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正面硬剛
「你們做了退讓？你在說什麼笑話呢？」柳湘轉過身去，帶著一臉無所謂的笑，一步步地走進了他們。
那一僧一道，恢復了本身的丰神俊朗，這要是出去得迷倒萬千少女。
但是此時依然被柳湘逼得步步後退，不敢多話。
他們也想不到，柳湘的夢境，竟然固定好了，就在地府裡面，借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地府裡面和一個資深鬼差硬剛啊。
這不是不要命的行為嗎？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們不出面，警幻仙姑那裡，他們第一個說不過去啊。
「大人，您不能不講理啊，這裡是我們先布下局的。」那個僧人無奈地說道，連敬稱都用上了。
柳湘賞給他一個白眼，「這種事情，向來比的都是誰拳頭大，你和我提什麼先後啊？」
「我知道你們背後是誰，警幻她是掌管人間五情六欲的，但是那又能如何？莫說她了，就算是月老，也不敢和我們地府抗衡啊。我們地府，那是出了名的護短。」
柳湘說著，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把血紅色的弓箭，只是沒有箭矢，對著他們，「啪！」
只有聲音，但是沒有箭矢射出來。
一僧一道已經被嚇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連連後退，直到退到最後牆角的時候，才停下了。
就差給柳湘跪下喊求饒了。
「看看你們，什麼本事都沒有，還妄圖算計人間？」柳湘的語氣，冰冷的似乎不帶一點感情，盯著他們的那雙血紅色的雙眸，沾染了滿滿的殺氣。
在人間一向神秘，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僧一道，此時被逼的，都快哭出來了，他們都心知肚明，萬一這位鬼差大人真打算在這裡殺了他們，那他們連輪迴都入不了，直接就灰飛煙滅了。
「算了，我不殺你們，回去對警幻說，絳珠仙子和神瑛侍者的局，歸我們地府了。」
柳湘說著，身影飄了好遠。
但是那一僧一道，依然能察覺到柳湘的眼神，死死地釘在了他們身上。
「咻！」
一支箭，朝著他們兩人的背影飛了過來，帶出了一道破空聲。
那僧人沒來得及閃躲，直入后心，身體整個被刺穿了，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化成了飛灰，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只留你一個，去找警幻吧。」柳湘的聲音，順著颯颯的風聲飄了過來，讓那道人打了個寒顫，然後趕緊消失了。
他連自己同伴的屍體都帶不回去了。
渺渺真人不敢鬆懈，緊繃著一根弦，往警幻仙姑那裡去了。
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切原委的警幻，也驚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你是說，地府插手了？」
「回仙姑的話，正是，我那同伴就是被地府的人給殺了的。」渺渺真人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淚。
本來以為可以商量的，誰知道自己同伴就那麼有去無回了。
這動輒就殺人的手段，果然是冥府裡面才有的。
警幻仙姑轉頭問道，「地府的人？你可知道，是地府的什麼人？」
「是陰鬼司的鬼王大人，名叫柳湘的那位。小人道行太淺，沒能救回茫茫大士。」
渺渺真人朝著警幻仙姑拱手道。
「柳湘？她可是個厲害的，更何況那還是在地府之中，我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不要說你們了。她這麼做，肯定是地府在給她撐腰呢。」警幻仙姑又不傻，很快就推斷出了地府的意思。
不然她一出生，就能被自己察覺到才對啊。不會任由她長到這麼大，然後去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算了，這局棋扔了就扔了吧，還能怎麼樣呢。」
警幻無奈地擺擺手，「你下去養傷吧，這地府的算盤，我也沒辦法。」
這就是後台強硬的好處啊。
柳湘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窗外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聽聲音應該是她母親柳姨媽養的畫眉鳥，還有潔白的梨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夢月」柳湘喚了一聲，夢月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姑娘，睡醒了啊。正好到時候了。」
柳湘自己下了床，打了個哈欠，依舊睡眼朦朧地坐在梳妝台前，今天她要跟著自己哥哥一起去上學了。
這讀書的事，除了第一個世界沒時間以外，其他的都需要做啊。
而且一做就是好幾年。
學生黨好累啊。
夢月伺候著柳湘洗了臉，刷了牙，綰好了頭髮，戴了兩隻簡潔的珠花，就要用早飯去。
這一鍋皮蛋瘦肉粥，一份酸白菜，一碟子燒蝶鳳雞，一碟子餑餑，還有兩籠灌湯包，這就是她和她哥哥的早飯了。
至於她父母，不用她操心。他們倆自然有他們的安排。
「哥哥，我有點困。」柳湘一手托腮，往嘴裡塞了個灌湯包，無奈地說道。
當初她在知否的時候，也是下午吃了午飯才會去上庄學究的課，怎麼到了紅樓裡面，就這麼悲催了。
大早上的，這才卯時一刻就讓她起身。
柳澄熟練地給柳湘又夾了一個餑餑，「多吃點東西吧。」
「吃飽了就不困了？」柳湘轉頭問道。
「吃飽了，你就睡著了。」柳澄一本正經。
柳湘差點就翻白眼了，真是自己親哥哥啊，調侃起自己來絲毫不留情。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後院的鹿鳴亭中，教導他們的先生鄭德佑，已經在那裡等待他們了。
「弟子拜見先生。」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對著前面鬚髮皆白的老先生行禮。
「好，坐下吧，咱們今天的課就此開始了。」鄭老先生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大學》。
柳湘雖然才剛啟蒙，但是她的聰慧，是整個柳家上上下下都認同的，所以為了配合她哥哥的學習，她也就跟著一起從《大學》開始學起了。
「是。」
兄妹兩人也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柳家目前只有這兩個孩子，雖然柳文翰也有兩個通房丫鬟，但是這倆丫鬟能不能生育，都要看柳姨媽的心思。
反正已經有嫡長子了，而且柳姨媽和柳文翰依然如膠似漆，以後肯定還會有其他嫡子出生的。
最好的是，柳家老太君不和他們住在一起，不然柳姨媽就要天天晨昏定省了，還可能婆媳不和。
果然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