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統統
「所以我希望你同時也不要讓她徹底絕望，要不然病情加重，她沒瘋我就快被她逼瘋了，所以一定要把握尺度，要讓她對你死心的同時，又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要求真高。」
李亦川嘟囔著念叨了一句。
呂沐深本來是個文藝青年，一輩子干過的最多的事就是畫畫，呆在自己的畫室里能好幾天不出來。
在畫畫這件事上，只要靈感來了，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只要畫沒有完成，他就不會出畫室。
但是現在他被生活的瑣事給打敗，摸藥丸的時間比摸畫筆的時間還要多。
以前的呂珊珊雖然愛玩，常常惹禍，但是她自己處理的很好，也很少給家裡帶來麻煩。
他很少在她身上操過多的心，兩個人的相處時間也從成年開始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少了。
雖然交流的次數減少了，但是不代表他不在乎這個妹妹。
所以在她突然說自己喜歡李亦川，並且希望他能幫她追到手的那天起，他就告訴過她，不要喜歡李亦川，她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個強扭的瓜不僅不甜，還非常的澀口。
可是以往還會權衡一二的呂珊珊，像是鑽了牛角尖一樣，死活都聽不進去。
她在國外那麼多年，交往過得男生也不乏比李亦川優秀的，怎麼就一頭栽進了自己當初看不上，還逼著人家叫她珊哥的李亦川小池子里呢？
呂沐深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啊！
自己妹妹的工作做不通，讓他很沮喪。
「亦川，謝謝你。」
呂沐深感動的簡直要哭出來，連忙拉著他出門。
長樂見人都出去了，於是在心裡呼喚系統。
【宿主，找我什麼事啊？】
長樂笑了笑，卻沒有馬上開口。
拿起反射著光芒的銀制叉子，挑起一塊水果送進嘴裡。
見她一直不說話，臉上卻露出讓系統頭皮發麻的笑容。
他摸了摸自己頭頂的一小塊水滴狀的髮型，測試了一下自己頭髮的堅韌度。
【宿主.……】
你倒是開口啊，我害怕~
【統統，你不乖啊。】
統統是長樂要「拷問」系統時的專屬稱謂，現在沒事的時候，基本上只會叫它統子。
【怎麼會呢？人家最乖了。】系統夾著嗓子，扭扭自己的小翹臀，一隻肉嘟嘟的腳在地上點啊點的。
這做作扭捏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
長樂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張臉冷下來，讓系統莫名地抖了一下。
不愧是能飛升成仙的人，即使是封鎖了情感，壓制了法力，甚至是封印了一部分的記憶。
自身的敏銳性還是那麼的高！
【沒有，宿主沒錯，我錯了！】
【認慫倒是認得很快。】
長樂笑了，也不逗他了。
接著問他：【系統，我感覺你有很多事沒和我說。】
【我在世界里一直有種遊離在外的感覺，總覺得眼前的世界不真切。一直都有種局外人的感覺，沒什麼參與感。】
【特別是李亦川，這個任務完成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而且不需要我做什麼，事情自己就已經完成了，簡直就像是遊戲里的新手教程。】
系統：我完了，我居然忘記告訴她，這就是個新手教程，是專門給她這樣的古代人科普的！
她會不會撕爛我的皮啊？
不要啊，很貴的！
貸款還沒有還完呢！
【系統，你應該知道，我這雙眼睛能辯人心吧。】
【知道的。】
系統不明白，她說這個幹嘛？
【其實你的內心，我也看得見。】
whatthefu*k？
系統如遭雷劈，張著嘴巴驚訝不已地看著她。
那她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那還封印她的記憶做什麼？
它以後要是有了秘密，要不要買個眼鏡遮一遮？
【所以，新手教程結束后，接下來會有什麼等著我？】
系統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看她，高聲說：【以後可就沒有這樣主動漲好感度的男主了，還要借著其他人的身體完成任務，完成寄體的心愿。】
【如果任務完不成，就會有懲罰世界。還會被寄體的本來性格所影響，只有完成了寄體的心愿才能擺脫影響。】
【雖然任務難度加重了，但是積分高了也可以兌換道具，進行輔助的。】
長樂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以後就沒有李亦川這樣，主動送上門的歸寧分身了。
【我知道了，現在有了心理準備也不至於像瞎子過河，全靠蒙了。】
長樂已經接受以後可能會遇上的艱難世界，讓系統頗為意外，還以為她高高舉起，一定不會輕輕放下。
沒想到，她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那以後.……
【你最好不要有別的什麼想法，我要的是你絕對的誠實，老實的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萬一你要是有花花腸子……】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但是眼神和臉色足夠說明了她的態度。
系統點頭如搗蒜，不敢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另一邊，呂沐深進了呂珊珊的病房。
告訴她，人來了，有什麼要說的就說，說完以後就當這事就是一場夢。
如今，夢也該醒了。
呂珊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眼神卻一直留意著門口的動靜，對他的話，看來也沒有聽進去多少。
呂沐深看她這樣，也只能嘆了氣，搖著頭出去了。
換了李亦川進來的時候，呂珊珊一改病懨懨的樣子，激動地從床上下來。
甚至連鞋子都沒有顧上穿好，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想要像記憶里那樣地撲進他的懷抱，卻在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和不耐煩的神情之後，所有的心思就都停歇了。
「你的病怎麼樣？」
李亦川繞開她，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這樣避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舉動，讓她心如針扎。
「我好多了，你喝茶嗎？」
呂珊珊現在沒有了當初的大氣自信，言行舉止里都透著一股子討好的勁兒。
李亦川疑惑著，也不忌諱什麼，直接張嘴就說：「你以前不是現在這幅唯唯諾諾、自卑、低聲下氣的樣子。」
呂珊珊一怔，空洞的眼神里蓄起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