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冰頭也沒抬，就揮了揮手。
看著正聚精會神研究蘋果的女友，王立冬心想真沒買錯。
從寫字檯上的小抽屜，拿出一張SIM卡，這號碼正是他對外公開的聯繫號碼。
就是一直忘了買台手機。
插好卡，摁了開機鍵。
「滴滴滴，滴滴滴……」
屏幕上，一直閃著「你有新簡訊」的消息。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才停下來。
進了簡訊界面，未讀簡訊99。
沒想到竟然那麼多人找他。
逐一翻看起來，有邀請演出的、買歌的、自薦經紀人的……
「滴鈴鈴，滴鈴鈴。」
陌生號碼，王立冬摁了接聽鍵。
「你好。」
「對，我就是石頭。」
「生日，就唱一首我的歌聲里？」
「3萬一首。」
「不好意思，不打折。」
「行，再見。」
剛掛電話，又進了一個電話。
「你好。」
「對，我就是石頭。」
「浪潮娛樂，採訪？」
「可以。明天上午10點，薔薇南路，寧靜咖啡廳。」
剛掛電話，「滴鈴鈴，滴鈴鈴……」
……
浪姐經紀公司
助理王楠捂住手機，小聲對自家老闆道：
「劉健。」
這位和浪姐有過一腿，分開后，倆人就經常撕BI.
浪姐伸手拿過手機。
「喂，小健子，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工體演唱會特邀嘉賓？什麼時候？」
「下月7號，等等，我問一下小楠。」
浪姐對著助理眨了下眼，然後道：
「小楠，下個月7號，有安排嗎？」
「浪姐，下月7號，你要出席陳志和夫人舉辦晚宴。」
「小健子，有安排了，不好意思。」
「石頭？不認識，就是覺得歌唱得不錯，所以轉發了一下。」
「我可不像某人，十句話沒一句是真的。今天你是第……我算算.……汪皮褲、陳老師、礦少.……加起來有8個，都和我打聽過石頭的事。」
「嗯。88」
掛了電話，浪姐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對助理的工作有些不滿。不就找個人，都過去兩天了，可還沒什麼音訊。
注意到老闆的臉色，助理王楠忙主動解釋道：
「我讓曉峰和小輝兩人，輪著不停打對方的聯繫電話，可一直關機。發了幾百條消息了，沒回過一條。」
「圈裡的人都問過了？」
「老闆，要是圈裡人認識，那也不會有那麼多找你了。」
浪姐揮了揮手。
王楠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開口就問自己侄子：
「打通了沒？」
小輝雙手一攤。
「都都都，都都都。」
聽到不是「你撥打的手機.……」曉峰驚喜道：
「通了，開機了！」
「喂，你好，是我歌聲里這首歌的作者石頭嗎？」
「哎呀，你終於開機了，你不知道，我聯繫打了你兩天電話，發了幾百條短消.……」
王楠輕輕扣了扣辦公桌。
曉峰馬上會議，立即轉到了正題上：
「石先生，我是浪姐的秘書。
對，對。前幾天浪姐幫你還轉發過一條微薄。」
「石先生，你今天能到我們公司來一趟嗎？」
「過年了，沒時間？.……」
正在這時，眼前多了張小紙條，曉峰按著紙條上的內容說道：
「那方不方便，我們上門拜訪你.……」
「今天下午3點，薔薇南路寧靜咖啡廳。」
「好的，石先生，下午見。」
……
吃好午飯，沉冰自告奮勇地拿過了工作手機，做起了助理的工作。
好幾個約男友商演的電話，都是小錢錢哪。
要是沒電話的時候，她就會一條簡訊，一條短地翻著，看到是商演的，就會記錄下來。
「石頭，你準備簽哪家經紀公司？」
正在給一首歌譜曲的王立冬，停下筆思忖片刻，就把自己決定告訴女友：
「一家都不簽，等分成下來，我準備開個工作室，自己做老闆。」
沉冰放下手機，看著王立冬道：
「你要不簽的話，會不會被圈子裡的人針對啊？」
最近她沒事，就會翻看娛樂圈的相關新聞，知道經紀人和經紀公司對藝人的重要性。單打獨鬥，可是非常難發展和容易吃虧的。
「丫頭，簽了經紀約，就得聽公司安排，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像我這樣的新人，合約肯定不會多好。累死累活，利潤大頭卻是別人的。
最噁心的，就是會安排一些你不喜歡的。
我算過了，就是單靠彩鈴和商演，一年下來，幾千萬還是有的。
這點錢，應該……」
「嗡嗡嗡，嗡嗡嗡。」
王立冬放下手中的鉛筆，拿起手機，陌生號碼。
不過屏幕上顯示的88888的數字，他想到了一個人，摁了接聽鍵。
「喂。」
「程峰爸爸？你好，你好。」
「對，我已經從胡氏廣告辭職了。」
「程叔叔，馬上就過年了，最近正忙著跑商演。你看，要不等過完年，我們再約個時間？」
「好，向你拜個早年，祝您新年快樂，全家幸福。」
「好，謝謝，再見。」
剛掛電話，沉冰的聲音就在耳朵邊響起：
「程峰爸爸找你幹嗎？是不是他們公司年會，找你幫忙？」
想著電視劇里，這位的行事風格，應該是為兒子出頭，畢竟被打的那麼慘。另外就是施展鈔能力，滿足程峰的願望。
「說是有筆廣告要找胡氏廣告談……快三點了，我出去趟。」
「下雪了，路上小心點……」
……
寧靜咖啡屋
王楠看到一個穿著橙黃色羽絨大衣的人進了咖啡屋，便站起身揮了揮手，等王立冬走近后，伸手道：
「石先生，你好。我是浪姐的助理王楠，我旁邊這位是我的秘書小輝。」
「你好，我叫石小勐。」
和兩人握了下手，接過對方的名片，看了眼后，王立冬解開大衣，然後點了杯咖啡。
「兩位找我什麼事兒？」
見王立冬開門見山，王楠也沒多客套，直接詢問道：
「石先生，你發布的六首歌，都是你自己寫的嗎？版權都在你手上吧？」
「沒錯。有3首我已經拿到版權證書了，其他3首也已經在走流程了。」
王楠笑著點點頭，和她們查詢的結果一模一樣。
「石先生，冒昧問一句，你是哪個音樂學院畢業的，我們為了找你，京城這邊的學校我們都翻了個遍……」
「我是經貿大學的，從小就喜歡音樂，沒想到現在成了職業了。」
聽到不是科班出身，那就代表沒背景，沒人脈，王楠心裡一喜。
「那石先生的音樂天賦，真的非常不錯。」
接著就岔開話題，和他聊起了彩鈴。話里話外，提醒王立冬，他幾首歌的下載量能超過百萬，離不開浪姐的幫忙。
掰扯了十來分鐘，左一句浪姐喜歡提攜後輩，右一句浪姐是圈裡大姐大，資源豐富，人脈通天，王立冬聽得都快起繭子了，對方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石先生，你現在還沒經紀人和經紀公司吧？」
「對。」
王楠從侄子手裡拿過一份合同，遞到王立冬面前：
「石先生，你的幾首歌現在正火，不過網紅歌曲興起得快，衰敗的也很快，網紅歌手的更新迭代就更快了！所以一定要抓住機會，否則過不了多久就銷聲匿跡。
我們桂格經紀公司的實力，就不用多介紹了，這是歌手經濟合同，你可以先看看，有什麼問題不懂得，就儘管問我，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簽字了。」
(Д)
現在經濟公司和人簽約都這麼操作的？
看了眼做對面的兩人，心裡冷笑。
這是欺負自己是新人，又是圈外的，還有浪姐加持……
不過王立冬也沒立即開口拒絕，拿起合同，翻開看了起來。
正好瞧瞧當下的藝人合同。
掃了幾個關鍵的條約。
胃口真大，竟然是全約，作詞、填詞、作曲、編曲，唱片製作和發行、演唱會、各類公演、商演、代言、商業宣傳.……
再看了下分成和年限，55，十年約。
黑了心的！
放下合同，看著王楠道：
「王助理，這麼重要的事兒，我要回去和我媳婦商量一下，要不今天就這樣了？」
王楠身邊的小輝開口道：
「石先生，這份合約其實已經很優厚了。新人一般都是三七最多四六，能給你五五，還是浪姐開口了，這也算是打破了圈內的規矩……我們公司的小娜，沒上春晚前，出場費是8000元。去年，經過浪姐的安排，登上了春晚舞台後，一下就漲到35萬.……」
等這位小夥子說完，王立冬笑著道：
「謝謝貴公司的看重，不過簽約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今天肯定沒法給答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