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總有人自投羅網
第二天早上，這個蛋糕坊就開業了，根據柳湘的指示，開業大吉，全部七五折。
這天來的人還不算太多，後面第三四天，那才是人數的巔峰，因為那是七五折最後的期限。
後來馮掌柜的來報，前五天一共八百兩銀子，那幾個廚子的打蛋器都掄出火星子來了。
看到進賬的白花花的銀子，柳湘心裡這才高興了。
「奶奶，咱們過不了多久，就能籌好錢給國庫送回去了。」夢月高興地說道。
「不，還有呢。」
柳湘神神秘秘地搖搖頭，她可不甘心就這麼白白的把自己賺來的錢給賈府填了虧空。
「啊？還有什麼啊？」夢月一愣，接著問道。
「不著急，先讓她們再猖狂一段時間的。」
柳湘笑笑說道。
讓那些人覺得自己沒有危險了，行為猖狂了，自己再下手去收拾她們。
蛋糕坊開起來以後，她就接到了一個任務，抄了賴嬤嬤的家，揭穿賴嬤嬤的真實面目。
這人在賈府中可比平常的少爺姑娘們還體面尊貴呢，想必手上的銀兩也不少。至於那些銀兩的來源，就值得好好追究追究了。
「是，都聽奶奶吩咐。」其實夢月壓根兒就不知道柳湘的計劃。
柳湘打了個哈欠，看著外面明媚的春光，懶懶地站起身，「我去睡一會兒。有事就叫醒我。」
「是，奴婢遵命。」
夢月應了一聲，伺候著柳湘脫了外面的衣裳，躺在了床上。
外面一片安靜，只剩下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倒是也不顯得聒噪。
她沒睡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清脆稚嫩的童音，聽著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夢月在外面攔住了她們，「少爺姑娘們，我家奶奶昨夜累著了，現在還睡著呢，還請聲音略微小些。」
「大嫂子還真會躲懶，青天白日的在晏月軒睡大覺，不理會我們這些小輩們。」
元春站在門口叉著腰，一張小嘴叭叭地不饒人。
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孩子，賈赦家的迎春和賈琮，還有賈政家的寶玉，探春和賈環。
除了去上學念書的賈璉和賈珠，其他人都來齊了。
寶玉也嘟囔著，「大嫂子那點心好吃，太太說吃了會壞了牙，不讓我們多吃，我們只能來大嫂子這裡偷著吃。」
柳湘穿上湖水藍的外衣，走了出來，「幾位姑娘，少爺們，都進來吧。」
這屋子裡面本來也不大，又坐了六個孩子，外加柳湘和夢月主僕倆，顯得擁擠了些。
但是他們幾人依然吃的熱火朝天。
「大嫂，你也嘗嘗，這可是從你家店裡買來的，這麼小一份點心就要六錢銀子呢。」迎春說著，把自己那塊還沒吃的白桃蛋糕遞到了柳湘面前。
這一份是最小的，他們六個都是這樣，個人吃個人的。
「多謝我家大妹妹惦記著我。」
柳湘笑意盈盈，接過來嘗了一口，就又推了回去。
論血緣關係，迎春和賈琮才是這榮國府裡面和她最親近的弟弟妹妹。
迎春比寶玉大幾歲，如今已經七歲了，賈琮，賈寶玉還有賈環三人的歲數差不多，都是三四歲的樣子。
「嫂子，你也嘗嘗我的，芒果超級甜好吧。」
「還有我的，我的是草莓的！」
……
一個人提議，剩下幾個人都跟著一起來了。
盛情難卻，那些蛋糕柳湘一人吃了一口，覺得自己已經吃到半飽了。
「好好吃好好玩吧，等你們年紀再大一些，到五六歲那樣，就該去讀書了。那時候你們可就沒有如今這麼瀟洒了。」
柳湘擦了擦嘴角的奶油，笑著說道。
開玩笑，有自己在，這些人不可能再這麼無所事事的玩鬧了，男孩去讀書考科舉，女孩也得讀書，再學做針線，跟著自己學管家記賬。
「哈哈，就是啊，你們這些男孩就應該去書堂裡面好好讀書，再去中個進士以後安安分分去做官。」探春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柳湘搖搖頭，「不是這麼簡單哦，你們都要去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總要去讀書明事理。不能以後當個睜眼瞎不是？」
「可是湘姐姐，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元春有些不樂意地反駁。這些大事，和她們女子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家人打算把她送到皇宮中去做女官當妃子呢，不然現在就該搶著去念書識字了。
「那湘姐姐再教你，這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真正意思說的是，女子有才學，能夠明辨是非，這是一種難得的美德。」
柳湘點了一下元春的額頭，笑著說道。
元春有些自我懷疑了，連蛋糕都顧不上吃了，抬頭感慨，「竟然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柳湘笑著抿了一口茶，壓了壓奶油蛋糕的油膩。
對了，可以在蛋糕店旁邊開一家茶館，等他們吃的膩了，可以去那家茶館裡面喝點茶順一下。
挺好就這麼辦了。正好那邊自己還有一個鋪面空著。
賬房那裡，張媽媽又過來了，點頭哈腰的，「湘奶奶，奴婢想問一下，那個賬本看完了嗎？奴婢這邊要用到它。」
「催賬本啊？你知道這賬本裡面有多少貓膩吧。」
柳湘那些笑容都消失不見，盯著她的神色凝重，「當著咱們家少爺姑娘們的面，你來說說，二月的綢緞花了五千兩銀子？你這是買的蜀錦嗎？」
「奶奶，奶奶，奴婢都是按照大太太的安排做的啊，花銷大是因為，因為量大啊。」
張媽媽膝蓋一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給自己辯解。
那六小隻也都屏氣斂聲，不敢說話。
自家大嫂平常對她們都帶著笑臉，她們哪裡見過大嫂生氣的樣子呢？
「量大？那一月呢？這幾盆君子蘭，至於用了一千兩嗎？你騙誰呢？剩下的那些錢，恐怕都進了你張媽媽的口袋了吧？」柳湘手上拿著那本賬本，猛地摔在了張媽媽面前。
自己本來不打算這麼快追究她們的，誰知道她們竟然上趕著過來。
那這就怪不得自己了。
張媽媽依然嘴硬，「這君子蘭是賴嬤嬤吩咐的，一定要最貴重的才能彰顯出咱們家的身份來。」
「呵，行啊，用賴嬤嬤壓我，這是打量著我年紀小不知事啊。」柳湘冷哼了一聲。「夢月，你帶著人下去抄了張媽媽的家，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是，奶奶。」
夢月應了一聲，帶著人下去了。
張媽媽徹底慫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湘奶奶，奴婢一時鬼迷心竅了，還請奶奶恕罪啊。」
「這恕罪不恕罪的，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貪墨了的銀錢說了算。」柳湘繞著張媽媽走了一圈。
看張媽媽這樣子，就知道這條大魚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