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狗男人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同樣的語氣和不容置喙的話語,像一隻手輕輕撥過她的心弦。
長樂猛地回過頭去,門外的歐陽海穿著一件暗金玄色長袍,鮮紅的裡衣包裹著白皙的脖頸,高大的身軀被透過來的光籠罩,整個人都像是散發著金光。
這狗男人怎麼又穿得跟個邪魅狂狷的妖精似的?
從很久以前她就同他說過,他不適合白衣,太素太裝。後來他就很少穿白衣,直到遇上花容。
這一身穿的,簡直戳中了她的心巴。
長樂咽了咽口水,站了起來。
「歐陽公子怎麼也在這兒?」
「因為蘇姑娘也在這兒。」
她訕訕地笑著,就奇了怪了,這個瑪麗蘇的光環有這麼厲害嗎?
【系統,給我看他的好感度。】
系統終於能做自己分內的事,十分地開心。
【他、他好感度為零.……】
長樂:.……狗男人。
歐陽海覺得有些莫名地冷,剛剛她還很驚喜看見他,眼神神情得讓他以為兩人的情誼有多深呢?
怎麼一眨眼她的眼色就像要吃人一樣?冷颼颼的。
他說錯話了?
「在下也要回京,正好在同一條船上。」
歐陽海的出現讓金遠致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他站在長樂的身前,擋住了歐陽海的目光。
「歐陽公子好久不見。」他怎麼會在這兒?
「金公子別來無恙。」
歐陽海抬腿就想進來,卻被金遠致先一步請了出去。
「歐陽公子方便嗎?在下想要和歐陽公子把酒言歡,不知歐陽公子可否賞臉?」
歐陽海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長樂,點了點頭,做出請的姿勢。
「金公子盛情難卻,在下卻之不恭。」
長樂看著他們這虛以委蛇,不得不順著對方台階下的樣子就好笑。
「姐姐,你想知道他們談什麼嗎?」系統拉著她的衣袖問道。
「不必了,左右不過是叫他離我遠些的話。」長樂對他們的話並不感興趣。
「你還吃嗎?不吃我撤了。」
「吃!我還沒飽呢。」
見她真的要收走碗碟,系統趕緊護住自己面前的飯碗。
*
京城蘇府,蘇赫童的親生父母自從接到了兩封來信,是既開心又難過。
開心的是,被搶走的孩子現在終於有了下落。
難過的是,孩子回來的不是時候!
蘇家現在大難臨頭,不僅沒有了往日的殊榮,現在還極有可能會落罪。
蘇赫童現在回來,只怕是要一家子上路,來個整整齊齊了。
蘇赫童的父母是御醫世家,祖上都是在宮裡當差的,蘇赫童的父親蘇長清是蘇家這一代為數不多的傑出青年。
因為長相俊美,為人直爽,被蕭炎丞相看中,將自家的嫡次女蕭茹雅許給了他。
兩夫妻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有丞相岳父的提點幫扶,蘇家也算是青雲直上。
只是好日子沒過多久,皇帝得了怪病,渾身瘙癢難耐,身體上卻無半點痕迹。既沒有紅疹也沒有起過水痘,可謂是藥石無醫。
宮中的御醫罰了一個又一個,丟了烏紗帽的也不在少數。
眼看罪責要壓到蘇長清的頭上,久久無法為皇帝醫治的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就在他翻遍醫書,尋訪名醫之際,終於要在神醫谷找到希望的時候,蘇赫童卻丟了。
夫妻倆幾乎半條命都沒了,夾在皇帝和孩子之間兩頭跑,這段時間感覺天都是黑的。
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別說孩子了,自己夫妻的命都要沒了,尋思著怎麼告假專心找孩子。
這時,皇帝的怪病突然痊癒,蘇長清只覺得事有蹊蹺,想要進一步查驗時,自己的上司卻叫他不用管了,專心回去找孩子吧。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也只好專心回去找孩子。
不久之後,他收到了兩封信和一粒赤紅色的藥丸。
兩封信都是遞給她的橄欖枝,赤紅色藥丸就是他的催命符。
隨著歐陽海和遊子瑜回京的消息傳來,他越來越焦慮,自始至終都拿不定主意。
「相公,我爹說兩方都想拉攏咱們,說明咱們還是有利用的價值。與其想著要在這兩方勢力中找一個戰隊,不如堅定本心,以不變應萬變。」
蕭茹雅自從得知蘇赫童的下落之後,原本急火攻心而病倒的身子也好了起來。
得知自己的夫君蘇長清被這事折騰得幾乎要寢食難安,她趕緊回了一趟娘家,把這事告訴蕭丞相之後,得到的便是這以不變應萬變的回答。
蘇長清扶著自家娘子的鬢間的碎發,神色愧疚地說:「難為娘子為了我焦心,好在童童找到了,不然我真的無顏見列祖列宗。」
「相公我怎麼也想不通,宮中御醫甚多。雖說醫術在夫君之上的人屈指可數,但是並不是沒有,為何他們卻獨獨盯上了夫君呢?」
蘇長清看著憂心不已的蕭茹雅,內心糾結不已。
「娘子,我.……」
「你別想著騙我,咱們夫妻多年,你還想要瞞我什麼?我不想最後從別人嘴裡聽來那些本該由你告訴我的話。」
蕭茹雅雖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家閨秀,但不是不諳世事的姑娘家,那些辛辣秘聞她也不是沒有聽聞過的。
見她一派肅穆之色,便知道他沒理由再隱瞞什麼了。
「娘子可知神醫谷?」
「神醫谷?若有聽聞,據說天下奇葯皆出自神醫谷,天下醫者都嚮往能在神醫谷問葯求教。我還聽說,神醫穀穀主只傳女不傳男。」
相較起世間對男子的重視,神醫谷卻是個十足的另類!
像是有反骨一般,事事以女子為尊,男子次之。
神醫谷處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山崖上,常年雲霧繚繞。
山上有怪石、怪樹,還有經久不散的沼氣。
如果沒有神醫谷的人幫忙帶路,上不了山,過不了沼氣瀰漫的老林。
山中毒蟲猛獸之多,擅穿者多數都做了它們的盤中餐。
「我家為醫藥世家,祖上都是在宮裡做官的。我爹、我,都不例外。唯獨我的叔叔,我爹的小弟。他資質不高,早早就被祖父安排好了後路,卻不甘平凡,一心想要出人頭地!」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