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照理說我贏不了的
坐在寒風裡兩個多小時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堅持住的，坐著不活動，身體的熱量會一點點的流逝，最後，饒是柱間也凍的開始流鼻涕。
「不行不行，坐不住了，找個地方暖和一下。」
揮別了一群孩子，柱間拉著斑往別處去，喝點酒或者熱湯都是好的，總之得先讓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如果因為受涼而感冒，回去木葉大概率會被水戶念叨死。
湯之國的這個最大的溫泉街可謂是專門為了旅人而建立的，不僅僅只有溫泉，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再加上冰雪祭典，人流量比平時更多，也更熱鬧。
柱間拉著斑鑽到居酒屋裡喝了兩杯燙熱的米酒，冰冷的身體也漸漸暖和了過來，身體暖和過來后，五感都比剛才凍僵了的時候要靈敏很多，他的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動，有熟悉的聲音在吸引著他。
就看到柱間的身體朝著聲音來源處轉了過去，面對著的是一堵厚厚的牆壁。
「老闆，隔壁可是賭場？」
居酒屋老闆笑眯眯的點頭，「這位客人說得對，要過去玩幾局嗎，聽說今天很多客人的手氣都很好呢，想來因為是祭典的第一天，神明保佑呢。」
很多客人的手氣都很好這句話，成功的勾起了柱間心裡的饞蟲，那張正氣的臉上此刻已然流露出只有在賭徒臉上才能看到的精光，斑暗道一聲不好，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腰間已經很不富裕的錢包。
「斑，去吧，去試試，今晚有神明保佑呢！」
雙眉壓低，斑的神情有點可怕，但是柱間不怕他，笑嘻嘻的央求他一起去。
「去吧去吧，就玩幾局，一定會贏的，你相信我。」
「……」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
「出來玩嘛，總要做點什麼的，肚子撐的吃不下了，難道我們要去溫柔鄉走一遭？」
「……」
溫柔鄉什麼的，最是麻煩，況且他並不好那一口。
那些女人扭著水蛇腰，面帶媚俗的笑容，身上的香粉味道太過濃郁熏得人想打噴嚏，還有那甜膩到令人耳朵難受的嬌滴滴的聲音，斑只是想起來就忍不住皺眉頭。
「怎麼，要去嗎，想去就快點，我懂的，畢竟斑你一直是一個人，是人都會有需求的，即便是要去我也明白，能夠理解。」
這樣令人尷尬的話從柱間嘴裡說出來就顯得特別坦蕩，臉上帶著正經的笑容，好像他剛剛說的並不是什麼令人難為情的話，就跟聊聊天氣一樣平常。
柱間就是故意的，對付斑，他有一萬種方法，並且，從無敗績。
「走吧走吧，」柱間扯著斑略顯寬大的袍袖將他往居酒屋外面拉。
居酒屋的老闆瞭然的笑笑，十分貼心的透漏情報給他們，他神秘兮兮的說：「對面的妓館里新來了一位跳舞跳的特別好的舞娘，長得還非常漂亮，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呢，兩位可以去找她，就是價錢貴一些。」
但是，看到這兩位客人穿的體面，衣著講究，材質也絕非街上那些一般的貨色，錢對這樣的人來說不是問題。
斑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他真的一定要去妓館一樣。
語氣有點不自然的冷淡，他甩開柱間拉著他衣袖的手，心不甘情不願道：「去隔壁！」
對面是妓館，隔壁是賭場，柱間露出一個勝利的狡黠笑容，在心裡默默給居酒屋的老闆點了個贊，這老闆真真是個好助攻。
賭場里人聲鼎沸，雖然跟他們之前去的地方的賭場相比略顯寒酸了一些，但是比木葉村子里的卻大了很多也豪華了很多。
這樣說來，木葉的那間巴掌大的賭場似乎是扉間為了留住柱間別總往村子外面跑而建的，走的是形式主義，能好到哪兒去呢？
這裡不一樣，賭場內部劃分了幾個不同的區域，可以玩的項目也更多，能夠滿足不同賭客的需求，一臉興奮的柱間和一臉低氣壓的斑站在一起，莫名不搭調，像極了貴族家的管家和他們家裡不成器的敗家子大少爺，由於氣場太過南轅北轍，一度引得周圍人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斑掃視了一下周圍，真可謂魚龍混雜，有普通的旅人進來小試牛刀，也有衣衫襤褸一看就是輸的傾家蕩產不信邪的前來再搏一回，那些舉止優雅，臉上笑容淡淡的，輸贏都不在乎的很明顯是貴族。
柱間徘徊了一小會兒，迅速鎖定了自己要玩的項目，擲骰子，這種不用費腦子，太複雜的柱間也懶得玩了。
「還有多少錢，不夠了就去找泉奈吧，他一定給你。」坐在賭桌上，柱間好心的提心斑。
「……」
果然，跟凈琉璃預言的一樣。
不過，斑不打算去坑自己弟弟，如果實在是輸的多了，他打算把柱間壓在這兒當荷官來抵債。
只是，萬萬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向輸比贏要多的柱間，這個晚上的運氣似乎特別好，除了最開始兩局押輸了，後面簡直有如神助，每一局都贏了，好像真的有神明站在他這邊，保佑他賺的盆滿缽滿。
剛開始贏的時候柱間還挺開心的，可隨著不敗的戰績在一局一局的累積后，笑容漸漸從柱間臉上消失了。
將贏來的錢通通裝進斑的錢包后，柱間捧著剩下的裝不進去的一堆錢幣陷入了迷茫之中。
斑斜睨著他，他有點猜不透柱間的想法，哪個賭徒不喜歡贏呢，可柱間似乎就不喜歡贏，站在賭場門口，將錢幣一股腦的塞給斑后，他居然聽到了柱間的一聲嘆息。
「唉，沒意思……」
斑：？？？
「好奇怪啊，照理說我贏不了的……」
「是不是那個荷官看上你了故意給你放水的？」斑終於找到機會揶揄他。
猶記得柱間剛過去賭桌旁坐下，那個穿著和服，露出花臂的美女荷官就立刻雙眼一亮，就連笑容都多了一分魅惑，好像在說終於等到想要等的人了。
柱間這人長相很有男子氣概，一身正氣，這種長相很得成熟女性的喜歡，跟那些泥足深陷的賭徒很不一樣，遇到這樣的賭客確實是能夠眼前一亮。
柱間搖頭，「荷官啊，沒記住長什麼樣子，只記得她的手指比較粗，這樣粗的手指在賭桌上還蠻少見的。」
賭場里的荷官一向對自己的手格外看重，為了保持靈敏度，恨不得天天泡在牛奶里，能不用手就盡量不用手，有的還會重金上保險。
「或許就是因為她的手指比較粗，功夫沒到家，才會讓你僥倖給贏了吧。」斑對這些不太懂，心裡想著大抵如此。
柱間沒說話，但是表情里透著一絲怪異。
賭場里不斷有人進進出出，有哭爹喊娘被扔出來的，也有被藝伎簇擁著走進去的貴族或富商。
斑去看柱間，柱間垂著眼睛在看地面，神情還是有些困惑。
單手拍拍柱間的肩膀，斑難得的露出個笑容來，「你這人可真奇怪，贏了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柱間看著斑愣了一會兒，隨即也笑了出來，淡淡道：「也對哈，是好事。」
可是，上一次自己在賭場順風順水，將一年輸的錢全都贏回來的那天，斑帶著九尾回到了木葉，而他，背後掏心殺了斑……
「我們現在去哪兒？」
看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街道，斑問他。
「先去找泉奈和凈琉璃，然後跟扉間匯合。」
斑有點驚訝，但是看到柱間認真的神情，他總覺得這個熱鬧的夜晚變得有些不像表面這樣祥和了。
眸色暗了暗，他點頭：「啊，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