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雞崽
地里的沒什麼活兒可以做的，葉雲舒也累了幾天，吃過飯就睡午覺了。
葉正文和肖明廷兩個人單獨待在書房裡，也就是肖明廷現在住的屋子。
葉正文把戶籍和路引給肖明廷看了后，說道：「如今你是農籍了，縣學那邊要不要去？」
肖明廷搖了搖頭，「明年吧。」
縣學一年有兩次可以考學，除開這兩次要進縣學就得花錢，還得花不少錢，肖明廷覺得沒有必要。
「我也是這麼想的。」葉正文頷首，「可惜我的那些書都給賣了，不然……」
「葉叔不用擔心。」肖明廷神色淡然，「過兩日我去縣裡買兩本看看就行。」
葉正文還是一臉的憂色，「也不知道這縣學明年會出什麼試題。」
葉正文也是考過縣學的，但是沒有考上，後來念的縣裡的私塾。
但是肖明廷並不擔心，他在族學的時候功課一直不錯，族學的先生曾經說過，他的本事，考縣學沒問題的，夔州的縣學沒問題，利州的縣學也肯定行。
「一次考不上，再考一次便是。」肖明廷微微一笑，話語謙遜。
「對。」葉正文點頭，「總是會考上的，考不上也沒關係，我看得出舒兒還是挺中意你的。」
肖明廷：……
葉雲舒：……
晚食吃到了葉雲舒弄的涼皮，葉正文便把葉雲舒單獨叫到了院子里，問起葉雲舒的打算來。
「舒兒，你這涼皮怎麼打算的？」
葉正文畢竟是在酒樓里做賬房，關於吃這方面還是懂點行情的。
葉雲舒的涼皮新穎，味道好，弄個小攤子不愁賣不出的。
「爹，我想把方子賣給酒樓或者飯館。」
葉正文想了想，「嗯，爹也不瞞你，爹做事的酒樓東家也對這個涼皮很感興趣，這兩天掌柜的正到處託人打聽呢，要是你信得過爹，爹就去跟東家說。」
「爹。」葉雲舒板著臉，「瞧你說的什麼話啊，我是你的女兒，還能信不過你。」
葉正文呵呵一笑，看起來有點憨。
「爹，你那東家人怎麼樣啊？」葉雲舒有點殺熟。
「挺好的。」葉正文道，「對酒樓里的夥計都不錯的。」
「那行。」葉雲舒微微一笑，「爹，那這賣方子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放心。」葉正文也笑容輕快，「爹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對了，這方子，你打算賣多少？」
葉雲舒想了想，有點拿不準，便道：「我得去問問肖明廷。」
葉正文：……為什麼突然有點不開心？
肖明廷也考慮了許久，最後給出了三十兩的建議，最低不低於二十五兩。
主要是現在天氣冷了，還有這涼皮並不難，有心人多研究研究也就知道了，賣不了太高的價錢。
肖明廷覺得價格偏低，但葉雲舒轉達給葉正文的時候，葉正文整個都懵了。
「多少？」葉正文懷疑自己聽錯了。
「爹，三十兩。」葉雲舒笑，「最低不能低於二十五兩。」
「舒兒啊。」葉正文蹙眉，語重心長，「你這……這實在是太高了。」
「爹。」葉雲舒一笑，「所謂奇貨可居，涼皮現在名聲大噪，我只賣他一家，也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外售，那往後就只有他一家有，賺得不會少。」
「我……我問問吧。」葉正文沒什麼底氣。
在葉正文看來，三十兩的涼皮方子算得上天價了。
他覺得東家就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所以，第二天回了縣裡，他找到掌柜的說起涼皮方子時，開價只要了二十五兩。
可沒有想到，掌柜的立馬就答應了。
然後，葉正文就有點後悔了。
應該按照葉雲舒的打算賣三十兩的，平白沒了五兩銀子，葉正文有點心疼。
葉雲舒是三天後到縣裡的，和肖明廷還有葉雲重一起。
「是爹的錯。」葉正文見到女兒頗為自責，「是爹自作主張開了二十五兩的價。」
「爹，你這麼說真是不把我當女兒了。」葉雲舒撇嘴，「二十五兩已經很多了，咱們家啥時候有這麼多錢過。」
可本來還應該多五兩的。
葉正文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你不怪爹就好。」
「才不會呢。」葉雲舒咧嘴笑，「爹，你拿五兩銀子給我。」
葉正文把銀子都給了葉雲舒。
「爹，五兩就可以了。」
「這銀子是你自己賺的，你自己拿著吧。」葉正文微微一笑。
來縣城前的一晚，葉正文和陳芸娘兩個人聊了好久，都是關於葉雲舒的，現在夫妻倆都統一了意見，不再約束著葉雲舒了。
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吧。
葉雲舒也沒有推辭，喜滋滋的接過了二十五兩銀子。
能自己拿銀子，是她想了好久的事情了，總算是實現了！
他偏頭看了看肖明廷，說來自從這傢伙來了以後，爹娘對她真的是寬容了不少，難不成這人是自己的福星？
這麼想著，葉雲舒看肖明廷的目光也變得慈愛了起來。
而肖明廷則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為什麼他總覺得葉雲舒的目光像是要吃了自己呢？
「這十兩銀子還給你。」葉雲舒拿了兩個銀錠給肖明廷。
肖明廷看著她的笑，總覺得有點心慌，接過銀子，再抬頭，嗯……更心慌了。
葉正文老臉一紅，自己借的錢，竟然要女兒來還。
從酒樓出來，肖明廷去書鋪里買書，葉雲舒帶著葉雲重往市集去，約好巳時在縣城門口匯合。
葉雲舒帶著葉雲重到了集市上，找了一圈，總算是看見了賣小雞崽和小鴨崽的。
一隻雞崽五文錢，葉雲舒買了二十隻小雞崽，賣雞崽的大叔還送了一個小筐給葉雲舒。
「姐，我們買這麼多雞崽幹啥啊？」葉雲重手裡拿著心心念念的糖糕，好奇的看著筐子里的雞問。
「吃啊。」
「吃？」葉雲重一臉的嫌棄，「這麼小，有肉嗎？」
葉雲舒哈哈一笑，拍了拍葉雲重的頭，「傻小子，當然是養大了再吃了，姐姐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每天呢，就負責照顧這些小雞，保證小雞長得壯壯的。」
「阿姐，你給多少工錢？」葉雲重抬眼問。
「沒有工錢。」葉雲舒微笑著，「這些雞養大了以後給娘和弟弟妹妹吃的，二郎，給家裡幫忙也要工錢嗎？」
「不要。」葉雲重搖了搖頭。
「真是個乖孩子。」葉雲舒摸了摸他的頭，又道，「咱們二郎這麼懂事，姐姐也是可以獎勵二郎的。」
「阿姐，有什麼獎勵啊？」葉雲重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就要看二郎有沒有認真養小雞崽了。」葉雲舒抿嘴笑，「聽說紅玉齋的芙蓉糕味道不錯。」
葉雲重眼睛都瞪圓了，「我一定好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