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想過後果嗎
湯之國大名府內廳深處的某個房間里傳來了一個男人劇烈的咳嗽聲，咳嗽聲一聲比一聲窒息，似乎隨時會憋死一樣。
「兄長再喝點水吧，喝點水會好受一些。」
男人說著趕緊將放在枕頭旁邊的一杯溫水遞到剛剛還咳個不停的湯之國大名手裡，大名躺在鋪著綉工精緻的被褥的榻榻米上，哼哧哼哧的呼吸聲像是一個老舊的風箱。
他吃力的擺擺手，艱難地說：「沒用的，過一會兒，過一會兒就好一點。」
「可是……」
「沒關係的，千江，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大名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與其說是弟弟，他們的關係更像是父子，前任大名死於疾病，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幼子，等到他繼任大名后很自然的將他養大。
「兄長再撐段時間，多年前跟您提過的那個女人我終於找到她了，這些年來她活得好好的，甚至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跟當日我在雷之國邊境見到時一模一樣。」
大名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她是什麼人？」
「她……」千江頓了頓，神色不改道:「她是火之國木葉隱村二代目火影的夫人。」
木葉隱村火影的夫人……
「你想過後果嗎？」大名皺了皺眉問他。
千江笑了笑，將那杯在他手中漸漸變涼的水輕輕放回了它原本待著的地方，道：「兄長的病才是最重要的，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開她的不老不死之謎，一定能夠獲得有用的信息。」
「彌彡他是個失敗品，不能用在兄長身上，兄長一定要再撐一段時間，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要擔心。」
「她若是個毫無背景的人也就罷了，可她……」
千江不斷的安慰他放寬心，「兄長放心，這件事我周密計劃過，沒有人會想到是我們做的。」
「千手家的人不好對付，咳咳——」大名再次咳了起來，他預感到自己這具身體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不，」安撫著大名，千江十分篤定的說：「只要找不到她，他們就不會發現是誰在背後搗鬼。」
他在據點的地上設了八荒結界，將整個據點的痕迹憑空抹去，哪怕千手扉間感知能力很強也休想感知到她的存在，他一定要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一定要救自己的兄長。
從湯之國回木葉調集忍者，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這一天的時間裡可能會發生很多的事情，扉間時不時的就感知一下自己留在神樂額頭上的飛雷神印記，但是很遺憾，就連一次都沒有感知到。
流浪藝人，乃至居酒屋老闆和賭場荷官，甚至連妓館的舞娘都可能是對方的人，對方布局了這麼多的人，這不是個人和小組織能做到的，背後必然有著龐大的背景做支撐。
扉間越想越亂，他只祈禱在自己找到神樂之前，她至少還活著，其他……不重要，只要她還活著。
一開始的警覺性全部放在了柱間身上，柱間的身體狀態相較以前有所下滑是他很在意的，他不想再讓他出手。
同時，覺得有斑在，自家大哥一定不會發生什麼，即便有歹人，也不需要大哥親自動手，這少見的放鬆警惕，居然真的發生了變故。
誰能想到出事的會是神樂呢？
放眼整個忍界又有幾個人認識她呢？
「她連防禦和攻擊型的忍術都不會一個……」站在旅館客房的窗戶邊上，看著外面依舊熱鬧的街道，扉間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凄涼。
泉奈臉色很不好看，他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看向扉間的每一眼都猶如一把利刃，帶著質問和憤恨。
「如果她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扉間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這種無力感傳遍了他的全身，他忘記了冷與熱，就那樣麻木的站著。
面對面的敵人最好對付，難的就是這種藏起來的，他感知不到就找不到，毫無頭緒，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空談。
幾個大人都在動用自己所有本事想要把神樂找出來，根本忘記注意凈琉璃。
拖得越久找起來就越困難，凈琉璃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待在街上，她走走停停努力的辨認著每一個女人的臉，她想把媽媽找出來，她記得小時候媽媽跟她玩捉迷藏，自己總能將她找出來，那麼這次肯定也可以。
換做平時，泉奈一定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她身後，怕她被人販子拐走，可現在，顯然他們一時把這孩子給忘在了腦後。
冬夜的北風太冷了，已是凌晨，街上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凈琉璃已經走了很長的路，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白色的熟悉的身影，她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不點了，父親緊皺的眉頭，大伯和舅舅們陰沉的臉色都讓她知道了這件事的非同尋常。
眼淚大顆大顆的從那雙紅寶石一樣漂亮的眼中掉下來，隱沒在了同樣白色的衣衫中。
她很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媽媽，再不會有人把她抱在懷裡寵溺的親她的小臉蛋，不會再在她做噩夢哭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也不會在父親嫌棄她是條鹹魚的時候適時地出來打圓場，將她的鹹魚屬性都攬到自己身上。
一邊說著「隨我隨我，是我的基因拖累了她。」一邊沖她眨眨眼，安撫她沒事沒事，順其自然就好。
凈琉璃可憐兮兮的蹲在街上哭，小聲的嗚咽著，長到這麼大，她還從沒有如此害怕過什麼，可以說是人生第一次體驗到恐懼，體驗到惶恐不安。
「喲~」
有個聲音跟她打招呼。
凈琉璃抬起朦朧的淚眼來尋找，卻看到了不久前見到的那隻八哥犬朝自己扭著屁股走了過來。
「你這是哭了嗎，找不到家人了？」
凈琉璃擦擦眼淚看著這隻忍犬，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的八哥犬一臉懵逼。
「那會兒跟在你身邊的男人呢，跟他走散了嗎？」八哥犬坐在凈琉璃面前，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不是，我舅舅在旅館里，可是……」一想到神樂，凈琉璃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她抽泣著：「我媽媽被人擄走了，找不到了。」
八哥犬皺皺眉頭，看著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孩子哭的這麼可憐，它雖然是條狗也覺得心裡酸酸的，這樣的孩子應該一直笑著才可愛啊……
「喂，小不點。」八哥犬沖凈琉璃叫了一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凈琉璃。」
「我叫帕克。」
「……」
雖然認識了新的朋友很開心，可現在，凈琉璃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跟它寒暄。
帕克還是第一次這樣上趕著跟個人類搭話，語氣里都多了些不自然，它說：「我們忍犬最擅長追蹤，但是，如果不是跟自己簽訂契約的人的話，我們是無法主動去幫她的。」
「……」凈琉璃靜靜地聽著。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簽訂契約，簽訂契約后我就是你的通靈獸，我的背後還有一群兄弟，都可以為你所用。」
「可以，我願意，只要你們幫我找到媽媽！」凈琉璃急切的點頭。
帕克有點無語的看著她，為什麼這孩子表現的好像是自己強迫她似的呢，咳嗽了一聲，帕克接著說：「雖然，我是出於好意才給了你這個建議，但是，想要讓我們八忍犬都成為你的通靈獸，你必須要得到大家的認可才行，只有我一個認可你是沒用的。」
「……」
要怎樣獲得狗的認同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帕克沖她招招爪子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