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哭聲
我讓二栓和魯百銘在旁邊護著我。
魯百銘握著木工斧的掌心裡,滿是汗水。
同樣,二栓也是面色凝重的,匕首上閃爍著寒芒。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石柱跟前。
我們盡量放低腳,使得對方聽不到腳步聲。
儘管如此,還是能聽到輕輕的嚓嚓聲響。
令我們意外的是,已經到了離他不到一丈遠的地方。
那人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我加快速度,一個健步衝到他面前,匕首指向他胸口。
他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離得近了,我才看清楚。
他眼睛瞪得很大,臉都扭曲了,滿是驚恐之色。
臨死之前,似乎經受了巨大的痛楚。
最顯眼的是,他胸口處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
我低聲說道,「他已經死了!」
魯百銘靠近過來。
二栓和秦瑾則滿臉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魯百銘皺著眉頭,望著屍體的胸口。
那裡有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他內臟像被什麼東西給掏了出去。
我和魯百銘互相看了一眼。
魯百銘沉聲說道,「這裡的靈煞很兇!」
我點點頭。
那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外套。
通過服飾能判斷出來,應該是麻萬平手下。
作為蠱門屬下,他們實力應該不錯。
結果下來那麼多人,還是有人丟掉了性命。
看來他們所面對的東西,肯定非常難纏。
見周圍沒有動靜,秦瑾和二栓也走過來。
秦瑾柳眉緊皺的說道,「蠱門的人被靈煞襲擊,才丟下同伴屍體,逃掉了。」
她所說,還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我們不知道,襲擊他的是什麼凶物。
現場除了這具屍體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我叮囑著他們,「我們繼續往前走,大夥小心一些!」
他們三個面色凝重的點頭。
秦瑾特意把銀花蛇拿出來,讓它盤在自己手腕上。
銀花蛇對煞氣非常敏感。
如果周圍有靈煞出沒,肯定逃不過它的眼睛。
或許同樣感受到威脅,銀花蛇的頭抬了起來,蛇信不停伸縮。
我們小心翼翼的,繼續趕路。
在接下來的這段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到屍體。
除了蠱門之外,還有幾具朱雀派手下的屍體。
只是我們一直也沒弄明白,襲擊他們的,是些什麼靈煞。
魯百銘低聲說道,「不對勁啊!朱雀派和蠱門的人實力都不錯,怎麼會被弄得如此凄慘?似乎只有逃命的份了!」
我們進來將近半個小時,暗河像沒有盡頭似的,一直也沒找到出口。
銀花蛇的頭,忽的扭向秦瑾身後,並吐著蛇信,發出嘶嘶聲響。
「後面有問題!」
我立刻扭頭望去,看到在數丈遠處,有一張臉正從石柱旁邊伸出。
那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面具非常熟悉,居然是奧特曼面具!
我簡直對奧特曼面具過敏。
因為從潛龍村開始到遇到陳泉池,他們都喜歡戴著奧特曼面具。
每次遇到他們,肯定不會有好事!
我停住腳步,望著那張戴著面具的臉。
對方也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因為距離較遠,視線有些模糊。
秦瑾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同樣轉過身來,向那邊望去。
那人倏然把頭縮了回去。
秦瑾問我,「你在看什麼?」
我問她,「有沒有發現,有人戴著面具,躲在石柱後面?」
秦瑾搖搖頭,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把自己看到的,跟他們說了一邊。
魯百銘納悶的問道,「難道陳泉池也來了?」
秦瑾說道,「不可能吧,才過去這麼幾天時間,陳泉池被銀花蛇咬傷,傷口肯定還沒好。他消息也不可能那麼靈通,直接找到這裡來!」
秦瑾所分析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可我不會看錯的,絕對有人在後面悄悄跟著我們!
那就有些奇怪了。
因為我們是尾隨朱雀派和蠱門到這裡來的。
難道還有人到溶洞里來了?
這件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我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管你是誰!別想在我這佔到什麼便宜!」
我握著匕首的手背上,青筋都綳了起來。
我跟他們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大夥別掉以輕心!」
我話音剛落,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便傳了過來。
那種嗚嗚哭聲,聽得大夥頭皮有些發麻。
像是女人在非常無助時,才會發出來的悲泣。
我們很清楚,無論朱雀派還是蠱門,來的都是男人。
不可能有女人,更不可能有女人在這哭!
大夥都停住腳步。
二栓臉色煞白的問我們,「哪來的哭聲?怎麼這麼滲人?」
跟我們相比,二栓經歷的事情要少一些,才會有些心驚肉跳的。
我們經歷過比這還要驚心動魄的場景,比他鎮定了很多。
我低聲說道,「別慌,我們到跟前去看個究竟!」
見我們都很鎮定,二栓心裡也踏實了一些。
大夥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隱隱約約的,我看到有個身穿白衣的人,正蹲在河邊。
哭聲就是從她那邊傳來的,我們向她跟前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哭聲也聽得更加清楚。
她哭得非常凄慘,像很親近的人,去世了似的。
魯百銘握著木工斧,低聲說道,「在搞什麼鬼?這裡怎麼會有人住?」
秦瑾說道,「這裡煞氣很重,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都加了萬分小心,一點一點的,向她跟前靠近過去。
到了離她一丈多遠的地方,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哭聲停了下來。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孝服,頭髮很長,從頭上披散下來,一直垂到地面。
從後面看,身材非常苗條,應該是名妙齡女子。
倒在她面前的,是個男子,穿著件紅色外套。
因為頭被她身體擋住,看不清楚具體模樣。
她雖然停止哭泣,可似乎一直沒回過神來,仍舊盯著面前那具屍體發獃。
我們繼續往前走。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能感受到,一股股森冷寒氣,從她身上瀰漫出來。
那人忽的轉過身來。
我看到的,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孔,像白紙似的!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那張臉時,我還是被嚇了一跳。
二栓差點叫出聲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麼……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