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模狗樣
長樂看著他的眼睛,覺得就像是小狗看見了肉骨頭,眸子亮晶晶的,狹長的眼裡倒映著她的臉。
要命啊!她心軟做什麼?
「娘子?」
宴簫又抓著她的手,在指節處親了又親。
「哎,你說吧。」
男人要是生起氣來,一點不比女人好哄啊。
見她認命了,宴簫像是小孩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一樣,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
他笑起來像一隻大狗狗,星星眼裡只有你的倒影,好看的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眼角微紅上挑,妖冶又勾人。
長樂忽的一下就臉紅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張臉這樣笑過!
心臟砰砰砰的跳,她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了。
男色啊!誤人啊!
她終於理解有的人對著影視作品里的反派流口水,大喊「我可以」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咳咳。」
他輕咳了一聲,順了順嗓子。
想要說話,可又難以抑制地笑了起來。
「你別笑了,我瘮得慌。」
她皺起一張臉,開始為自己的心軟而感到後悔。
總覺得自己是羊入虎口,逃不了了。
「好。」
他嘴上說著好,臉上的笑就沒有停下來過。
笑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的顴骨都笑到發酸才停下來。「笑夠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杯茶?」
「不喝,為夫不渴。」
他回答道,然後又否認說:「不,為夫渴。不過等下就不渴了。」
「啊?」這人說話怎麼無語論次的?
「娘子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無論為夫提的什麼要求,娘子都不能反悔。」
「好~你說吧。」
宴簫撫著她的臉,湊到她耳邊,用非常小的氣音說了幾句。
長樂的臉瞬間爆紅,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眼前的人。
他這人模狗樣的樣子,是怎麼說得出這些不知廉恥的話的?
這種不要臉的話,別說讓她自己說出口了,就連聽到都恨不得去洗耳朵!
「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
他目光灼灼,顯然現在已經是躍躍欲試,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可你也沒說是那種要求啊?」
長樂不好意思地把頭藏在袖子下,耳尖都泛起了一層好看的紅色。
「可是你答應了,答應了就得做到,怎麼能反悔呢?」
他拉下長樂的手,一本正經的說。
「可是……」
「沒有可是!你想想,為夫都為了你守身如玉了,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為夫嗎?要知道為夫做得那些事,讓人知道了,可都是要被文官們指著鼻子罵的呀。」
他說完又露出了大狗狗一般的笑容,他的眼神太乾淨了,一點都不像要帶你做壞事的「壞叔叔」。
長樂忍不住露出剛剛那種痴迷的笑容,下一秒立馬收回了笑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沉迷於男色了。
美色誤人啊!
這天夜裡,長樂叫苦連天,陪著宴簫胡鬧了一整晚。
翌日,天還沒有亮,長樂累得不行,剛開始的羞憤欲死到現在恨不得對方當場暴斃,也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夠了吧!」
她坐在床上,宴簫大喇喇地躺著,雙手交放在腦後。
「幾次了?嗯?」
他眨巴著眼睛,臉上興奮的表情像極了惡作劇成功的人,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開心不已。
「啪。」
長樂一巴掌拍他的肚子上,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腹肌上來回磨蹭。
「都怪你!」
長樂甩了甩手,一臉不悅地撅著嘴。
宴簫心滿意足地坐起身,抱著人親了好幾口,又幫她揉了揉酸到僵硬的手指。
「娘子的這雙手,真是叫為夫愛不釋手啊。」
長樂臉一紅,惱怒地又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肩頭。
「再不走,就趕不上上朝了。」
宴簫笑著受了她沒輕沒重的一巴掌,起床穿好衣服,等他要走的時候,長樂已經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回床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小聲的說:「晚上等著為夫。」
「還來?!」
長樂嚇得花容失色,直接抄起枕頭丟在他的身上。
宴簫接下,隨手放在桌上,笑著沖她眨了眨眼睛。
*
太后剛從佛堂里出來,昨天發生的事她是知道的。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只要不出大亂子,其他的事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清晨的陽光照進了佛堂,驅散了黑暗,不叫那佛始終隱於黑暗之中。
「姑母萬福金安。」
顧蘭兒一早就打發了來請安的妃嬪們,急吼吼地就來太后這裡邀功。
「蘭兒來了。」
太后笑眯眯地招呼著人坐到自己跟前,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姑母,蘭兒做得對嗎?」
顧蘭兒揚起笑臉,等著太后的誇讚。
「手段是幼稚了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蘭兒莫要心急了。」
太后鬆開她的手,轉而端起建盞,淺淺的品嘗了起來。
顧蘭兒的臉色雖然不好,但是還是保持了表面的體面,暗自咬咬牙,咽下了心裡的情緒。
等顧蘭兒走後,太后和劉嬤嬤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頭搖了搖。
「到底是太年輕了!經歷的不夠多,還不能沉下氣,做事魯莽又急功近利,怎麼能在後宮裡站穩腳跟呢?」
劉嬤嬤讓人收了桌上的碗碟,接過太后的話頭,道:「太后說得是,不過皇後娘娘的確是年輕了些,多歷練幾次就好。」
「哎!」
太后長嘆一口氣,撐著額頭說:「哀家也不強求什麼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她好好聽話,這後宮之主還不是要捏在我們顧家手裡。」
「只要娘娘誕下皇嗣,有了子嗣傍身,恩寵自然是不斷的。」
「但願吧。」
太后聽了這話,神色淡淡,並不把恩寵兩個字看得那麼重。
她與先皇本就是一對怨偶,生下幾個孩子才有所好轉,可是現在孩子呢?
都沒了。
若不是她狠得下心腸,怕是一個都保不住。
*
御書房裡,宴簫臉上早就沒了今早上的饜足,取而代之的是隱忍不發的怒氣。
他敲了敲桌子,修長的手指隨意挑起一本奏摺,丟在低頭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身上。
「瞧瞧都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