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另一種手段

  彌彥和小南相互表露心意后,兩人之間的感覺明顯跟以往不太一樣了,那是屬於戀愛中男女獨有的氛圍感,這一點但凡細心的都能夠感受到。

  如此強烈的粉紅泡泡,除非鴆助是個瞎子,不然就一定會看到的。

  知道小南和彌彥相互喜歡后,鴆助並沒有覺得意外,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沒有,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神威有些看不懂他,在無人的廚房裡,他跟過去八卦。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似的,他說:「鴆助,你不覺得難受嗎,小南可是前腳拒絕了你,後腳就接受了彌彥大哥啊。」

  鴆助將切好的土豆塊扔進味增湯里,不以為然道:「其實,我從剛加入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他們兩個感情有些特別,但我也不想給自己留遺憾,接受與否是小南的選擇,是否表白則是我的權利。」

  神威將有些潮濕的柴火扔進灶膛里,雨隱這邊比較落後,煮飯用的還是燒柴的火灶,但是煮出來的東西卻格外的好吃。

  「你還挺想得開的。」神威當真是在誇他。

  鴆助挑眉笑笑,神情里多少帶了些得意。

  「那當然,這個世界上我只會平靜且真心實意接受兩個人得到小南的喜歡,彌彥大哥或者長門大哥都可以,他們兩個是我打心底認同的男人。」

  神威坐在小板凳上托著腮看一旁忙碌的鴆助,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白凈的臉龐。

  「鴆助,」神威笑嘻嘻的叫他,「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淘洗稻米的手頓了頓,鴆助忍不住咧了咧嘴,神威這話說的……

  他是不是被發好人卡了?

  在彌彥和小南看來,現在確實不是談戀愛的好時候,亂世之中的感情,多半沒有什麼好結果就是了。

  所以,他們儘管表白了,卻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只是很多時候多了一份艱難的剋制。

  男人就是這樣了,喜歡上一個人後,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再親近,可偏偏要剋制,憋的難受。

  對此,神威很是不屑,他老實不客氣地懟了彌彥。

  「如果你很快就死掉的話,放手大膽的愛過一回后,最起碼不會給自己和對方留下遺憾,哪怕對方依舊活在這個世界上,每每想起你來的時候,回憶里有甜甜的糖可以慰藉心靈,而不是只有沒能在一起的遺憾,你究竟懂不懂?」

  彌彥被神威教訓的狗血淋頭,偏偏他還做不到反駁,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也有同感。

  「小南前幾分鐘才跟鴆助說沒時間戀愛,轉身就跟我一起的話,讓鴆助怎麼想她。」

  不管多麼神經大條的人,在牽涉到心上人的時候都會心細如髮,彌彥,也是如此。

  鴆助才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呢!

  神威看著略帶苦惱的彌彥,無聲的笑了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之後,這一次,彌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啊,活著跟小南真正走到一起的那一天,活到可以改變雨隱現狀的那一天。

  如此,才不辜負有人在背後默默為你們做了那麼多,一切,都不過是想要一個光明之曉,想要保住你的一條命啊。

  神威知道,這一切,彌彥是不會知道的,永遠都不會知道。

  ~

  時間來到了神威加入曉組織的第四個月,隨著他與長門合作愈發合拍,組織內也基本默認了他倆組隊的情況。

  在曉組織待的時間越久,神威就對彌彥實現和平的手段表示質疑。

  對待自己質疑的事情,他的做法很果斷,覺得不好就果斷放棄不用,改用自己覺得可行的方法,他這樣做有一個目的也是為了長門,他想要潛移默化的改變長門。

  不動用武力,通過推心置腹的談話讓對方切身的感受自己的痛楚,從而生出悲憫之心,以此來結束戰爭,想法非常好,卻又實在是太想當然了。

  想要讓他們好好地活下去,改變雨隱的現狀,必然是要用更實際一點的辦法。

  長門一味的跟著彌彥走,他沒有自己的主張,彌彥是他的精神領袖,他說什麼,長門就聽什麼。

  現在,神威跟長門組隊,他想至少應該先改變長門,讓他看到另一種辦法。

  這次去的是一個叫山下的村子,他們剛剛調停了這個村落與一山之隔的鳥之國某個村子的問題。

  這中間曾動用到了武力,神威沒有老老實實的依照彌彥不能動武的規則,就在長門面前跟跟鳥之國所屬村子的忍者打了起來。

  長門一度很慌張,不知道究竟是出手幫助神威好,還是謹遵彌彥的理念不動用武力,只依靠和平對話來解決兩個村子的矛盾。

  他很猶豫,看著神威受了些皮外傷后,心跳的非常快快,每當此時他就會恐懼,他怕一直這樣下去,外道魔像會再次被自己無意識的召喚出來。

  恐懼讓他出手了,他盡量做到不傷害對方,只想將神威救下。

  可神威似乎不太領他的情。

  對方不是什麼經過正規忍者學校一步步培養出來的忍者,水平也很有限,這段日子神威總是跟著長門一起學習訓練,水平已經比剛加入的時候強了很多。

  表現的好,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他跟這些忍者打,雖然會有些皮外傷,但是不至於太吃虧。

  等到將對方所有人都打趴下后,神威檢查著胳膊上的傷口,在對方首領面前蹲了下來。

  對方的首領被神威用軟鞭綁了,此刻他像個筆直的棍子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屬實有點憋屈。

  神威蹲在他面前,笑嘻嘻的看著他。

  對方看到這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情緒漸漸緊張了起來,他見過很多人,其中就有那種帶著笑容殺人的,帶著最溫和的笑容,做著最殘忍的事情。

  冷汗止不住的從他的額頭上留下來,滑入漆黑的頭髮中。

  「你叫什麼名字?」

  「……」

  「聽不見我說話?」

  「健次郎。」

  神威把玩著手裡的苦無,苦無被他打磨的非常鋒利,刀刃反射著陽光,沒有半點溫暖,反而有著透心的涼。

  「健次郎先生,這位先生他……」他抬頭看看幾步之外的長門,「他說的條件你可聽清楚了?」

  雖然不想回答,可健次郎也不是個傻子,這時候不說話的話,很可能下一秒,自己身上就會被這把苦無劃出一道傷口,偏偏自己又不能動,做不到防禦和反擊。

  「聽清楚了。」

  「覺得怎麼樣?」

  「……」健次郎的臉色很難看,他很憤怒,忌憚著神威手裡的苦無,他又不得不把這憤怒暫時壓下去,以至於血氣上涌,整張臉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又聽不見我說話了?」

  神威也不惱就那樣笑嘻嘻的蹲在他旁邊,反反覆復的看著手裡的苦無,時不時拿指腹剮蹭一下鋒利的刀刃,那種刀刃蹭過皮肉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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