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溫馨

  長樂小步伐地向梁玄明移動,這人還穩穩噹噹地坐在正中間。

  「你…啊!」

  馬車突然壓過一個石塊,引起的顛簸讓她身形不穩,向著梁玄明撲了過去。

  梁玄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

  溫香軟玉入懷,一股馨香霸道地闖入,縈繞在他的鼻尖。

  她整個人跌落進他的懷中,微微一愣,一股冷冽的松香味傳來。

  她臉微微一紅,隨後掙扎著起身。

  「嘶!」

  「別動!頭髮纏住了。」

  梁玄明按住她的肩膀,免得她猛地起身時,把自己的頭髮也扯掉了。

  她的珠釵勾住了他的衣服,頭髮又勾住了珠釵,剛剛掙扎的動作又卷了不少頭髮進去。

  「我給你解開,你別動。」

  梁玄明的聲音好聽,清冷中又帶著溫柔,像是春風帶著暖意吹過。

  「哦,好。」

  她四肢僵硬著盡量和他保持距離,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頭頂上。

  沒一會兒,她開始止不住地發抖,暗暗地吐氣,讓自己能撐得時間更久些。

  「解開了嗎?」

  長樂小聲地說。

  「還沒有,纏得太緊了。若是回了王府還未解開,那隻能剪了。」

  梁玄明看著她頭頂的珠釵說。

  「那好吧。」

  她語氣有些顫抖,身子也跟著一起微微顫抖著。

  「你若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我,我太重了,怕壓著你。」

  「王妃,你我是夫妻不必這般,你只管依賴於我,萬事有我在。」

  他說著,就把人往懷裡一帶。

  長樂僵持久了,一下子鬆了勁兒,靠在他身上,只覺得倍感舒適。

  【宿主,你可以信賴他的。畢竟他是歸寧上神的分身,你們之間的情分之深,他就算變成了其他人,也會護著你的。】

  系統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忍不住開口說。

  【是嗎?】

  本人是本人,分身是分身,性格經歷不同,沒有過往的記憶,信賴這兩個字很難讓人做到。

  更何況,長樂的讀心術永遠都對歸寧起不了作用。

  看不見的心,她辨別不了真偽。

  馬車行進緩慢,滴滴嗒嗒的馬蹄聲像是在催眠。她靠在他身上,馬車裡安靜的只有他二人的呼吸聲。

  好聞的熏香瀰漫在車內,漫長的回家路上她眼皮越發的沉重,最後還是敗在了生理需求上。

  「王妃?」

  見她呼吸均勻,平穩綿長,梁玄明才調整了一下二人的姿勢。

  馬車內的小桌上,八面玲瓏燈邊上的粉色琉璃香爐里升起淼淼青煙,順著風的方向一起吹向他二人。

  他伸長了手臂,用滅燭罩壓住熏香,直至完全熄滅。

  翌日,長樂又在練武場里舞劍,她的劍法輕靈又具有力量,劃破空氣時發出的響聲悠揚綿長。

  只是今天不夠專註,使得整套劍法舞下來都不夠流暢。

  一套劍法耍到最後一招的時候,劍尖直指梁玄明!

  !

  見到來人,長樂立馬收回劍,站直身子。

  「你每日都會在這裡練武?」

  今天的梁玄明穿著一身飄逸舒適的淺青色常服,腰身上一條藏青色腰帶,金色絲線綉著蟒紋,正中間是一顆碩大的羊脂玉。

  身上好聞的松香味兒,被葯香味兒蓋住。

  「嗯。」

  長樂低著頭悶悶地回應他,眼神閃躲著他的目光。

  「王妃武藝高強,若為男子定然是位以一敵百的猛將。」

  「哈哈,是嗎?我還從未想過。」

  長樂尬笑著,頭低得更低了。

  她的視線忍不住往他頭上看去,往日光滑細膩,飽滿圓潤的額頭,現在被包裹著。

  可能是因為頭破血流而失血過多,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如楓葉般嫣紅的唇也沒了血色。

  月牙和安合站在屋檐下一起,在長樂聽不見的地方小聲嘀咕著。

  「王妃在家時就這樣想過,可惜身為女子,空有一身武藝,卻無處可用。」

  「王妃是不是因此鬱郁不得志,而身患癔症?」

  月牙聽著這話就覺得不對勁,癔症不是罵人的話嗎?

  「安合哥,你怎麼說王妃得了癔症?你若不是我鄰家哥哥,我定要把你綁了,拖去向王妃請罪。」

  她氣鼓鼓的,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不滿。

  「那王妃怎和傳聞中的柳家大姑娘大相徑庭?」

  「大相徑庭……」

  月牙不懂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就是性格大變,和以前不一樣了。比如以前端莊優雅,現在瘋瘋癲癲。」

  「哦,這樣啊。王妃沒有得什麼癔症啊,她一直都是端莊優雅的。」

  月牙自豪的眼神與語氣,讓安合露出了老人、馬車、和看不懂這破書寫得啥的表情。

  「王妃,該用膳了。」

  月牙帶著擦汗的帕子,踩著點過來。

  「王爺,不如先去用膳吧。」

  長樂收好劍,聲音細若蚊蠅。

  「去吧。」

  梁玄明很是配合,隻字不提自己這頭是怎麼被她推倒,然後在踉蹌之中磕在馬車的車軲轆上,搞得他額頭磕得鮮血直流這件事。

  但是這還用提嗎?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在一頓早膳中,長樂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似的演繹了什麼叫做關懷備至。

  「王爺,吃這個雞蛋嗎?我給你剝。」

  長樂將手中的雞蛋遞給梁玄明道。

  「沾點這個醬汁,我特意調的。」

  梁玄明接過來咬了一口:「嗯。好吃,不錯!」

  接著又看向她:「對了,昨日王妃不是還要去看變戲法嗎?」

  「這不是去晚了,滿座了嗎。」

  長樂端著肉米粥,還有些遺憾地說。

  「不如下次,我陪王妃去吧。」

  梁玄明提議道。

  「王爺怎的還有時間陪我看戲?不用回邊疆嗎?」

  成婚兩年,梁玄明在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進宮議事,就是述職。

  每每回來,也是連頓安穩飯都吃不上,立馬就要走的。

  他因為回京城參加太子大婚,在京城呆的這半個多月比她從賜婚到成婚,再到太子大婚前的次數都多。

  他手握重兵把守邊疆,如今又遲遲沒有回去,恐怕太子的擁護者會找個由頭參他一本。

  說不定,還會乘機將兵權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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