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人族精神
法海隨神劍一路疾行，漸入雲層深處，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在他面前展開，有重巒疊嶂，有萬里荒原，也曾見波濤洶湧，暴雨打在他的臉上，雷電劃過他的身邊，心中豪氣頓生。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一座刺透雲層的險峰之上，此時大雨早已停了，落霞在他的腳下，山腰雲霧繚繞，一副人間仙境的模樣。
「既然來了，還不進來？」
神劍飛入眼前一座洞府。
法海微微遲疑，隨後還是走了進去。
雖然之前殺了個皇帝，不過，既然這人族先賢從地府救他出來，應該不會朝自己下手吧？
洞內，三個獸皮裹身的男人皆用讚賞的目光看著法海，這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恭敬地行禮道：「法海，見過三位前輩。」
「不必多禮。」
神劍此時正被其中一個男人隨手插在腰間，男人擺了擺手，道：「幹得不錯啊，這段時間，人族氣運至少漲了五成，吞噬閻羅權柄，又漲一成。雖然先前趙公明跟與我等打過招呼，但真沒想到你能做到這一步。」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將混亂的天下治理的太平安生，使百姓不再流離失所，對天道功德雖然沒有什麼積累，但人道功德可是攢了不少。
「運氣而已。」
這還真不是他謙虛，要不是被皇帝惹惱了，他只會選擇徐徐圖之，決計不會用如此暴力的手段改朝換代。
結果，效果居然比他想象的好得多。
男人搖搖頭，目光充滿了欣賞：「不管是不是運氣，我只看結果，現在天下太平妖魔隱匿，人間很久沒有這麼安生過了。」
說到這裡，他話鋒倏而一轉：「不過……暴漲的人道氣運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神權，要不了多久，天界就會調兵遣將，與人間開戰了。」
殺了卞城王這事兒，男人提都沒提。
在他眼裡，這也能算事？
換做上古，他殺的大羅也少不到哪去！
這隻能說，是給了天帝一個向人間發兵的借口罷了。
殺了法海，在派幾個天神下界，只要人族沒有大神通者插手，不出三五年，一切又會恢復成原樣。
至於天界會不會這麼干……在過往漫長的歲月里，已經有過無數次前車之鑒了。
「開戰便開戰。」法海眉頭一挑，目光堅凝道：「我一直深信，和平從來不是求出來的！」
男人一拍大腿：「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另一個面容平和之人無奈搖頭，「知道你威風，我們讓他來，不是說這些的吧？」
接著他很認真地看著法海，道：「開戰，不是不行，但問題，我們會輸。」
「雖然這麼說很滅自己威風，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現在，各方面的掣肘下，天帝沒有理由不會貿然對人族動手，只會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磨滅人族的精神。」
他臉色有些悲哀：「而且，他們就快成功了。」
大禹治水，燧人氏鑽木取火，神農嘗百草，伏羲創文字，人族，何曾求過諸神？
祀樂祭神，有用嗎？
他們早就看穿了，沒用！
曾幾何時，人族只跪先祖，萬事求己，今天呢？
眾生跪那高高在上的諸神，拜那高坐蓮台的佛，丁點不如意便只會求上天垂憐，這還是那自強不息的人族？
關鍵是，神佛對信徒們的祈拜可曾有過回應？
沒有！
男人想不通，他們到底在跪什麼。
「那我們就更應該開戰！」法海斷然道：「哪怕輸了，至少我們抗爭過！」
「其實……我們也未必沒有希望贏。」
男人忽然道。
「人族如果上下一心，比起天界，弱不了多少。」
他接著道：「可問題在於，人道比起天道，弱了太多。真全面開戰，天道的打壓我們承受不住。」
別看現在人道氣運暴漲，但跟無數年來高高在上的天道比，還是差了太多。
法海沒有打岔，他知道，沒有解決辦法，男人也不可能提。
這時，外界浩瀚天音響起，宏大無比，森然與威嚴並存。
「人族法海不敬天神，擅殺五瘟使者、地府閻羅，其罪當誅！」
「但，天恩浩蕩，只要法海一路跪上南天門叩首懺悔，自裁謝罪，天界願既往不咎，一切罪責只歸於其身！」
「如果不然，他一日不上天請罪，人間天災一日不停！」
聲音傳遍整個人間。
一時間，天下嘩然。
京城內，有許多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這是神罰啊！！國師呢？國師在哪裡！」
「天神恕罪，國師，不，法海所犯罪業，與我等無關，還望天神開恩，憐憫世人！」
威嚴男人一揮手，一道白色屏障便出現在法海的眼前，屏障內便是京城內那些跪伏在地的百姓。
「看到了嗎，這就是現在的人族。」他冷笑道：「換做曾經，天神敢下此令，人間就敢點兵伐天！」
法海凝眉，心下一嘆。
他雖然做了很多，但還遠遠不夠，想要改變人族的精神，絕非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事，至少也需要三代人，上百年光陰。
思想，最難改變。
第一代人鋪墊，第二代人開智，直到第三代人，他們腰板，才能真正挺直。
他眼裡浮現桀驁的神情。
認罪？他有何罪？
跪著上天庭不可能，一路打上去，他倒有興趣試試！
管他什麼滿天神佛，扛得住一招『大威天龍』再說！
威嚴男子看出法海的心思，微笑道：「放心，我們還沒死，這種事，輪不到你。」
「什麼時候，人族淪落到交出族人以求苟活的地步，那就真的滅了！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
更重要的事？
法海神情一斂，略帶疑惑的看向那威嚴男子。
「你修佛法，應該聽說過三千大千世界的說法吧？絕大多數世界，人道氣運都被天道氣運壓制，這個世界想改變太難了，所以我打算送你去其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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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挺想寫西遊的，比如說寫個西遊降魔篇主角穿越成唐三藏，然後對著孫悟空來一記大威天龍，想想就刺激啊……關鍵書名不合適……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