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這娘們長得真帶勁
穿過龍門鎮時,付七七又感覺到那股詭異的氣氛,連著很多家商販欲買吃食,卻見挑擔小販裝聾作啞。
馬車內的茶顏不信邪,掀開窗帘,沖著包子叫道:「老闆,來三十個肉包,二十個素包!」
包子鋪老闆一驚,哐!支窗的叉竿一抽,窗戶關上了,轉身又手忙腳亂的把門也栓上。
這一變故讓付七七等人紛紛愣住了。
此後,試驗多次。
人人見而避之,唯恐沾之不祥。
付七七坐在馬車內,支著下頜,低低笑出聲:
「明令禁止商販賣東西給我們,也禁止龍門鎮的百姓到我們碼頭做工。
這是想逼迫我上供?我還偏不信這個邪。」
小昭昭氣的小嘴噘老高:「聽茶顏姐姐說,那個胡鎮長是個老色胚,都有六房小妾了,前幾日還納了一個小桃的,人家不願意,非強迫。
要不,我們偷偷摸摸地,把他收拾一頓?」
付七七眉梢一挑,意味深長地看向茶顏:「我竟不知道,人家胡鎮長新納了一房小妾叫小桃。」
茶顏咳了一嗓子,賊嘻嘻道:「我就偷偷跟希雨幾人,大前日來了一趟鎮長府,摸底,對,就摸摸底。」
忽地,馬車一陣顛簸。
隨之,傳來一道囂張的嗓音。
「讓開!讓開!哪來的賤民,擋在大道上?我們家小姐急進城,麻溜地往兩邊退。」
付七七等人探出頭,就見從側面巷子里竄出一行人馬,剛剛喊話的是一名開路侍衛,把韁繩左右揮動的獵獵生風。
希雨不動,大家都不動。
「滾開!沒聽到?一個個賊眉鼠眼的像斷命鬼!滾!」
雷驚虎聽了,氣得直接拎起開山斧蹬著馬跑到開路侍衛跟前,瞪大巨目。
「先來後到?懂不懂!」
又一名侍衛上前:
「瞪什麼瞪?醜八怪!拎起兩塊鐵疙瘩,嚇唬誰!」
茶顏這個暴脾氣不能忍,跳下馬車,狂懟:「生兒子沒屁眼,還是早上掉糞坑裡了?」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他媽的,你是天王老子?還得我們停下來讓你們?」
兩名侍衛一時聽呆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露出猥瑣的嘿笑。
「這娘們長得真帶勁!」
「玩起來更帶勁!」
付七七原想叫茶顏回來,發發脾氣的了。
可見對方嘴裡不乾不淨,她穩坐泰山,倒要看看誰這般大派頭。
「吵什麼?」一名丫鬟氣勢洶洶地的走過來。「開個路,半天不見動靜。」
開路侍衛立馬收起不正經的笑意,恭敬道:「蓮芙姐姐,這些賤民,故意擋路。」
丫鬟仰起下巴看了一眼茶顏,有了一絲嫉妒,一個素衣村姑,還長得這般艷麗,冷哼一聲,直接說:
「不讓道,把他們踢一邊去。」
侍從和丫鬟都這般囂張,還不知道主子是何狂輩人物。
侍衛們聽令,拔起刀就朝雷驚虎的馬匹砍去。
對方侍衛刀還在半空,他的馬匹直接被茶顏捅出一個血窟窿。
「娘的,敢動刀子!」
「敢砍我!」
兩撥人馬撞在一堆,只是令丫鬟和侍衛想不到的是,對方几刀幾劍,刷刷刷!
把他們馬腿馬脖子砍了無數血窟窿。
丫鬟知道撞鐵板了,有了懼意,緩緩往後退,準備溜。
噠噠噠……
這時,來了大幾十號衙役兵,把他們團團圍住。
「聽說你們在打架鬥毆,擾民霸街?全部帶回鎮衙!」
「是!」衙役兵異口同聲道。
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
馬車內傳來黃鸝一般清脆的笑聲。
「原來這就是龍門鎮的規矩,故意找人鬧事,引起打鬥,關鍵時候引來衙役,隨手推舟把我們關進大牢。
僅僅事情的起因是,我們擋了一駕空馬車?」
沒來由了衙役頭目心裡咯噔一下,渾身一涼。
轟!
驟然間,側面巷子的馬車應聲倒塌,馬車內空無一人。
茶顏呸一聲,一腳踹向旁邊的一名侍衛,「還敢污老娘!敢情故意作局。」
付七七翻手間收回殘留的一股真氣,跳下馬車,倨傲道:
「回去告訴你們胡鎮長,想請我們做客,他還得正經地下張貼子。若是這等鬼魅手段,我怕進了鎮衙,他這衙門和鎮長府將屍骨無存!」
衙役頭目倒吸一口氣,咽了咽口水,年若少女,相貌空靈清絕,功力雄厚如傳說中武林宗師。
今日的任務是完不成了,保住小命,還是回去挨板子,他還是拎得清。
一隊假扮的侍衛和一隊衙役眼睜睜的看著一行人出了鎮門。
旁邊酒樓二樓,漠坊主早收起了垂涎之色,陰森森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面的楊廣生和另一外打手,屏住呼吸,不敢吱聲。
當付七七一行人趕至馬嶺坡時,見莊家立於村頭,是一座座北朝南的三進院落,后依山,前環水。
院子用了極為厚重的石料堆砌了一米多的院牆,往上是青磚相疊,四平八穩。
整個造型隱約還有點像玄武(烏龜),有吞山倒海之勢。
可惜當他們敲門時,吃了閉門羮,直言不見外地客。
到是茶顏假扮成難民小子,到旁邊一座破爛土磚房,說前來投親,還塞了一小包黃糖。
還真找對人了,這戶人家好吃懶做,又極羨慕莊家大宅子。兩人從逃難聊到收成又聊到姓庄的人家……
然後才知道
工部正兒八經有一個衙門叫「樣式房」,原來莊家有三代人都任掌案一職。
所以莊家人居在村子里,還講著什麼破爛規矩。說到緊閉大門,早起時,來了一隊人馬,去了旁邊姓庄的宅子里,等這幫人馬出門后,莊家才閉門謝客。
付七七笑了。
胡鎮長手還伸得夠長的。
付七七準備隻身進入庄府,以一本建築專業書籍引誘之。
又見村口,哭哭啼啼的一群人。
「娘!爹!不要賣掉我!我去做活,我去採藥,賣了銅板就還家裡的印子錢!」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女抱住她娘的大腿,悲哭道。
這一幕也發生在不過十米遠。
「當家的!你不能走!印子錢又不是我們家欠的,憑什麼賣你去挖石場?!」一名披頭散髮,眼皮凹陷的婦人悲喊。
「呸!我老黃家,還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做主,我發話了就老二去!」一名刻薄的婦人,唾沫橫飛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