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軟的不行來硬的
石北村的事情葉雲舒就交給了陳老二,還給了十兩銀子給陳老二買交通工具,讓陳老二順便就幫忙在附近幾個村子問問有沒有要佃養的,約定十天的時間,確定好了佃養的戶數和具體的豬崽數量再來找葉雲舒。
回到葉家,葉雲舒便迫不及待的和陳雪娘分享了周家的消息。
當然,葉雲重和周方銀兩個孩子都讓迴避了。
陳雪娘聽完了之後,並沒有笑容,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那周信的爹娘怎麼樣?」
葉雲舒答:「不太好吧,這麼大的事兒,肯定是得氣病的。」
陳雪娘長吁了一口氣,「都是自己的選擇,周信不迷上那個曾翠娘,周家老兩口不讓曾翠娘進門,也就沒這些事兒了,所以能怪誰?只能怪自己。」
曾翠娘捲走的錢裡面很大一部分都是陳雪娘賺來,稍微還是覺得有點膈應得慌。
不過……周信那個王八蛋人才兩空還是有那麼一點解氣的。
陳雪娘叉腰朗笑,「活該自己遭這個罪!呸!」
葉雲舒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當個茶餘飯後的談笑,過了就算了。
沒想到,第五天的時候,周信居然找上了門。
「雪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雪娘,雪娘,你就原諒我吧,為了小銀,你跟我回去吧。」
周信在葉家大門外喊著,裝的是一副深情款款,悔不當初的樣子。
如果是剛和離那會兒他這樣求,陳雪娘或許真的會為了孩子心軟。
可現在?他一無所有了才想起來找自己,是覺得自己腦子有坑嗎?
是以,陳雪娘端了一盆水,葉雲舒打開院門的時候,她直接潑了上去。
「呸!」陳雪娘啐了一口,「你當初你是口口聲聲說你們是真愛,要我成全你們嗎?我成全了。你說你餘生只愛她一個女人了,連和離都是讓你妹妹過來送的放妻書,孩子不管,面也不露,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你知錯了?」
周信來的時候早就料到這樣,當初鬧得太難堪,現在要挽回是的需要點手段。
他砰的一聲跪在了陳雪娘的面前,擠了兩滴眼淚,哭訴道:「雪娘,雪娘,我是被那個賤人給迷了心竅了啊,雪娘,我們成親十載,相濡以沫,感情那麼好,對了,我們還有小銀,雪娘,小銀多可憐啊,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吧。」
陳雪娘冷笑,「你這會兒是都想起來了?之前嚷嚷要休了我的時候,怎麼?全忘了,這個家難道是我散的?」
周信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葉雲舒看得都不由得咬牙。
這人是真的狠啊,打自己都下這麼重的手。
「雪娘,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雪娘,我發誓,你回來,我一定比從前更疼你!」
周信裝的是一臉的真情實意,看得旁邊上了年紀的婦人們也忍不住勸了。
「唉,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人家肯回來,就算了吧。」
「是啊,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鬧彆扭的。」
「我瞧著是真的後悔了,就給個機會吧。」
「虎妞小姨啊,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到底是不容易的,哪能跟著姐姐過一輩子啊。」
陳雪娘出奇冷靜的聽著婦人們的議論,等他們歇了空,她淡淡的掀起了眼皮,「都說完了?說完了,就我來說了。都吃飽了沒事兒幹了是吧?火炭不是落在你們的腳背上,你們怎麼可能知道疼?一個個的說起道理來高尚得很,行啊,自家男人哪天要是在外面亂搞,你們也能這麼勸自己,我陳雪娘就聽你們的!做得到嗎?」
婦人們一窒。
陳雪娘色厲內荏:「做不到就統統給我閉嘴!」
陳雪娘這一吼,嚇得周信也跟著一哆嗦,拉著陳雪娘裙裾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去。
「你……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就是!咱們都是女人,不過是可憐你一個婦人家帶個孩子過日子不容易,居然還擠兌我們,呸!活該你男人不要你!」
說話的兩個婦人都不是葉家作坊里的人,葉雲舒記得,當初招人的時候,這兩個一見著葉孟氏就走了。
陳雪娘淡淡一掃,「用不著你們假好心,我一個人怎麼了?我一個人能掙一兩銀子一個月,我一個人能把孩子送到私塾去,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你們有男人養著,還過得不如我這個和離的,臊不臊得慌?」
陳雪娘話音一落,便有人幫聲。
「雪娘多能耐的人啊,你們這是眼紅人家掙錢多吧。」
「咸吃蘿蔔淡操心,關你們屁事啊!管好自家男人吧,朱氏啊,你男人和火神村的張寡婦大家都心裡明鏡兒似的。」
聲援的兩個婦人都有家人在葉家作坊做事,東家的親戚被埋汰了,自然是要維護維護,懟回去的。
有人聲援,剩下幾個想說話也不敢了,現在的桃水村,大部分人都跟葉家有聯繫,要麼是在葉家的作坊里做事兒,要麼就是要養葉家的豬。
兩邊的人自顧自的吵著,陳雪娘這才低頭看著還跪在地上周信,問:「周信,你後悔了,你後悔什麼了?是後悔和曾翠娘通姦,還是後悔辜負我,虧欠小銀了?」
周信張嘴想說話,陳雪娘卻打斷了他。
「都不是,你都不是後悔這些了!你是後悔你的錢沒了,後悔你過不了以前的好日子了,後悔我陳雪娘走了,沒人給你周家當牛做馬了!如果不是被那個狐狸精捲走了身家,你周信今天能來找我?你能回過頭來求我陳雪娘?」
「周信,你我夫妻十載,可我到和離的時候才看清你真正的面目,你太自私了,你可以為了自己的慾望拋棄妻兒,不顧父母,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我陳雪娘不傻,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別白費功夫了,看在小銀的面子上我給你留點臉,你要是給臉不要臉,我也不在乎。」
周信此刻的臉色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難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剝去了外衣,一絲不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當陳雪娘轉身的時候,他還是拉住了陳雪娘的裙子。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軟的不行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