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戾氣太重
這一天，整個桃水村都喜氣洋洋，不少人家裡都飄來了肉香。
葉李氏饞的口水往下流，扒拉著碗里的鹹菜，忍不住數落著小李氏。
「呸！賺那麼多銀子也不曉得買點肉來孝敬孝敬老娘！都是李家的人！一個祖宗出來的！老娘這麼多年白疼她了！」
葉老漢和葉老三早習慣了葉李氏的碎碎念，也懶得理會，繼續吃著東西。
分家以後的葉老三也不好過，不知道是誰亂出去嚼了舌根子，現在十里八村的人都曉得他有做偷兒的歷史，開了年後，他一個訂單沒接到，一個銅板兒沒賺著。
因為欠著陳老六五兩銀子，約定好了時間拿不出來，葉李氏的嫁妝金釵子都被他偷去當了。
見沒人搭理，葉李氏更覺得氣，狠狠的踢了葉老三一腳，「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你也跟著去啊！你大哥那個挨千刀的能把小李氏那個臭婆娘給弄進去，你是他親兄弟，他能不把你給弄進去？好歹一個月能有幾百文的工錢啊！」
葉老三抬起眼皮，「要去你去，我不去。」
葉李氏一噎，然後哼哼了兩聲：「我去就我去！我告訴老三，我那釵子你要不給弄個新的，老娘饒不了你！」
葉老三啪的一拍筷子，「一天叨叨個沒完！老子不吃了！」
他站起身，一腳踢翻了自己坐的凳子，氣沖沖的出了屋。
葉李氏也是嚇了一跳，等葉老三出了屋子，才抱怨道：「老娘這輩子是欠了這些混蛋玩意兒的！一個個都是喪良心的討債鬼！你也是個沒用的軟蛋！兒子都管不了，說的話跟個放屁一樣！老三要是不給我賠釵子，你也得賠了！那是我的嫁妝！不是你老葉家的東西！」
葉老漢沉默著不敢開腔，分家以後，這個家裡面地位最低的就是他了，兒子能吼，老妻能罵。
葉老漢有時候想想葉正文當年還在的時候，也就是這個大兒子最尊敬自己了。
唉……現在大兒子一家過得舒心，早知道自己分家的時候就跟著大兒子了，不該聽老婆子的，不該啊！
葉李氏第二天當真就去找葉正文要進作坊。
可偏巧葉雲舒也在場。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李氏，「奶奶，怎麼說你也是長輩不是，我哪能讓您那麼勞累啊。」
葉李氏翻了個白眼，「我不管，我要進作坊！不讓我進，我就每天到你作坊門口鬧！攪的你不安生！」
葉雲舒冷冷一笑，葉李氏這胡攪蠻纏的本事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隨你的便，你能進得去，就是你的本事。」
賴三子的潑皮本事和葉李氏不相上下，葉李氏這套本事在
「老大！你是一家之主！」葉李氏依舊是挑軟柿子捏，「你說老娘我能進不能進。」
葉正文苦口婆心，「娘，這作坊里都是累活兒，您年紀大了，做不來。」
「切個肉我還能切不了了？咋地，還怕我吃你家肉了！」
「還真怕。」陳雪娘聞聲趕來了，一看見葉李氏就沒好氣，「你們家不就有個偷兒嗎？有其子必有其母，說不定你那兒子就是你教的！」
葉李氏頓時就怒了，指著陳雪娘罵：「你個生兒子沒**的賤婆娘……」罵了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話，「那賴三子還在門口守著呢！他也是偷兒！你們不也招了他嗎？！」
「是啊。」葉雲舒點頭，「不過族長爺爺給擔保了，奶，你找誰擔保啊？」
葉雲舒的話一出口，看熱鬧的人立馬就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被葉李氏給拉去當擔保人。
這頭鬧著，那頭來送肉的孫大牛和周曉虎才好容易擠進了人群里。
「葉小娘子，這是咋了？」
葉雲舒擺手，「有人鬧事。」
「誰敢鬧事？！」孫大牛的臉一黑，顯得更加的凶神惡煞了，他大聲道，「誰敢鬧事！也不去縣裡打聽打聽孫爺爺我做什麼的！」
村裡有人還真見過孫大牛以前「輝煌」的時候。
「這個人我知道，是個地混子！厲害著呢！」
「什麼什麼？你知道啊？快說說，快說說。」
「知道，我前兩年進縣城的時候見過他，打的人一臉血，嘖嘖嘖，回來以後我都不敢進城了！」
「真的假的啊？」
「唉，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印象，是在二條街那邊是吧？」
「對對對，就是那裡！」
「哎呀呀，下手狠著呢！當時好多官爺也來了的！我也去看了，一地的血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對孫大牛都從心底里畏懼起來。
孫大牛看了一眼和葉雲舒對峙著的葉李氏，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問：「是你這個老婆子找事兒？」
葉李氏對著這麼一尊鐵塔也怵頭，咽了口唾沫，指著葉雲舒，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她奶奶！」
孫大牛蹙著眉頭，「就你？！」
他抬眼看葉雲舒，葉雲舒點了點頭，「是。」
孫大牛疑惑：「不是親的吧？」
這老婆子一臉的惡相，怎麼看怎麼覺得應該是仇人。
「是親的。」葉雲舒說著，又似笑非笑，「親的當年想掐死我，親的還想賣了我。」
「啥？」孫大牛橫眉怒目瞪著葉李氏，「你對親孫女也下的去這樣的手？」
葉李氏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我……我沒有！」
「呸！敢做不敢認！」陳雪娘怒容，「這個村兒誰不知道你李婆子的事兒，還想來打秋風佔便宜，我告訴你沒門！」
「誰打秋風了！」葉李氏不敢看孫大牛，只對陳雪娘吼，「我是來做事兒的！你群不識貨的人，我……我不進了還！」
葉李氏說完，想走，剛挪出一步，孫大牛又杵在了她面前。
「我不管你是不是葉小娘子的奶奶，我告訴你老太婆，孫爺我現在這份活兒來的不容易，要是因為你給我弄黃咯……」
孫大牛回頭看了一眼周曉虎，周曉虎走上前來，手腕子左揉一下，右扭一下，最後一下子收成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葉李氏已經嚇得抖如篩糠了，媽呀一聲，拔腿就跑。
葉李氏一走，看熱鬧的人也趕緊散了，沒辦法，那個什麼孫大牛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有他身後的小跟班，看著就像要打人的樣子。
溜了溜了。
葉正文看著鳥獸散一般的村民們，忍不住拉了拉葉雲舒的衣袖，問：「舒兒，這人戾氣太重了！不會惹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