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冊封攝政公主
基地門口,已經掛上了紅燈籠。過年的氣氛十分濃厚。見了這樣的裝扮,柳湘心裡也暖融融的。
從發展基地出來的柳湘,直接上了馬車,回了自己的宅院。
昭陽館外,有一道穿著月白色長袍的身影,長身玉立,看到柳湘走了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湘兒,你總算回來了。」趙曦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站到了柳湘面前。
柳湘愣了一下。「你怎麼過來了?那些奏摺都看完了?還是父皇給你也放了假?」
「都不是,有一樁喜事。」
趙曦神秘兮兮地說道,拉著柳湘進了正堂。
賞心樂事兩姐妹,拉著良辰和美景,下去了,耳語道,「太子和大殿下要商議的,必定是大事,咱們就不要摻和了。」
「說的也對,咱們去端兩碟子點心過來。」
柳湘坐在趙曦面前的太師椅上,一手托腮,「父皇真是這麼說的?」
這太不正常了,不符合仁宗一貫的原則啊,莫不是聽信了誰的讒言?
那這位置,推給了自己,自己不要又不合適。
「那肯定是真的啊,這也是出自於大局的考慮,父皇這麼定下來的,還讓我來說通你。」趙曦臉上的笑,怎麼看都有些討好的意味。
柳湘搖搖頭,「這不就是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嗎?」
「你這些年,在風口浪尖上站著的日子還少嗎?還好你是個女子,你要是個男兒身,朝堂上那些別有用心之輩,不是鬧的更歡了嗎?」
趙曦苦口婆心的說道。
在企圖說服柳湘的時候,趙曦是完全捨棄了原本自己在朝堂中樹立的人設的。
比如什麼一語中的,火眼金睛,溫文爾雅,此刻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面對著趙曦這一套說辭,柳湘無奈地想翻白眼,不得不說這仁宗對她們兩人的了解還是很透徹的,知道讓趙曦來說服自己,自己不會一點面子不給。
趙曦還打起了感情牌,把平安扣給拿了出來,這東西,他已經貼身戴了十來年了。
「湘兒,你看這平安扣,還是當初你送給我的,一晃啊,已經十年過去了,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趙曦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墨玉,一陣沁涼,從手心中傳來。
柳湘一臉平靜地看著趙曦。
內心os,來,你接著演,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麼聊齋啊。
趙曦接著說道,「當時,我才三歲,被奸人陷害,掉進了花清池的時候,還是你去下面把我撈上來的。」
「還有我五歲那年,被人誣陷私自改了父皇的硃筆御批,還是你……」
趙曦話還沒說完,賞心樂事四個姑娘端著茶點,從外面走了進來,打斷了趙曦的回憶。
「把點心放下,都退下吧。」趙曦舔了一下嘴唇,無奈說道。
「是」
四個姑娘應了一聲,把手上東西放下,又轉身出去了。
昭陽館門外,四個姑娘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咱們這太子殿下過來,到底是商議的什麼事啊?怎麼還扯到太子三歲的事了?」
「不知道啊。總不能是為了把大殿下賜婚給太子殿下吧。」
年紀最小的美景,笑著低聲說道。
說的她三個姐姐一陣膽寒,「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這四個姑娘都跟了柳湘十來年了,知道柳湘的身世,她生母是陛下的親妹妹德成長公主,是陛下和大娘娘憐惜她,才收她為養女的。
這些年來,已經沒人敢提這一茬了,就怕自己惹了大殿下不高興。
「應該不能,不管大殿下真實出身到底是什麼,在外人眼裡,她和太子殿下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官家最重禮義教化,不會這麼做的。」
年紀最大的樂事,也是最穩妥的,搖搖頭分析道。
「要不,我偷偷趴到牆角去聽聽?」賞心提議道,她仗著自己年紀大,又受柳湘倚重,別人不敢做的事她都能做的。
「走走走,我知道後面有一個小巷子,那裡人少,安靜。咱們去那裡。」良辰說著,帶著剩下三個姐妹離開了。
再看屋子裡面,柳湘悠哉悠哉地吃著山藥圓子,感受著點心的香甜軟糯,半眯上了眼睛。
「太子殿下,你要是真鐵了心要把我封為惠宜攝政公主,那我也無所謂。只是會如了朝堂上那一幫小人的願。到時候,少不得會有人,打著我的旗號,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她的擔憂,的確也很有道理。
柳湘要是成了攝政公主了,萬一有哪個官員被誰給收買了,打著柳湘的旗號為禍一方,那柳湘就要背鍋了。
趙曦擺擺手,「湘兒,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請君入甕之計呢?」
「行啊,既然父皇和你都同意了,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左不過配合你們演一場大戲而已。」
柳湘這些年來,演的戲還少嗎?
「和邕王相比,兗王這些年來的小動作雖說也不少,但是沒有邕王那麼猖狂,所以父皇和你我,才會把他留到了現在,想著讓他做一個尋常王爺就行。但是奈何,他這野心太大了。」柳湘感慨道。
趙曦道,「他無兵無權無才無民心,能坐的上皇位才有鬼了。」
「這樣不行啊,太子,要想激發他的野心,還需要下更大的注才行。」柳湘笑呵呵地說道,「正好最近顧廷燁閑的沒事幹,給他分配點差事。」
「你倒是什麼事,都能想到顧廷燁?」
趙曦把手上的茶盞放下,盯住了柳湘。
他立刻覺得有一種危機感了,皇後娘娘一直想著把湘兒許配給顧廷燁呢,他可是記得的。
「不用他用誰?英國公,或者慶國公?兩位國公爺手上倒是都有兵權。只是他們的身份太貴重,這忠心為主的人設也太深入人心了。」柳湘徹底忍不住了,白了趙曦一眼,才慢條斯理地開始解釋。
道理呢,趙曦都懂,就是現在他一聽見顧廷燁這個名字,就有一種從心底里迸發出來的威脅感。
無論柳湘把事情的利害關係說的多麼透徹明了,這種威脅感,也始終消失不了。
「那行,換個話題,我什麼時候能接到冊封的聖旨啊?應該是在年後了吧?」柳湘不想多費口舌了。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聾的啞巴。
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感覺?算了,不重要。
趙曦臉色略微好轉,「大年初一,你就能拿到冊封聖旨了,父皇對你的寵愛,那是全國上下有目共睹的。更何況,你這是封攝政公主,那和其他的能一樣嗎?」
「好傢夥,就是怎麼高調怎麼來唄。」柳湘也明白仁宗的意思了。