俺偏不殺你,要你貼貼服服跪下來認輸。”
看似笨頭笨腦的八戒,想不到也有點小聰明,故意分散悟空的注意力,乘他未及防範,炮彈般的一拳火速突襲,中。豬八戒說:“嘿,跟俺鬥,你還未夠班。”豬八戒說:“對付你這窩囊,赤手空拳也怕打死你。打死他對俺沒好處,泄憤算了。”孫悟空哼了一聲。
孫悟空說:“我也不占你這豬頭的便宜。”豬八戒說:“不自量力。”悟空倔強好勝,同時棄掉玄甲不用,抽拳硬砍,誓要公平決一高下。
可是悟空力量大不如前,難以匹敵,其實這場戰鬥,一開始已不公平。八戒得勢不饒人,亂拳狂轟,盡取壓倒性優勢。曾令神懼魔驚的齊天大聖,哪想到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刻?
八戒勁雄力猛的一拳,逼水成窩,直壓湖底,卻在悟空麵前停下。豬八戒說:“看你還認不認輸?”孫悟空說:“誰要你留手?再來。”
悟空絕不言敗,頑抗到底,但打在八戒身上的一拳,卻是軟弱無力。豬八戒說:“你真的不怕死。”“不打了,俺怕真的打死你。”唐三藏說:“八戒,你住手。”
豬八戒說:“不是我要打,你該叫他住手。”話口未完,悟空又掙身撲上,隔開八戒雙臂。越敗越戰,悟空的堅持終得到回報,一頭直撞八戒,鼻血狂噴。
豬八戒說:“嗚,不許打麵。”“算我怕了你,師兄讓你來當。”悟空傷勢奇重,勉力再次站起,疲弱不堪。孫悟空說:“誰要你讓,再來。”
此時,從樂天鎮得到琉璃心的雲舞,急不及待趕來大善山,剛好碰見風波湖一役,驚喜交集。雲舞心想:悟空脫離大善山,被那頭死肥豬欺負啦。居高臨下的小善與北鬥星君,發現這位不速之客。小善說:“雲舞找到琉璃心,不負大善如來所托啊。”
雲舞悄悄接近,雙手把琉璃心推送而上,悟空驟覺勁風壓背,衣衫鼓蕩,愕然回望。孫悟空說:“雲舞,是你。”雲舞說:“悟空,久違了,我帶來一份好東西給你呢。”
孫悟空說:“幹什麽?”琉璃心擠入悟空背部,雲舞同時身形縮小。北鬥星君說:“這顆就是琉璃心?”唐三藏啊了一聲。豬八戒說:“美女,她把什麽東西放進悟空身上去?”雲舞猶如一縷輕煙,完全沒入悟空體內。
雲舞把琉璃心置於胸腔,找回七條血管,與心肌上的洞孔結合。孫悟空嗬了一聲。一股舒泰暢快的透心涼意,由內而外釋放透發,悟空隻感說不出的飄飄然,身周湖水急凍成冰。
小寶說:“歇歇,快凍僵了。”雲舞說:“我答應過送你的禮物,琉璃心啊。”大功告成,雲舞從悟空身前竄出,胸膛的缺口即時愈合。孫悟空說:“哈哈,好強勁的心跳,我複原啦。”
孫悟空說:“天大地大我最大,齊天大聖孫悟空回來了。”血氣結合,暢通無阻,悟空渾身是勁,遍體火熱通紅,堅冰一下子融成沸水,氣勢澎湃,這才是大聖王應有的本色。孫悟空說:“死肥豬。”豬八戒哇了一聲。
孫悟空說:“誰是師兄,你還是我?”重獲新心的悟空,感覺與生俱來的力量不再出現斷層,充實而且源源不絕在體內流轉,傷痛變得微不足道,法力回來了,自信也回來了。豬八戒說:“你是師兄,悟空師兄你好。”唐三藏說:“對啊,開心見誠說出口,不是一樣可解決問題,幹嘛要打打殺殺的。”小善說:“小善任務已了,西天之路艱難重重,祝你們好運啦。”小寶說:“運氣不好怎算?死定啦,我去不去好?”
唐三藏說:“語帶相關,菩薩說話總要人磋磨猜度,高深。”孫悟空說:“告訴大善如來,我們定會碰麵,祝他好運吧。”豬八戒說:“若蘭,我要走一條好運才能走完的路,你會等我嗎?”洛仙城的民眾,未能在月圓之夜獻出童男童女。結果觸怒沙王,惹來殺身之禍。
一條巨大的沙質除蟲從地底鑽出,身上數不清的觸須暴伸纏捲,追噬獵物。血盤大口,一次過生吞數十人,輕而易舉。眾人說:“救命啊。”違抗沙王的命令,這時候求饒已太遲了。慘叫越淒厲,隻會越刺激沙蟲的食欲,整個洛仙城瞬間被夷為平地,流沙河侵蝕範圍隨之往前伸延而去。
五日後。洪水泛濫的流沙河,吞沒了洛仙鎮後,進一步威脅鄰近的淩波鎮。居民早已聞風逃難,鎮上十室九空。一戶後院的井口,噴出螺旋水柱,一物衝天而起。
從底下水道遁至流沙域的惡人魚。惡人魚心想:沙王朝著唐三藏前來的方向不斷推進,說明誌同道合。惡人魚說:“沙王,孫悟空已重獲自由做了唐三藏的弟子,還有天蓬元帥豬八戒,要食金蟬子轉世這口肥肉並不容易呀。”流沙出現異動,惡人魚的說話獲得回應。
與流沙混為一體,巨大的沙蟲猝然現身,神出鬼沒。站於沙蟲頭上的正是沙暴男。沙暴男說:“惡人魚,失敗相怪可憐。”
惡人魚說:“我們合作,唐三藏半分,公平劃算。”惡人魚身處的屋頂上,出現不尋常的震動。沙暴男說:“合作?似乎沒這必要啊,嘿嘿。”瓦片突然穿出多條沙粒組成的異形吹蟲,朝惡人魚圍攻撲噬,這就是沙王的答案。
沙暴男說:“你這個自私鬼失敗了跑來淘便宜,唐三藏這主菜我沙王吃定了,送上門來你就先當我的點心吧,傑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