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
林舟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五點。
林舟無奈的接起電話：
「鬧鬧？起這麼早？」
電話那頭的胡鬧似乎一點也不瞌睡：
「嘿嘿，哥，我勤奮吧？快誇我！我已經這個點起床好久了。」
「誇你誇你！多大的孩子了……」
林舟有些無語：
「被你爸逼的？」
「不是啊，我自願的，我也想跟你一樣考個好高中光芒萬丈啊，雖然你的高中不是自己考的，但後半句你都做到了，我也得努把力！」
「……」
林舟一時間不知道這傢伙是在誇他還是在誇他，只好轉移了話題：
「好了好了，別貧嘴了，找你有點重要的事情！」
「啥事兒啊？你跟許念初姐姐表白了？」
「……你小子！」
林舟第二次無語了：
「讓你的兄弟幫忙跟一個人。」
「啊？我什麼兄弟啊？我哪兒來的兄弟啊？我現在可是個好學生，哥，你這是要幹嘛？啊？哥，你等我會兒，我上個洗手間。我跟你說啊哥，拉幫結派是不允許的，我早就不這麼幹了，我之前那些兄弟現在都跟著我學習呢……」
「……」
林舟沒說話。
過了片刻，他又聽見胡亞文鬼鬼祟祟的說：
「嘿嘿，好了哥，我在洗手間了。」
「你爸剛剛在身邊？」
「是啊是啊，哥，我就知道你能聽懂我的暗示。」
那能叫暗示嗎？
都那麼明顯了！
傻子才聽不出來吧？
林舟也沒拆穿他，繼續道：
「之前董衝鋒進去后，他的那些還在外面的兄弟，現在都聽你的吧？」
「那是，我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現在都在各個飯店認認真真打工呢！」
「那就行，幫我跟一下韓元墨，看看他這兩天都在幹嘛。」
「嗯？韓元墨？那是誰啊？」
「你別管，資料一會兒發給你，也別打擾他，看看他都幹些什麼，有什麼不正常的和我說一下就行。」
「哦哦，好，沒問題，哥您就放心吧。」
「嗯，好好學習啊！別胡鬧。」
掛完電話，林舟快速將韓元墨的信息發了一遍，還在企鵝號上給他發了張照片。
這才收拾收拾起床，準備去上學。
才剛剛禮拜二，同學們就開始期待周四的畢業照了。
課餘時間，大家都在找想找的人合影。
十八歲的少男少女們，似乎已經完全控制不止自己的情愫。
借用這個機會，訴說著自己的喜歡。
只可惜。
正值羞澀的年紀，沒幾個人敢堂堂正正的答應。
但這並不重要。
他們樂在其中。
林舟也沒打擾他們。
他和許念初心有靈犀的，用一切課餘的時間，寫著嚴宗合給他們的題目。
之前的時候，林舟覺得還挺簡單的。
但沒想到，越往後面越難。
以至於這麼久了，還沒完全算出來。
不過林舟覺得，高考之前，應該會有個結果。
由於劉世明和錢果果還沒和好。
晚飯的時候，依舊是林舟和許念初兩個人。
吃完了飯，林舟又接到了胡亞文的電話。
「哥，跟了一天了，沒什麼特別啊！」
「沒有嗎？」
「是啊，他們說韓元墨上午在陪著一個女人逛街瞎溜達，但是什麼也沒買。中午的時候去元福食堂和一個中年男人吃了個飯，下午又和一個歲數大點的男的去咖啡館坐了坐，但兩個人什麼都沒點，就喝了杯茶聊了聊天，最後還是被服務員趕走了，回去后，他又和上午陪著的女人一起溜達。這……不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嗎？」
林舟聞言，緊緊蹙起了眉頭。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個人的日常。
這年頭的縣城，很多人都是打一些零工勉強糊口。
時常會有人沒工作。
他們的日子就是這麼過的。
但……
「下午那個歲數大的男的是不是六十多歲？」
「嗯？這個……我再問問。」
「好，最好問一下他們聊了些什麼。」
「行，哥你稍等，我一會兒給你回過去。」
電話掛斷。
許念初好奇的看著林舟：
「是鬧鬧的電話嗎？林舟，淑月小姨那邊，又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別擔心，我就是讓鬧鬧幫忙看看，不要緊。」
「哦……」
許念初低了頭。
很快，他又抬起頭來：
「林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說。」
林舟一愣。
很快，他就明白了許念初的意思。
這丫頭，是覺得自己沒幫上忙愧疚吧？
他笑了起來：
「好，一定！」
「嗯嗯。」
許念初這才開心起來。
回到教室，林舟接到了胡亞文的第二個電話：
「哥，你還真猜對了，的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髮都白了，他們似乎在討論什麼生意！」
「生意？」
「嗯，我那哥們兒畢竟是個服務員，也不好意思靠近，但給他們倒水的時候，聽見他們說什麼賺大錢什麼的，老頭子很開心呢！」
「賺錢？」
林舟再次蹙起了眉頭。
韓元墨和秦萬城，賺什麼錢？
秦萬城不是在外地打工嗎？
怎麼回來賺錢了？
「對啊，哥，不過現在的人都喜歡賺錢，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聽到林舟的回答，胡亞文又喊了聲；
「哥？」
「哦沒事，鬧鬧，讓他們再幫忙跟跟，再看到他們一起的話，盡量聽聽他們說什麼。」
「好的，哥。」
掛了電話，林舟再次陷入了沉思。
晚上放學的時候。
林舟還沒理清思路。
將許念初送回宿舍，他一路迷惘的往家走去。
剛出校門，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影似是不想看見他，轉身就跑。
林舟趕緊喊住了她：
「甜甜？跑什麼呢？你怎麼還沒回家？」
秦雨甜扭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哥哥，你也放學了啊？那個，我……我就是……我作業沒寫完，被老師留堂了。」
說著說著，她低了頭。
林舟見此，無奈的笑：
「你是不想回家吧？」
一中的學生，幾乎沒有被留堂的時候。
被拆穿的秦雨甜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哥哥，我……」
「好了，我能理解你，不想回去面對家裡的事兒，但，甜甜，你們家裡需要你這個開心果，不然會更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