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走的乾脆
王老闆一臉的狐疑，「這新顏坊的掌柜我若是記得不錯應該是姓劉才是，何掌柜的姑姑當真是在新顏坊？」
對於王老闆能說的上實際的情況，葉雲舒並不意外，反而更加確定了他目的不純，能這般對答如流，顯然是做好了的功夫的。
何掌柜面不改色，「是嗎？我許久沒有見過我姑姑了，或許她不在那裡做了吧。」
王老闆點頭附和，「興許是的。」
又寒暄了幾句，何掌柜滿臉抱歉，「王老闆，這我們今兒一大早就去和東家說了，東家說現在作坊裡面人手不夠，咱們之前又打碎了好幾百壇的醬，所以現在確實是拿不出來。」
王老闆的臉色頓時就青了，「可大牛兄弟昨天是保證了的。」
孫大牛也跟著賠笑臉，「對不住了王老闆，這……你也知道我一個小人物，東家那邊不點頭，我也做不得主。」
王老闆嘴角緊繃，「我少要點，二三百罐總能拿得出來了吧？」
何掌柜一臉難色，「王老闆確實是現在作坊里做不出來，現在都還在趕之前損失的貨呢。」
王老闆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滿臉寫著不高興，「那你們東家呢？我想當面和他談談。」
何掌柜致歉，「王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東家今兒去了府城了，怕是要等一兩個月才會回來。」
王老闆注視了何掌柜良久，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半晌，他虛起眼睛問：「你們在府城也有鋪子賣這個？」
何掌柜擺手，「不是的，是東家自己的事兒。」
「王老闆，這事兒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了。」孫大牛臉上的歉意有些僵硬，「我這也沒弄清楚情況就先應承了下來，這樣，我做東，晚食就請王老闆在這個珍滿樓吃一頓怎麼樣？」
「王老闆這珍滿樓的飯菜可是咱們通川縣裡頭一份啊！對了，你吃過涼皮沒有啊？這裡的涼皮也是一絕，外面吃都吃不到！」
王老闆白了孫大牛一眼，他是來吃東西的嗎？那什麼涼皮能彌補他的損失嗎？！
這次事情沒辦好，指不定會被東家怎麼訓斥呢。
王老闆想著頭都大了。
他也是做了好多年生意的，一看何掌柜和孫大牛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不成了，但他不能暴露自己，不然東家如果有下一步動作會被自己壞事的。
他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惋惜，「唉，真是可惜了。這什錦醬我是真的喜歡，那隻能下次等到你們東家回來，再談了。」
何掌柜和孫大牛還以為有得糾纏呢，見他這麼痛快的答應了，一時間也愣住了。
半晌，孫大牛哈哈大笑，「王老闆真是個明理人！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孫大牛這句話，就連隔壁的葉雲舒都聽得出他的真心實意來，王老闆的嘴角抽了一下，微笑拒絕，「不用了，既然這生意談不成，我就不多留了，一會兒就回雍州去。」
「王老闆不用客氣。」孫大牛一副豪情滿滿的樣子，「吃了晚食再走……」
孫大牛還想說話，被旁邊的何掌柜瞪了一眼。
「大牛啊，人家王老闆是有正事兒要辦的，生意人，耽誤不起。」
本來都想要點頭的王老闆聞言，只能順著道：「是啊，是啊，下次吧，下次吧。」
送走了王老闆，何掌柜和孫大牛在街上晃蕩了一下，才又回到珍滿樓葉雲舒所在的包間里。
「小娘子，這個王老闆這麼痛快就走了，我覺著不像是有問題的，是不是多心了啊？」
孫大牛覺得要是真有什麼目的，目的沒有達成，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至少自己就是這樣。
何掌柜無語了，「你腦子裡裝的是豆腐渣？」
孫大牛：「舅舅，哪有你這樣說外甥的。」
撇嘴的樣子還挺不樂意。
葉雲舒喝了一口茶，「何叔說的一點沒錯。」
孫大牛：……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
「大牛啊。」葉雲舒語重心長，「多讀點書，另外，給秀芝說說，平時多給你燉點豬腦。」
俗話說吃哪兒補哪兒，但願有點用吧！
孫大牛沒聽明白，「吃豬腦幹啥？那玩意兒腥臭腥臭的，我不愛吃。」
葉雲舒，何掌柜：……
葉雲舒目光離帶著同情，「算了，要你理解確實難為你了。」
孫大牛：？？？什麼意思？
「你兄弟多，一會兒讓人盯著這個王老闆，看他什麼時候走，去向是哪裡。」
孫大牛還在想豬腦的事兒呢，聞言恍惚的點點頭，「行。」
「去吧。」
孫大牛離開，何掌柜嘆了一口氣，「小娘子別見怪，我這外甥，就這個腦子，但沒有壞心的。」
葉雲舒當然知道孫大牛的性子是什麼樣的，擺了擺手，「何叔，我和大牛也不是認識一兩天，心裡明白的。」
何掌柜鬆了一口氣，這孩子眼見著來滿堂彩以後改好了，他還真是怕葉雲舒辭了他以後又走回以前的老路。
「小娘子寬宏大量，是這個傻小子的福氣。」何掌柜明顯輕鬆了下來，「不過小娘子，這個王老闆實在是個老狐狸，走的這麼乾脆，怕是會有後手。」
葉雲舒頷首，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段時間鋪子上也警醒些，有什麼不對勁的立馬通知我。」
何掌柜應下。
葉雲舒趕著牛車回到葉家的時候已經是酉末戌初了。
葉雲重和周方銀就蹲在門口的台階上，單手托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見葉雲舒的牛車回來了，葉雲重最先站了起來。
「阿姐！」
兩個小孩子迎了上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周方銀道：「等表姐呢。」
「阿姐，你去哪裡了？」葉雲重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我還以為你忘記今天是我的生辰了呢！」
「阿姐沒忘。」葉雲舒摸了一下葉雲重的頭以示安撫，「我去縣裡了，鋪子上的事兒。」
葉雲重知道這是正事，點點頭，問道：「那阿姐，我的生辰禮物呢？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可以啊。」葉雲舒一邊說，一邊往院子里走，「二郎猜猜，生日禮物是什麼呢？」
葉雲重歪著腦袋想，然後忽然表情一變，「阿姐，不會是生日蛋糕吧？」
「真聰明！」葉雲舒點了點葉雲重的鼻頭，「走，跟阿姐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