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父親的驕傲
蘇摩用查克拉線連接到了利仞天身上，再次對凈琉璃發動攻擊。
深吸一口氣，凈琉璃實在是受夠了這種無謂的戰鬥。
蘇摩應該早就明白這一點，面前這具傀儡根本不是凈琉璃的對手。
左躲右閃，避開他的攻擊，大量查克拉的流失雖然讓她變得虛弱，卻不足以動彈不得。
面對什麼樣的攻擊應該如何防禦並且反攻，這些的訓練，她在斑那裡做了兩年多。
「這一切的虛象早該結束了啊！」大吼一聲，握緊的拳頭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利仞天的心臟。
就在在躲閃著傀儡攻擊的時候，右手已經蓄好了力，精細的調動所剩無幾的查克拉匯聚於拳頭上，讓平平無奇的一拳也能夠發揮出山崩地裂的力量。
這，就是凈琉璃「交學費」從綱手那裡學來的。
擋住傀儡進攻的胳膊，這一拳用出了十成的力氣。
耳邊傳來「咔啦」一聲碎響，蘇摩明顯感覺到十指一空，力道一下子就沒了。
與力道一同消失的還有這漫天的濃霧和七重城。
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一重一重的消失了。
此時，一人八犬站在那兒望著蘇摩，蘇摩看到了被凈琉璃一拳干碎的利仞天，那顆在利仞天胸腔中跳動的心臟早已經被砸碎了，沒了這個心臟，利仞天便無法使用心臟主人生前使用的召喚術。
七重城沒了，兩人再次站在了荒原上。
利仞天的報廢是蘇摩萬萬沒想到的，斷了手也好，斷了腳也好，哪怕是腦地掉了也沒關係，只要那顆心臟還在，她就可以將他修好。
為什麼，這孩子會知道那木頭之下的空腔里跳動著一顆被改造過的心臟呢？
「我要殺了你。」囁嚅著嘴唇，蘇摩徹底瘋了。
地上，有之前被朔茂踢飛過來的傀儡，傀儡師可以通過查克拉線控制一切傀儡。
利仞天沒法用了就用地上隨便一具，她操縱著傀儡去攻擊凈琉璃，凈琉璃想到了他們的那些毒，於是遣散了八忍犬，以免誤傷。
現的蘇摩早已經沒有了冷靜和理智，雖然怒氣值滿了，打鬥的動作卻毫無章法。
這樣的她已經打不過凈琉璃了，是個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她那僅剩的理智只用在了跟凈琉璃保持一定的距離上，這大概是傀儡師刻在骨子裡的被動技能，戰鬥中不被敵人近身好全身心投入到傀儡的操控中，這是他們的基本準則。
傀儡的胳膊被打斷了，腿也斷了，凈琉璃一把掐住了傀儡的脖子，雙方呈拔河狀的對峙著，一時間僵持不下。
「你打不過我的，算了吧。」
「哼，小姑娘你不要看不起人！」
凈琉璃也不想看不起她，可這確實是事實。
蘇摩是操縱傀儡的一把好手，在她的操控下，傀儡的體術非常之優秀，這是在大多數忍者裡面，但凈琉璃的體術經過了斑兩年多的指教以後，已經從大多數裡面脫穎而出了。
她的把戲，她很快便看穿了。
「你，」凈琉璃指著她，「是紙上談兵吧。」
蘇摩的體術更像是從書上看來的，怎樣出拳可以打出怎樣的效果等等這些全被她記在了腦子裡，跟人對戰的時候，就根據她記住的那些主動出擊，如果對手弱一些，她會很佔優勢，可如果對手很強的話，便會一眼看穿。
遇到什麼樣的攻擊做什麼樣的防禦和反擊，當初斑每一次都會告訴她，時間久了，她從斑那裡學到了屬於他的精華，又找到了自己的門道，靈活運用。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聲音震天響幾里之外都能聽到。
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這煙在正常的顏色之外還混合了別的什麼，有著橘黃色的顏色在裡面。
這跟在樹林里從傀儡嘴裡吐出來的毒煙是一樣的，凈琉璃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哥哥……」
「阿娜達~」蘇摩失聲喊了一句，切斷了十指指尖的查克拉線。
她想要跑去爆炸的那邊，看著這滿地的傀儡，直覺告訴她蜥蜴用了最後的辦法——同歸於盡。
凈琉璃是不可能讓蘇摩過去的，她說過要給朔茂做輔助，她一定不能讓兩個傀儡師聚到一起。
身上沒有飛繩，現在想要將蘇摩留在原地也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雙手在胸口凝聚最後的那點查克拉，綁在頭頂上的雙馬尾在這個時候漸漸長長了，速度越來越快，這些長發追上了蘇摩的腳步將她整個人纏繞了起來，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少女的頭髮是最為堅韌的，越是想要掙脫就會纏繞的越緊，有一些已經勒進了血肉。
「放開我，讓我過去，你放開我！」蘇摩已經顧不上什麼姿態，就連語氣中有了渴求都沒發現。
頭髮帶著不可撼動的力量生生將蘇摩拖了回來，凈琉璃的查克拉快用光了，為了維持住束縛，她連說話都開始變得困難。
汗水從額頭沁出來，她整個人都是抖的。
蘇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冷笑著，眼含嘲諷，「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殺了你。」
手指再次釋放查克拉線，這一次的對象是她綁在腿上的忍具包，她從裡面弄出來一把苦無，苦無被查克拉線操控著，在半空中歪歪斜斜的飄著。
因為手腳被頭髮束縛住了，這很影響蘇摩的發揮，手指不靈活，攻擊是會失去準頭的。
凈琉璃的雙手抓著自己的長發，根本無暇去理會那個想要靠近的苦無。
她親眼看著那把苦無朝著自己飛過來，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飛高蓄力，像極了大蛇丸的蛇，他的蛇每次想要攻擊人的時候也會將腦袋拔高，然後蓄力一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今天的陽光太好了，明媚的春末，陽光帶著暖暖的溫度。
凈琉璃看著那把苦無，她想，以後，這樣明媚溫暖的春日陽光，自己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千手家的人最看重承諾，她對朔茂說了兩個承諾，如今很遺憾，只能完成一個。
曾經，想著變強後站在他身邊，與他並且而行，一起保護最愛的村子。
現在看來，這個承諾怕是無法完成了，她哪裡還有以後呢。
就在不久前，她又承諾給他做遠程輔助……
嗯，大抵只能實現這一個承諾了，就算是死也不能鬆手，就算是死也要將蘇摩束縛在這裡。
只是，她……她還沒有牽到他的手……這波好虧啊。
「去死吧，死丫頭！」
蘇摩的手指猛地向下，緊接著，高飛蓄力的苦無也急急地沖著凈琉璃的胸口下落。
如果她站著不動的話，一定會被擊中的，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鬆開蘇摩的情況下躲開這攻擊嗎？
人生的盡頭，腦海中彷彿走馬燈一樣的閃過很多畫面，跟父母一起的，跟同伴一起的，最後畫面定格在了忍者學校第一天開學的時候。
山下老師面帶微笑的跟他們這幫孩子說：「忍者要有作為忍者的覺悟，要有為了國家、村子和同伴犧牲的決心。」
這樣的覺悟和決心，自己一度是沒有的，也不知道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的改變了。
她不是為了跟某個人的承諾而死的，她是為了村子。
這樣的自己，終於可以成為父親的驕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