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快要抑鬱的北靜王
吃完了午飯，柳湘就拉著黛玉散步消食去了，在林府的後院裡面，溜達了一下午。
林黛玉纏著柳湘講故事，柳湘無法，只能張口胡說，「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啊，在一片很美的桃花林中，有一隻歷經千年修鍊成精的妖怪，她叫桃花俠。」
……
林黛玉聽到一半，已經趴在柳湘懷裡，睡著了。
柳湘抱起黛玉，進了她的屋子裡面，放到了床上。
伺候她的奶嬤嬤給黛玉蓋上了被子，笑呵呵地給柳湘端了一碗茶來，「我們家這位大小姐啊，真是很喜歡大奶奶，不然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睡午覺了才對呢。知道大奶奶你來了，才強撐著要和奶奶你多聊聊。」
「是嗎？這孩子心思赤誠，是個好孩子。」柳湘坐在床邊，看著林黛玉安靜的睡顏，低聲和王嬤嬤說道。
「既然她睡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湘也困了，她吃完東西就想睡覺。
「恭送大奶奶。」
王嬤嬤行禮道。
林如海給柳湘安排的住所是梅香閣，就在黛玉的院子附近。
也是個單獨的院子，種著十多株梅花，如果她是冬天來的，現在肯定能看到一幅絕美的畫卷。
可惜現在看不見了。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過了幾天，柳湘出門去逛了逛。
在一處高大華麗的酒樓門口，一個小廝攔住了柳湘，「大奶奶，我們王爺樓上有請，請隨我們來吧。」
「你們王爺？你們王爺找我做什麼？」
柳湘正吃著一串糖葫蘆吃的正高興呢，突然被人攔住，正不高興呢，又聽見那人口稱王爺，就猜到了是北靜王，更不高興了。
北靜王可是個人精啊，不是人精怎麼能坐穩這四王八公之首的位置呢？
「是大事，奴才也不清楚，您隨我上來吧。」那小廝還是一副笑臉，對著柳湘說道。
柳湘也知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能不上去。
得罪一個王爺的後果，自己和榮國府都吃罪不起。
一想到這裡，柳湘連吃糖葫蘆的胃口都沒有了，跟著那人上了三樓。這是最頂層。
在進門以前，柳湘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對著夢月道，「你回去告訴姑姑，我商鋪有些事，午飯不用等我了。」
「是，奴婢遵命。」
夢月應了一聲，下去了。
窗戶開著，外面是一片湖泊，碧綠碧綠的。湖泊旁還栽了兩株梨花，開的正潔白。
而正主北靜王，一人坐在一大桌子菜面前，端著酒杯，正喝得高興。
看到柳湘到了，更是高興了。
「妾拜見北靜王，王爺萬安。」柳湘依照規矩，向他行禮。
北靜王擺擺手，「你別那麼拘禮了，坐下吧，隨本王一起吃一點？你應該也沒用午膳吧。」
「好啊」
面對美食，柳湘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坐在北靜王對面，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動作雖然優美，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但是吃東西的速度是真快。
北靜王傻眼了，「你是在家吃不飽飯嗎？」
「你請客，和在家裡吃飯當然不一樣。」柳湘把嘴裡的魚肉給咽下去，很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的汁水說道。
「這道糖醋鯉魚真不錯。」
就憑著這道菜，柳湘已經認可了這裡的廚子。
雖然比不上自己的吳師傅，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北靜王無奈，「你慢慢吃，別噎著，本王只想知道，聖上那邊是什麼意思？」
「嗯？聖上那邊？和聖上有什麼關係？」柳湘這段日子，忙的腳不沾地，怎麼可能知道乾元帝的安排呢？
「你們家已經交了十幾萬兩的欠款，聖上已經打算殺雞儆猴，讓四王八公裡面其他家族樹立個典型，把剩下的那些錢都給還上。」北靜王解釋道，「這不是你一手籌劃的嗎？你竟然不知道？」
「哦，你說這事兒啊。」
柳湘吃著餑餑，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但是這和殿下您也沒關係啊，你身份貴重，皇上不會動您的。」
她前些日子把那些銀子給還回去的時候，就猜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了。
聖上必定會盯上四王八公，直到他們這些人把該吐的銀子都給吐乾淨才行呢。
至於北靜王口中這個殺雞儆猴的主意，柳湘猜測，不會原著中的榮國府，就當了這個雞？
北靜王聽了柳湘的話，哼了一聲，「他才不管什麼身份貴重不貴重的，在他那個皇帝身份面前，誰都不算身份貴重。」
「這雞肉味道也不錯。酸甜口的，我喜歡。」
北靜王正一本正經的分析呢，柳湘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柳湘也沒辦法啊，今天上午沒吃東西，一塊點心都沒墊，本來打算出來看看自己的鋪面，然後就回去吃午飯的。
沒想到半路被北靜王給攔住了。
她可是餓死鬼啊，最受不住餓的。
「你就不能仔細聽我說的話嗎？」北靜王盯著吃的正開心的柳湘，十分不爽。
但是還得憋著，根據他的消息，聖上，也就是自己那個堂哥，有意讓柳湘家的妹妹嫁給他家皇長子，說不準以後就是皇后。
自己也不敢訓斥未來皇后的長姐啊。
柳湘笑笑，還是沒放開手中的雞腿，「殿下，你別害怕啊，只要你也把錢交回去，聖上素有仁善之名，不會動你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本王府中這麼幾輩子下來，已經欠了一百五十多萬兩了，要是都拿出去，那我得砸鍋賣鐵啊。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北靜王說道。
從頭到尾，他點的這一桌子菜，他一口都沒動，一直在喝酒。
都是讓柳湘吃的。
方才那盤糖醋鯉魚，已經空了一半了。
「王爺稍安勿躁，一點一點的還，這次先還個四五十萬兩回去，總得讓皇上看到你的態度啊，我們府中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這才只給了十幾兩銀子不是？」
柳湘笑意盈盈，勸說道。
北靜王長嘆了一口氣，「你是柳文翰的女兒，又有聰慧之名，就沒有折中的辦法？」
「沒有。王爺自己掂量掂量吧。」
柳湘誠懇地搖搖頭說道。她前一世，離著皇帝之位，只有一步之遙，非常明白乾元帝的心思。
要麼交錢，要麼抄家，只有這兩條路可走。沒有其他選擇。
唔，這塊果子狸的肉，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