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洞房花燭

  站在牆頭準備聽牆腳的系統,被她這一聲髒話嚇得差點從牆上掉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

  系統被嚇了一跳,穩住身形問道。

  【這個渣渣,等會兒都要洞房花燭了,還搞傳小紙條這套。】

  關鍵是好感度才二十啊!

  新婚之夜背著新人,和舊愛曖昧?

  渣男!

  【宿主,不要為了渣男生氣,了不起等他死了就好了。】

  系統逐漸佛系,而長樂莫名的開始煩躁,手裡的筷子不斷地戳著桌子上的烤魚。

  「娘娘,您不是要吃烤魚嗎?」

  芍藥擔憂地看著她,一整天了,什麼都不吃,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我又吃不下了。」

  長樂有些為難的說,剛剛她的確是有那麼一刻想吃烤魚,但是端過來的那刻,她就已經沒有胃口再吃了。

  「娘娘,多少吃點,您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您自己受罪,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跟著受罪。」

  芍藥輕聲哄著,端了一碗清粥放在長樂面前。

  「好吧。」

  長樂嘆了口氣,為了肚子里的這塊肉,她吃!

  *

  顧蘭兒坐在鋪滿紅棗、桂圓、蓮子的拔步床上,綉著龍鳳呈祥的蓋頭下,一張含羞帶怯的俏臉。

  龍鳳燭的燭光下,一雙黑色鑲金邊的長靴出現在眼前,顧蘭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心裡激動地像在打鼓。

  等了一會兒,宴蕭才把蓋頭掀開,顧蘭兒快速地抬頭看了一眼,又害羞地低了下去。

  宴蕭不說話,黑色的眸子在燭光的映射下,顯得神秘又深邃。

  他轉身走到桌邊,親自端起了桌上的合巹酒。

  侍候的宮人早就被他打發了,偌大的婚房裡彼此的呼吸聲都十分清晰。

  「陛下。」

  顧蘭兒嘴角微微上揚,芙蓉般的臉龐上飛上兩片緋紅,紅唇勾勒著誘人的弧度。

  皇帝親自給她端酒,怕是姑母都沒有這個殊榮吧?

  哪怕他端過來的是一杯見血封喉的毒酒,她也甘之如飴。

  「皇后,喝完了早些歇息吧。」

  一聲皇后,一句充滿了曖昧的暗示,一道神秘深邃的眼眸,顧蘭兒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激動到雙手顫抖,接過酒杯,想也沒有多想,仰頭一口喝下。

  宴簫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眉眼含笑地望著她,昏暗的燭光下讓人突然想到一句話。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宴簫果然是最美的,真不愧是先帝所有兒女中長相最妖孽的那個!

  顧蘭兒的目光還在他的臉上留戀不舍,下一瞬便側身倒在了床榻上。

  宴簫冷眼看著她徹底昏睡過去,無辜地看著手裡的杯子。琉璃樽上鑲嵌著赤金與紅瑪瑙,杯中的透明液體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藥味。

  他嗤笑一聲,將杯中的酒悉數倒進地毯里。

  「十一,交給你了。」

  他話音一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是。」

  應聲的是宴簫的暗衛之一,十一身姿曼妙、輕功了得,是偷聽和截取情報的好手。

  她從懷裡掏出來兩個藥瓶,打開其中一個,將一滴藥水滴在了顧蘭兒潔白手臂上的一點紅色小痣上。

  過了一會兒之後,透明的藥水就變成了紅色,她拿著床上的白色錦帕,將藥水擦去后,隨意地丟在了床上。

  宴簫確定了守宮砂消失之後,抬腿走向了床榻邊半人高的花瓶,輕輕轉動花瓶,一條幽深的暗道便出現在牆后。

  等宴簫離開后,十一褪去顧蘭兒的衣服,將另外一瓶葯的塞子打開,摳出裡面綠色的膏體,分別塗抹在顧蘭兒的身上。

  在確定一切都做好以後,十一收起東西,把顧蘭兒的鳳冠卸下,隨意抓亂了她的頭髮之後,扯過被子蓋在很快就青青紫紫的身體上。

  *

  夜裡長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頭頂上的床幔出神。

  睜的時間太久,眼睛里也乾澀的如同緊了砂子,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不知不覺中竟也有了幾分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間感覺身邊有個火爐,不自覺地靠近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鼻尖。

  她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套紅色的喜服被黑色外袍遮擋,外袍上的金龍被繡得威風凜凜。

  燭光下,金龍隱隱約約有著欲乘風而去之勢,長樂抓住衣袍,把頭深埋進他懷裡。

  宴簫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她的後背上,眼裡的嗜殺之意漸漸褪去。

  「今日可有乖乖吃藥?」

  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落在耳邊酥酥麻麻的。

  「有。」

  「那今日可有乖乖吃飯?」

  他撫上她的頭髮,低頭親吻上她的發梢。

  「有。」

  她語氣有些遲疑,透著心虛。

  「君心知我意。」

  長樂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蓄起淚水,眼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定不負君心。」

  宴簫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笑道:「瞌睡蟲變哭包了?」

  長樂鼻尖縈繞著的血腥味,像是有意識一般地爭先恐後地鑽入胸腔。

  她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側過身子背對著他。

  「怎麼了?」

  宴簫俯身靠近,那股血腥味混雜著他身上冷冽的松香味,像是花香里突然被人潑了一碗螺螄粉。

  她再也忍不住,推開宴簫,哇地一聲全吐在了銅製的臉盆里。

  胃裡本來就沒什麼東西,現在吐得全是酸水,難受得她眼淚狂飆。

  宴簫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了順氣,擔憂地問她還好嗎?

  「孕吐而已。」

  長樂蹲在地上,虛弱地擺了擺手,等自己實在是沒有要吐的慾望后,接過宴簫遞過來的茶水,漱漱口沖淡嘴裡的味道。

  看她虛弱的樣子,宴簫突然想到了什麼,等她睡著后,自己去了御池,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氣。

  等他帶著一身的水汽回來時,長樂已經四仰八叉地佔據了整張床。

  「哎。」

  他認命似的把人抱在懷裡,看她皺了皺眉,低聲道:「嬌氣。」

  長樂一夜好眠,而身側的人卻是睜著眼睛到天明。等她睡得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日頭高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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