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體面的告別
自己身體不好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的感覺也挺好。
大蛇丸本是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家裡晃悠的，可他現在的狀況跟剛剛結束不屍轉生的時候相比根本好不到哪裡去。
白蛇仙人注射到他體內的自然能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大蛇丸總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很奇怪。
身體極度虛弱，讓他對很多事情的興趣都懨懨的。
一日三餐和水分攝入這種用來保證這具身體正常活著的事情，都無法提起他的興趣。
紅豆這樣單純的孩子轉悠在自己身邊，就目前來說反而為自己提供了便利。
所以，大蛇丸也懶得趕她走。
大蛇丸不趕她，紅豆便每天都來，燒水，煮飯，然後端去卧室看大蛇丸吃完，再將餐具洗乾淨放起來。
紅豆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這樣的小不點能有什麼廚藝呢？
好在大蛇丸不是一個挑剔的人。
在紅豆養動物般的照料下，一個月後，大蛇丸的身體逐漸康復了，臉色還是慘白，行動卻已自如。
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大蛇丸第一件事就是研究怎樣可以在不簽訂契約的前提下將萬蛇召喚出來。
這個想法，當時在萬蛇洞穴里的時候就曾想過。
不靠血契而召喚通靈獸，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辦到。
召喚通靈獸說白了就是一種時空間忍術，打開時空間通道，將遠在他處的通靈獸召喚到自己身邊。
想要召喚，就需要靠一樣東西將主人和通靈獸聯繫起來，這東西一般是血，血可謂是血契的必要條件。
但是大蛇丸之前的契約已經隨著身體的更換失效了，他要做的是不拘泥於單一個人的血液，即使用別人的血也可以將萬蛇召喚出來。
如果不能用特定人的血來召喚，那就設置一個只針對萬蛇的通靈陣好了。
血是通靈必備的引子，這個陣則是召喚特定對象用的，通過這個陣只能召喚萬蛇一個，別的不行。
大蛇丸向來以蛇系忍術聞名，除了必要時刻出來給自己打工的萬蛇，他還需要別的蛇類，後面，這些也要一步步的完善。
比起當火影，比起為了當火影各種絞盡腦汁，大蛇丸還是更喜歡將心思花在自己這些研究上，以及對身體改造和忍術的追求上，不管怎麼看，後者都比前者有意思多了。
如果不能在木葉繼續下去，那就把自己的實驗室變成據點，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去村子外面，甚至是火之國以外的地方。
想要長久的待在村子以外的地方搞研究，對一個忍者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為有編號的忍者，沒有得到允許而擅自離開村子這是不可行的，嚴重的會被視為叛忍，遭到暗部的追殺。
大蛇丸想，也是時候像自來也和綱手一樣出村子去逛逛了。
「誒？」
聽到大蛇丸說自己又要外出的時候，紅豆的第一反應是擔心，上一次，大蛇丸離開了五天，回來的時候就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說要離開更久一點，那等他回來……
「大蛇丸大人，您說過教我……」
呃，大蛇丸記起來了，現在自己的身份是擔當上忍來著，長時間外出將弟子扔在村子里不管不問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自己又不是自來也那傢伙，紅豆也不是水門，她沒有水門的天賦，採取放養不管的辦法，那這孩子多半就廢了。
好歹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子，廢了的話，自己這個老師也臉面無光。
這樣想著，大蛇丸開始思考怎樣讓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完，好抽出時間來教導弟子，同時，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也得給紅豆找點事情做，畢竟，這孩子跟著自己是想上進的。
大蛇丸走到一側的柜子旁，略微沉思了一下后，從下層的一堆捲軸中抽出來了一卷遞給了紅豆。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你就學習這個忍術吧，你有火屬性的查克拉，這個C級忍術對現在的你來說正合適。」
紅豆看著手裡的捲軸，臉上漸漸浮現出喜悅的神色，她跟著大蛇丸幾個月的時間，終於，開始接觸忍術了。
「我回來之後會驗收成果，不要讓我失望。」
抬起頭來的紅豆雙眼亮晶晶的，黑色的瞳仁里映照出大蛇丸的臉，大蛇丸看著她，不免在心裡暗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區區一個C級忍術就能開心成這個樣子。
「嗯，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那我們走吧，我會示範給你看，你看仔細些……」一邊說著，大蛇丸率先走出了實驗室。
~
想要符合規定的離開木葉，大蛇丸有的是借口，最好用的大概就是遊歷忍界增長見聞。
這個借口在如今的大蛇丸身上很合適，自來也和綱手已經離開多時，在戰後他想離開精進自己，日斬也沒有非得將他留在身邊的理由。
就如同自來也跟綱手離開時一樣，日斬照例詢問歸期。
大蛇丸比另外兩個要靠譜的多，他思索了一會兒后，說道，「大約也就兩三個月吧，我還記得自己是木葉的大蛇丸，只是，以後可能想出去遊歷的心會一直有，還望老師可以讓我自由一些。」
日斬想著唯一的一個學生也要離開了，心裡不免有點難過，換做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現在興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不太想看到分離。
大蛇丸離開了火影辦公室后，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在街上，在離開之前想去居酒屋裡坐一坐。
作為居酒屋的稀客，老闆娘看到大蛇丸一個人來頗為意外。
「啊咧，從未見你一個人來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蛇丸環視著狹小的居酒屋，大白天就有很多酒鬼在這裡喝的不亦樂乎，從二十歲后的那個夜晚第一次喝了酒之後，大蛇丸後來便很少再碰，每次沾些酒水也都是跟自來也在一起的時候。
綱手大多數時候沒時間，自來也便會拉著大蛇丸去居酒屋喝幾杯，這大抵是男人的浪漫。
現在，自來也沒有回來，大蛇丸竟第一次萌生了想去居酒屋裡坐坐的念頭。
「自來也呢，他怎麼不跟你一起來，這樣算算，我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他了呢？」
「三年零四個月十七天。」
「你說什麼？」老闆娘按照老規矩給大蛇丸送來一瓶青梅酒和甜味煎蛋卷。
「沒什麼，隨便說說的。」
不管多少次喝酒，大蛇丸依舊覺得酒水的味道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辛辣，嗆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來居酒屋坐坐，但是潛意識裡，他又明白這是為什麼。
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如果木葉還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地方，除了那些怎麼都學不完的忍術外，大抵就是少有的幾個人，以及跟那幾個人相關的一些地方和事情。
這次出去后，自己要做什麼是不能讓木葉知道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自己的退路，一種斬斷了過去的退路，或者說是前路，前進的道路。
抿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青梅酒，大蛇丸的唇邊浮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如果暴露了，你可能是第一個想要殺死我的人吧？」
在心裡點點頭，「你確實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瓶酒喝完，酒量不怎麼好的大蛇丸感覺頭有點暈，可是，他還有一個地方想去。
出了居酒屋繼續向東走去，一直來到了中華料理的店門外面。
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此時的店裡並不忙碌，從后廚里走出來的兒雷也將夾在耳朵上的香煙拿了下來叼在嘴裡，他一邊走一邊用打火機將香煙點燃，一臉享受的吸了兩口。
等他走到店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了站在外面的大蛇丸。
兒雷也見到大蛇丸整個人瞬間開心了起來，與自來也極為相似的一張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快走幾步來到大蛇丸身邊，許久不見后再次見到，多了久別重逢的欣喜。
「大蛇丸，你怎麼會來這裡？」
忍者跟普通民眾不一樣，忍者都很忙碌，大蛇丸更是忙碌，儘管住在同一個村子里，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見不到也都是正常的事。
「就……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您。」
兒雷也朝著別的方向吐出一口煙，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大蛇丸，這孩子自從跟自來也組隊后，他就對他多加照拂，當年七八歲的孩子，如今也已人到中年。
每次看到大蛇丸就感覺像是看到了自來也，對兒雷也來說，大蛇丸也是自己的半個弟弟。
「吃過飯了嗎，進去吃點嗎？」
大蛇丸搖了搖頭，看了看兒雷也后，他微微頷首，「不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路過只是想跟哥哥你打個招呼。」
哥哥……
這是大蛇丸第一次叫兒雷也哥哥，以前哪怕兒雷也用美食誘惑，他都從來不叫，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蛇丸知道自己怎麼了，但他知道，這個原因是不能告知兒雷也的。
他在向村子以及村子里重要的人做告別，他知道，這樣的告別只能在東窗事發之前做，倘若那一天真的到了，自己多半是逃命的下場。
想要好好告別的人會被逃命取代，唯有現在，他能體面的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