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穿越太古的畸變
浮現出的漩渦將高樹送入亡命徒位於地下的基地。
「奇妙，這是屬於惡魔的力量嗎？」
高樹看著眼前燈火絢爛的密室，這片不大的空間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不分年齡也不分性別。
他們擁擠在這裡，在黑袍祭司的帶領下祈求神的賜福，他們是基夫的信徒，信仰一個會帶來改變的惡魔。
這些人是基夫的羔羊，可他們的神只是塊無應答的石頭，真正操控一切的，那個躲在幕後遙控一切發展的黑手，才是造成眼前一切的罪魁禍首。
專註於向所謂神明祈禱的人們並沒有對出現的黑袍高樹投入過多的注意力，部分人被閃過的光芒吸引后，看到一身黑袍的高樹便不再關心，繼續沉浸在與神溝通的幻夢中。
高樹走下階梯，看著周圍電子屏幕圍繞的牆壁，這種科技與愚昧雜接的混亂感，讓高樹感到一種世界崩解的幻滅感。
高樹像在動物園，欣賞動物那引人發笑的表演，這些人年齡各異，都有自己的家庭，但現在卻在這裡出現。
只是不論他們為什麼祈求，都註定徒勞無功。
而這個基地的位置可以賣個好價錢，菲尼克斯想必願意高價購買。
他走下去打斷了正在舉行的祭祀。
高樹從人群中穿過，推開擋在身前的人們，不緊不慢往高處的房間走去。
有前來阻攔的人也被他一一擊潰，惡魔的身體對付普通人，並不會感到困難。
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在高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沒有人能接他一拳而站在原地不倒下的。
這些人癱成一片，嘴裡吐出驚恐的哀嚎，而其他人四散逃開，似乎在躲避可怕的瘟疫。
各自房間的阿基蕾拉等人聽到外面傳來的哀嚎聲，以為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急忙從房間趕到。
癱倒在地的信徒指著高處的房間，那是高樹前往的地方，也是基夫棺材存放的房間。
高樹踏著螺旋而上的階梯，走進這個狹小逼仄的房間，這小小的房間里刻滿各種印章。
無數紋路浮雕而成的牆壁，吸引人駐足停留。
似乎在這些紋路中記錄了太古發生的故事，這些內容彷彿有吸引人靈魂的力量。
那是一個被邪惡顛覆，惡魔主宰的世界。世界的萬物成為惡魔基因的載體，失去了進化能力。
基夫在那裡，在包裹他的棺材里，仿若一位無關的局外人。
他被封鎖在裡面，裸露出的部位被甲胄觸鬚覆蓋，這不是自然生物的模樣，扭曲的形體像孩童塗鴉的戲作。
能接受這種東西成為他們的信仰，這些人的審美真是扭曲。
高樹心中沒有對惡魔始祖的敬畏。與自己簽訂契約的惡魔面對基夫也沒有什麼異動，只是高樹心中卻一直懷疑這人心中的惡魔能否被徹底消滅。
他不知道，所以借基夫試探，但現在看來是沒什麼結果。
高樹凝視著身前的基夫，根據未來判斷基夫在裡面應該可以感知的外面發生事情。
看著中心那藍色寶珠內那不斷變化的印章圖案，忽閃忽滅，像心臟跳動，帶著奇異的魔力，讓人忘卻這是鑲嵌在惡魔身體上。
高樹伸出右手，用手指輕輕觸，碰嵌在中心的眼睛，那顆幽藍光輝的寶珠。
接觸的瞬間彷彿超越了時空，古今世間的生物在這一刻與永恆相聯。
寒武紀的三葉蟲，志留紀的原始魚，侏羅紀的恐龍，以及基夫屹立於血海之上那恐怖可憎的身形，所有的一切被串聯在一起，所有生物開始畸變，向著惡魔轉化。
一種原始本能佔據高樹的身體。
在一定程度上，惡魔是萬物錯誤的集合，是一種對進化意志反駁的產物。
這種原始衝動影響到了高樹的思考能力，形成了一種錯覺，只要吞噬眼前虛弱的基夫，自己將取代他成為新的惡魔始祖。
清醒過來的高樹看著眼前的基夫，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基夫向高樹展示了他錯誤的方向，高樹心中並沒有對基夫地位的嚮往，基夫的所謂力量也並為他所追求。
基夫似乎明白自己的誘餌沒有吸引到目標，便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阿基蕾拉三人來到房間，看著坐在基夫棺材前的黑袍人驚恐極了。
基地被入侵，敵人甚至潛入到最重要的關鍵之處。
阿基蕾拉無法容忍高樹這種在她看來罪不可赦的行為。
「女王蜂」
阿基蕾拉變身為黃色蜂形態惡魔，揮手召喚出一群蜂怪向著高樹所在的地方攻擊。
高樹躲開攻擊，閃身到基夫棺材後面，這群蜜蜂像微小的炸彈，在周圍爆炸激起一片塵埃。
「是你。」歐魯特加看到那張兜帽下的臉，似乎非常震驚。
高樹探出腦袋笑著說：「歐魯特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裡。不然我就算知道這個基地的也沒法子進來。」
弗里歐看向歐魯特加難以置信：「歐魯特加，你背叛了我們。」
阿基蕾拉作為亡命眾名義上的領袖，對於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言自然不會信以為真，她一言不發，緊緊盯著高樹，醞釀著致命一擊。
「弗里歐，不要相信他，一起上去把他拿下。」
說著歐魯特加掏出罪惡印章便準備加入戰團。
「我是來加入亡命眾，你們這樣做未免太過絕情了吧。」
說完高樹舉起雙手，從掩體後走出，三人被高樹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做事方式搞得一頭霧水，但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對高樹的一團怒火。
「我沒有惡意，在這裡打鬧吵到基夫大人可就不好了，萬一造成什麼破壞豈不是更糟。」
高樹真誠的說到：
「歐魯特加邀請我加入亡命眾，我同意了。其實我早就對基夫大人心生仰慕，能與幾位一同為基夫大人效力簡直再好不過。」
在場的除了弗里歐，沒有人相信高樹剛才說的，高樹自己也不會信，但這只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局面僵持，眼前的空氣似乎也陷入沉默，阿基蕾拉攥著拳頭似乎沒有放棄進攻的打算，歐魯特加用手托著下巴，思考得失。
「當然，亡命徒歡迎任何人加入。」
歐魯特加看著維持惡魔形態的阿基蕾拉，示意她暫時不要衝動。
高樹走下高台，對著未來一段時間的同僚一一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