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終於跨出的一步
斑凝視著遠處一動不動的神樂，眼看著彌彡的苦無就要朝著她的咽喉劃過去。
這把苦無被彌彡保養的非常鋒利，每次用過之後都會好好擦拭，重新打磨至鋒利。
苦無的刃尖反射著太陽的光，有一瞬間是非常耀眼的。
神樂閉著眼睛，她的心裡有條紅線。
這條紅線的這一邊是她作為一個現實世界的人的底線，紅線那一邊是她在這個忍者世界里，面對危險究竟應該怎麼樣做的合格線。
現在她正緊貼著這條紅線。
止步或者跨過去，就是擺在她面前的選擇。
身子輕輕向後撤了撤，速度快到彌彡根本看不清。
之前神樂一動不動，讓彌彡覺得自己勢在必得的，但是，精準的計算過距離之後，他那把苦無的刃尖卻以毫釐之差刺空了。
看客們稍微鬆了一口氣，斑的神色諱莫如深。
他這次帶神樂出來的目的就是讓她跨過心裡的那道坎，越過那道紅色警戒線，讓她意識到一味地善良就是軟弱，是會致自己於死地的。
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人如果先動手，那就必須要有將他們消滅的心理準備。
這道坎並不好跨越，站在那道坎之前的人都會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一點，斑自己也經歷過。
他六歲殺了第一個敵人，那時候，他第一次作為宇智波的成員跟隨父親出現在戰場上，六歲上戰場，這在戰國時期似乎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是特殊情況才會打破。
自小被看做是族裡少有的天才，小小年紀就有著不錯的能力，是許多同輩中的佼佼者。
這樣的他一直都是在族地里跟著父親或是別的忍者學習，大家點到為止，一直到上了戰場，斑才發現，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點到為止這個意思。
戰場上你死我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握著那把小孩子專用的小太刀，內心恐懼的周旋於正在廝殺的兩個家族之中。
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個六歲的孩子就放你一馬，相反的，敵人會很興奮，將一棵參天大樹掐斷於幼苗之時，對他們來說是為日後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只要對上他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手下留情，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他驚恐萬分的躲避著敵人的攻擊，除了防禦，始終做不到率先出手攻擊，直到他被對方的刀刺中腹部。
那種疼痛他多年不忘，瀕死的恐懼一直伴隨他打了一場又一場的仗。
敵人以為這孩子必死無疑，放鬆了警惕，斑就在這個時候提刀刺向了對方的心臟。
當時究竟是如何邁出這一步他已經無法仔細的記起來，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又或許是為了不讓族人像自己這樣被對方傷害……
他真的記不清了，當時的心情實在是太過複雜，只是，他知道，從那次之後，他的目的明確了一些，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不會再有心理負擔。
那些想要傷害他的，他能夠第一時間感受到，並且快對方一步出手。
這種心理讓他躲過了數不清的傷害，而神樂，她顯然還沒有這種覺悟。
她之所以沒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她一直被保護的太好了，再加上有不死之身，讓她面對危險時，沒有普通人那樣警覺和防備。
身邊有一群強者環繞，但凡想活命的都不敢對她出手，這樣安逸的生活環境讓她想不到要去殺人自保的這個辦法。
也因為如此，她的身邊自然也沒有人需要她的保護，那些為了保護身邊人不得已的出手，在她這裡也不存在。
神樂躲避著彌彡的進攻，這在斑看來就是兩個菜雞互啄，也不對，應該是一隻菜雞在啄，另一隻被迫營業，只好擺爛的躲閃。
彌彡的身體狀況決定了他的上限，雖然是個忍者，可以使用醫療忍術、屬性忍術和體術，卻又被這個糟糕的身體給拖累了，他的水平有多差，就連卡卡西和帶土都能夠看得出來。
這就是據點的BOSS嗎，屬實太弱了一些吧？
帶土不敢確定的去看卡卡西，卡卡西明白他的疑問，少年淡淡地說：「這個傢伙真正的能力並不是他本身的忍術和體術，他可以改造和驅動那些形態各異的實驗體，讓那些人為他所用。」
「帶土你仔細想一下，如果普通的中忍下忍遇到那些實驗體，你覺得雙方誰的贏面更大？」
這根本就不好說吧，之所以認為那些實驗體弱，是因為他們的對手是斑啊，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跟斑對打呢？
如果換做自己，換做普通的下忍，甚至是中忍，那就是勢均力敵或者被碾壓的局面。
彌彡不強，但他有操控這些實驗體的本事，細想一下，他還能說不強嗎？
「你不覺得這個傢伙跟大蛇丸大人有些像嗎，痴迷於特殊研究……」
他們兩個跟大蛇丸接觸的不算太多，只是偶爾會在村子里遇到他，偶爾也會在跟自來也大人一起的時候遇到他。
自來也會帶著他們兩個去居酒屋跟大蛇丸碰面，在只有成年人才能去的地方，兩小隻喝著飲料挑好吃的下酒菜吃，自來也則跟大蛇丸說著他們不感興趣的話。
偶爾，自來也就會說到大蛇丸的那些研究，他似乎不太喜歡大蛇丸做的那些研究，每次說起來就語氣冰冷，就連眉頭都不自覺地皺起來。
他勸大蛇丸少做些那種實驗，做多了是會遭天譴的。
每每此時，大蛇丸都陰森的笑著不說話，實在是被自來也叨叨煩了，他就會反駁，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的擲地有聲。
「我不相信天譴，如果非要說原因的話，那就是我從來都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只相信能力。」
自來也長久地看著他，然後一仰頭，氣呼呼的將酒杯中的酒全部灌進喉嚨里。
後來，自來也大人說要寫出一部曠世巨著，為了收集素材而離開了村子遊歷忍界，培養了很多醫療忍者后，綱手大人效仿奈月大人懸壺濟世，跟著自來也大人一起離開，已經快兩年沒回來了。
從那之後，他們就沒怎麼遇到過大蛇丸。
「那姑姑她……」帶土有些擔心的握緊了手裡的焰團扇。
卡卡西望著左躲右閃的神樂，他不太理解她。
神樂分明有著很多人望塵莫及的能力，可以不用結印凝聚提取查克拉，根據自己的意志隨意變換查克拉形態為自己所用，這樣的能力在整個忍界都是很罕見的。
擁有著這種能力的她，並不是一個無法進攻只能一味躲避的菜雞，他想不通她為什麼不還手。
在體力這一塊，身體健康的神樂耐久性比骨瘦如柴身體很差的彌彡強了不止一點點，眼看著只是單方面進攻都讓自己有些吃不消，彌彡決定拿出對付神樂的殺手鐧。
這個殺手鐧對付別人用處不大，效果也不好，但是對付神樂，他有把握絕對克制。
接連幾個后跳拉開與神樂的距離，彌彡從忍具包里拿出來了一個與成年男性巴掌差不多長的捲軸來，捲軸打開后鋪在地上，他做了一個解開的印。
直到這時候，神樂才開始緊張起來。
在這個世界，戰鬥之中但凡從捲軸里往外掏的絕對不是好對付的東西，她一時半會兒做不到親手殺死彌彡，但是阻止他弄出來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單手握拳附上查克拉保護自己的手不會受傷，神樂開始主動出擊。
看到這裡，一直隱隱擔心的斑終於露出了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神樂她啊，終於跨出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