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賴上了
長樂剛洗完澡,還帶著一身的水汽,把頭擱在椅背上,把頭髮放在陽光底下曬。
遊子瑜和系統就坐在邊上下棋。
之前略顯幼稚的斗獸棋早就被他倆給厭棄了,也不知道遊子瑜是從哪兒弄來的黑白棋,這幾天一直都在教系統下棋。
好一會兒,外頭傳來敲門聲。
「誰啊?」
長樂一把拉下臉上的毛巾,絞著頭髮朝著院門走了過去。
站在門邊上又問了一句:「哪位?」
「蘇妹子,是我。」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王大娘。
長樂自嘲自己這是過度防備了,於是立馬打開了門。
王大娘笑呵呵地看著打開的門,看見長樂就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長樂不明所以,同她站在桑葚樹下,疑惑不解地開口:「大娘,這是怎麼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妹子啊,你可別怪大娘多嘴。這小年輕之間小打小鬧的不要緊,可是把未婚夫推進河裡可不好!萬一人沒了,你上哪兒哭去啊?」
王大娘的話,她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大娘你說什麼呢?什麼未婚夫?」
她心裡暗道不好,該不是那個金遠致說了什麼謊話,惹得王大娘來做和事佬。
看長樂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王大娘嘆了口氣,轉身從另一邊拉出來一個人,他手上還提著他們釣的魚。
「娘子,我錯了。」
他低著頭,委屈巴巴地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
「誰是你娘子?你是不是找死?」
長樂都要被他的厚臉皮給氣笑了,擼起袖子就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王大娘趕忙攔住她,嘴裡還安慰地說道:「還沒成婚就叫娘子是有些不妥,但是沒必要動手,打死了可就沒有下一個這麼俊的夫婿了。」
「對啊,打死了以後可就我這麼好看的夫婿了?」
金遠致還不知死活地蹦躂,但是目光觸及到她吃人一般的眼神,下意識地就往王大娘身後躲。
「什麼狗屁夫婿,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他!」
長樂和金遠致兩個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圍繞著王大娘轉了好幾圈。
王大娘只覺得自己頭都要被他們兩個轉暈了,又說了幾句勸和的話,安撫長樂的情緒。
「大娘我真不認識他,他就是在河裡漂,我看他沒死就救了他,誰知道他還賴上我了!」
看長樂憤怒又委屈的樣子,不似在作假。可是轉頭看見更加委屈,還什麼都不敢說的金遠致,她覺得有句話說的好。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爛攤子自己還是不要管了。
王大娘是遁走了,可是留下了金遠致這個「大禍害」。
「魚。」
他討好似地把魚竿和魚都帶了過來,往桶里一看,這魚只多不少。
「你到底想做什麼?」
長樂冷冷地看著他,對面前的魚也不再感興趣。
「想做你夫婿。」
他上前一步,離長樂靠得更近了,一陣馨香傳來,縈繞在他的鼻尖。
長樂後退一步,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不需要。」
「需要的。」
他又靠近了一步,這回屬於男子身上冷冽的清香闖進了長樂的鼻尖。
「你少拿這套來糊弄人,說吧!到底什麼目的?」
長樂神色認真的樣子,清冷的眸子里滿是警惕和抗拒。
金遠致神色一暗,有些受傷地看向長樂。
「我在你眼裡就是這般有所圖的偽君子?」
他抬眼看向長樂,眼眸紅紅的,看著像只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兔子。
「不然呢?」
對啊,難道不是嗎?
金遠致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去。提著木桶的手也失去了力量,差點就打翻了這一桶的魚。
「好吧,我知道了,不會再纏著你了。」
他聲音低低的,瓮聲瓮氣的。
小心放下木桶,轉身緩步離開,走出幾步之後,轉頭留給她一個虛弱的笑容。
長樂:……戲真多。
她嘟喃了一句,拎起面前的木桶就要回院子。
撲通一聲,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循聲望去,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除了金遠致,就沒有別人了。
她無語地抬頭望天,走了過去,看他躺在地上不動彈。
用腳尖提了提他的腿,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看他面色潮紅,剛剛走出去那幾步也是頭重腳輕的樣子,看著好像是真的病了、
「金遠致,金遠致,你醒醒啊,你怎麼了?」
在長樂的呼喚下,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笑道:「原來,你記得我叫什麼啊。」
他說完,再一次陷入昏迷。
伸手探上他的額頭,手心裡傳來的溫度燙得嚇人!想必是他在河水裡泡得太久了,現在發起了高燒。
「真是麻煩!」
沒辦法,只能先把人帶回家。
遊子瑜一直都在留意外面的動靜,手中握著的棋子半天都沒有落下。
系統看了他幾眼,沒有說話。
*
陳記醫館,霍列躺在床榻上思索對策。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樂兒,如果慕容慧知道了小樂兒的下落,那麼他還怎麼帶著小樂兒回家認親啊?
怕是直接就交給蘇伯伯,把小樂兒給上交朝廷去邀功了!
好在還有個下落不明的太子,可以用他做筏子,讓慕容慧回去找她爹。
「這種小事,交給其他人做就好了,我要留在這兒照顧師兄。」
慕容慧攪動著碗里的葯,拒絕了他的要求。
「小事?」
霍列不可置信地直視慕容慧,好像她說了什麼天大的胡話!
「當今太子是什麼人?那是未來的儲君!」他壓低了聲音,語氣不善地說道。
「太子失蹤,茲事體大!若是太子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我、華山派、神醫谷都脫不了干係,都得下去給太子陪葬!」
「事關天家、華山派、神醫谷,雞毛蒜皮的事都是大事!太子的畫像,我不放心別人去拿。師父是唯一一個見過太子殿下的人,你去拿,我才能放心。畢竟,我不會擔心你別有用心。」
這話他說的坦蕩,像是真的信任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搞小動作。
「那……明日?明日我就出發,師兄你可要在這裡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