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加百列之死
某一座教堂中。
經過法海的循循善誘，加上又親自幫他入門人仙武道，感覺身體煥然一新的康斯坦丁還是做了一次帶路黨。
「龍帝？你來這裡做什麼。」
加百列見到法海，眼裡閃過一絲慎重，在不確定那兩個隕落的神袛是否與法海有關的情況下，她第一次放下了輕蔑的態度。
一旁的康斯坦丁看得有些詫異。
這還是加百列？加百列什麼時候對人這幅態度。
「你深陷苦海，我特來渡你。」
法海面無表情。
「渡我？你一個帝王，什麼時候學會那幫禿子的手段了。」加百列笑道，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皺，來者不善。
渡化是個什麼意思，活了那麼多年的加百列還是很清楚的。
至於法海所說的深陷苦海……當他放屁。
「和惡魔勾連，你以為你的主還容得下你嗎？」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他聽到了什麼？加百列……和惡魔勾結？
除此之外，法海現在的氣勢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完全不像剛才那般平和，反而霸道無比。
被戳穿的加百列眉頭一緊，眼裡殺機畢露：「你怎麼知道？」
不過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放他離開了！
「造物主允許這世界上每個人贖罪，殺人犯，強姦犯……這些人，只要懺悔，上帝就會伸出雙手迎接他們。」加百列說到這裡臉上笑了起來：「所有世界當中，唯有人類才能獲得如此青睞。這不公平。」
她盯著法海的臉，一字一頓道：「如果仁慈的上帝那麼愛人類，我就要讓你們值得被愛。」
「哼。」
法海冷笑一聲：「妖言惑眾！你又有什麼資格，替人類做出決定？」
上帝真的愛世人嗎？愛的是精純的信仰之力吧！
天使這種生物，哪怕像加百列這樣的舉動明顯違背了上帝的意願，但究其本心，她對上帝的忠誠絲毫未變。
畢竟，上帝對於天使來說，就是真正的造物主。
所以，法海懶得和加百列廢話，抬手就是一陣火浪：「大威天龍！」
「WTF？」
康斯坦丁忍不住爆了聲粗口，熊熊火焰燃燒，他哪怕修鍊了人仙武道也依舊是肉體凡胎，連忙向門外奔去，遠遠地看著這裡神仙打架。
加百列一臉怒容，她還沒動手，這區區一個凡人居然先出手了？
誰給他的勇氣！
身後一對聖潔的翅膀展開，她眼裡殺意流露：「自尋死路！」
佛光與神光碰撞，法海神情冷漠無比，爆喝道：「人間事，輪不到你這等外道橫插一手！滾回你的天堂，或者地獄！」
法海手掐法訣，衣袍咧咧作響，身上佛光萬丈，宛如大日照耀，霸道的將加百列身上的神光都排斥了出去！
「看來某人給你的支持不太夠，要不，考慮一下親自下場？」
他的嘴角上揚，聲音帶著幾分挑釁。
加百列力量的源頭即是上帝，但在人間，哪怕上帝親自降臨也會受到壓制，憑藉他大羅道果，未嘗沒有一搏之力！
「放肆，凡人，居然褻瀆我主！」
加百列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法海面前，一拳蘊含無窮神力，猛然砸向法海的臉！
「孽障！」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巴麻空！」
佛光匯聚，形成了一道實質的繩索，將加百列束縛在原地，連她身後的那對翅膀都捆得嚴嚴實實。
看著不斷掙扎的加百列，法海淡漠道：「以你的道行，掙不開的，還是省點力氣呼喚你的主，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吧。」
見戰事平息，康斯坦丁小跑著來到法海的身邊，旁邊還跟了個漂亮姑娘。
「這，這個世上真的有天使？」
女人輕輕捂著嘴，臉上掛滿不可思議的神情，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天使！
而且，被捆了起來！
「哼。」
法海看到女人，卻真正憤怒了起來，彎下腰，語氣寒冷無比：「你說要讓世人值得那個所謂的神愛，可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做錯了什麼？」
女人不太理解法海在說什麼。
加百列放棄了繼續做無用功，嘴裡微微喘著氣，「她？不管做什麼事，都必然要有人犧牲，只要能夠讓世人明白，是神給了他們安穩的生活，那麼她的死就是值得的。」
女人，就是那個惡魔之子來到人間的媒介。
等惡魔之子來到人間，母體的靈魂就會被吞噬，連地獄都去不了。
聽到加百列理所當然的話，法海不由胸中一熱，怒氣幾乎無法剋制。
這就是在神眼中，人類的地位？
還真是每個世界都一樣呢。
「妖孽，看來你的主已經放棄你了。」
法海閉上眼調整了一下情緒，當再度睜開時，眼裡已是一片平靜：「下輩子，做個人吧。」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
法力凝聚的繩子開始縮緊，勒得加百列幾乎無法呼吸。
看到加百列痛苦的樣子，卻沒有引出法海半點惻隱之心。
按劇情來說，因為這個天使刻意放到人間的惡魔死不知多少人，更可悲的是，其中一大部分靈魂都墮入了地獄，永世折磨。
斬妖除魔，斬著斬著，法海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竟已染了許多神血。
如果實力不夠，恐怕他早就深陷地獄了吧？
果然，這個世界，公道只在刀中！
這些神為惡如此之久，既然沒有遭到報應，那就由他當這個執法者！
「你遲早會下地獄的！」
加百列咬住牙，從齒縫擠出一句話。
「是嗎？可惜，你看不到了！」
法海冷笑。
轟！
加百列的神軀，就這麼被法海用法力勒爆了！
「康斯坦丁，看到了嗎？這就是神！」法海轉頭，臉色恢復平靜。
「加百列……」
康斯坦丁有些恍惚，他曾經向狗一樣，祈求加百列能給他更多的時間，更長的生命，能賜予他上天堂的機會。
可現在呢？
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加百列，死了。
死的平平淡淡，悄無聲息。
原來，天使被殺也會死啊？那……更高的存在呢？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了甩頭，苦笑的看著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