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以為跳舞的時候能好點的，結果發現根本不行。
秦淑蘭擺了擺手:
「沒事兒，可能是身體不太舒服，秀蓮，你先帶著大家練，我去休息一會兒。」
「好。」
章秀蓮點頭。
「淑蘭你也別太累著了。」
「嗯。」
秦淑蘭走了兩步，回頭看向隊員們。
最小的四十二歲，最大的已經六十歲了。
她們每天工作，做飯，洗衣服，照顧孫子孫女。
可她們為了比賽每天還是堅持練習超過三小時。
對別人來說，不起眼的比賽，對她們可能無比重要，那是一種精神寄託。
想到這裡，秦淑蘭來到角落裡，打了個電話。
「喂？李主任，我是秦淑蘭。」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慵懶的聲音：
「哦，是淑蘭啊，怎麼了？練的怎麼樣了？隊服啥的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練的也挺好。」
「那就行啊，你們跳的挺好的，這次我很看好你們，加油！」
「不是的李主任，我找您是有點其他的事兒。」
「其他的事兒？你說。」
秦淑蘭組織了一會兒語言，道：
「是這樣的，我聽說這次的舞台搭建方面有些問題……」
秦淑蘭話音未落，就被那邊的李主任惡狠狠的打斷：
「你說什麼？淑蘭，我知道你跳舞跳的好，但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聽說？你聽誰說的？這次的舞台搭建是我找人親自完成的，質量方面絕對過關，這麼重要的比賽你的意思是我會糊弄你們嗎？」
秦淑蘭趕緊搖頭：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李主任，我知道您很辛苦，但還是希望您再辛苦一下，去看看舞台方那邊是不是有問題，這次比賽畢竟很多人看……」
「行了，我要去開會了，你要是沒其他事兒我就掛了！」
電話很快被掛斷。
秦淑蘭握著小靈通，心裡有些憋屈。
怎麼會這樣？
去看一下都不行嗎？
秦淑蘭沒有辦法，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她決定親自去看看。
騎上電車，來到比賽會場。
秦淑蘭發現，舞台即將搭建完成。
旁邊的零星的兩個建築工人還在收尾。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因為不是內行，她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秦淑蘭只好走的近了一些，左敲敲右敲敲。
這個舉動很快吸引了工人們的主意。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對著她大喊：
「喂，幹什麼的？還沒完工呢，你在那兒敲啥敲？」
「我，我就是看看。」
「看什麼看，再看我叫保安了。」
「對不起大哥，這就走這就走。」
秦淑蘭只好轉身往外走去。
路過另外一位年長一點的建築工人的時候，她聽見那位老者微微嘆了口氣：
「你是參加比賽的人吧？唉，小心一些吧。」
秦淑蘭微微一怔，趕緊扭過頭去：
「什麼小心一些？」
老者沒有回答，他甚至都沒看秦淑蘭一眼，一直在低頭忙活自己的。
離開的時候，秦淑蘭心裡的疑慮更深了……
……
晚飯後。
林舟和許念初范雲哲被叫出了自習室。
由於學校對這次競賽考試十分重視。
張書奇和學校一商量，這兩個周的晚自習，統統拿來練習奧數題。
連續講了一個半小時后，張書奇喝了口水：
「行了接下來一個小時你們自習吧，把我剛剛講的消化消化，可以自由組隊討論。」
這個自由組隊是張書奇從林舟和許念初身上學到的。
似乎這樣，同學們的學習效率會更高一些。
此話一出，幾人便快速圍在了一起。
「這些題真的好難啊！」
「是啊是啊，我剛剛聽的一知半解的，趙海洋，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我也不太明白，我們一起討論討論吧。」
「行。」
「喂，范雲哲，你要加入嗎？」
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不得不承認，范雲哲數學確實好。
跟他一起說不定能討論出點思路。
范雲哲沒有聽到他們喊他。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雲若兮的身上。
他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見雲若兮抱著試卷，朝著林舟的方向走去。
林舟直接扭頭，坐到了許念初另外一邊兒。
「小同桌，走，我們換個地方。」
說話間，他已經將許念初的試卷收起來了。
雲若兮僵住了身子。
不是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
林舟就這麼討厭他嗎？
他那欲擒故縱的遊戲，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
直到旁邊有男生小心翼翼的喊了她。
「雲女神，我們一起吧？」
她才轉過身，走向了那人身邊。
「行，一起。」
有什麼了不起！
不和他一起學習，她能學的更好。
男生頓時受寵若驚：
「女，女神，你答應了？」
雲若兮沒說話，整個人蔫蔫的。
范雲哲比她更蔫。
隨便一個男生喊她都答應，就自己不行。
是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嗎？
那就對她再好一點吧。
許念初聽見林舟的話，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啊？為什麼啊？」
這個自習室，不是還有很多位置嗎？
「這些題太簡單了，我們兩個繼續複習沒意義，去學點新知識。」
說著，林舟抱著兩人的試卷，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念初趕緊跟上。
正在討論題目的眾人：？？？？
簡單？
聽聽這是人話嗎？
講台上，張書奇完全沒注意到同學們之間的暗涌。
他滿意的點點頭：
「你們啊，要多跟許念初和林舟學習學習，他們肯定平時下了很大的功夫鑽研。」
林舟帶著許念初走到外面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全黑了。
這個年代的江城，空氣還沒被污染。
夜晚的天空，滿是星星。
林舟思考了一會兒，拉著許念初開始上樓。
許念初一臉莫名：
「林舟，我們去哪兒啊？不是說學習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些題你還不會嗎？」
「我，我會，可是張老師那邊……」
「沒事，只要我們考的好，張扒皮不會管我們的。」
「可是你上次倒數第一啊，這樣的話，是沒資格參加比賽的。」
許念初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林舟回頭，好笑的看著她：
「小同桌，下次就不是倒數第一了，我保證和你一起去參加比賽，別害怕，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